李毅遠陪顧佳曦吃過早餐,冷蝶已經到別墅候著了,她穿著職業裝,剪著幹淨利落的短發,好看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同一塊冰塊一樣的。


    看到冷蝶,顧佳曦的臉皺成一團了,她苦著臉對著冷蝶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看著顧佳曦這副模樣,李毅遠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低笑“好了,別這樣,冷蝶不會跟你太近的,隻要你沒危險,她不會讓你看到的。”


    顧佳曦偷偷瞄了一眼冷蝶,發覺她還是千年如一日麵無表情地站著,就朝李毅遠吐了吐舌頭“知道了,你不是要趕著上班嗎,趕緊去吧!”邊說邊把他往門口推。


    李毅遠看著顧佳曦這吃了檸檬的模樣,笑了笑,坐上座駕,一踩油門走了。


    看著李毅遠離開了,顧佳曦對著冷蝶扯出一絲笑“冷蝶姐,我們也走吧”她拿上背包,披了件小外套對著冷蝶說。


    “恩,我去開車,二小姐稍等。”千年冰塊般的冷蝶還是沒有表情,非常機械地說著話。


    “好”顧佳曦乖乖地點點頭!


    看著冷蝶往車庫方向走了,顧佳曦便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千年冰塊臉啊,冷死了!”一邊作勢打了個冷顫。


    李毅遠開著車下了高架,朝郊區駛去,跟著歐浩陽發的定位,加大油門,那輛紅色的法拉利發出轟鳴聲,疾馳而去。


    二十分鍾後,法拉利“吱”地一聲停在了那個廢棄的工廠前。


    李毅遠的穿著皮鞋的腳剛落在地麵上,就看見一輛黑色的非常酷的重機車快速行駛過來。一個漂亮的飄移就這麽帥氣地停在了他前麵。


    歐芊芊下身穿著黑色短褲,上身穿著白色背心,外加了一件黑色短外套,就這麽非常帥氣地從機車上下來,她伸出套著皮手套的手,優雅地摘下頭盔掛在車上。取下臉上的墨鏡,脫下手套朝李毅遠揚起笑,“毅遠!”


    “芊芊,你怎麽也來了?”李毅遠略帶疑惑,看著這個帥氣的女孩子朝自己快速走來。


    歐芊芊非常自然地挽著他的手,往破舊的廠房裏麵走“當然是過來活動一下筋骨啊,順便給我們妹妹出出氣啊!”她嘴角非常張揚地笑著。人緊緊偎依在李毅遠身邊!


    “歐浩陽那小子和南宮都在裏麵了。”


    “恩!”看著歐芊芊掛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李毅遠露出一縷無奈的笑。隻能任由她挽著自己的手。


    廢棄的工廠,到處是雜物,很多灰塵,隻見歐浩陽翹著腿坐在凳子上,手上把玩著一把小刀,一副玩味的表情看著那兩個給吊著綁起來的混混。


    南宮司延靠在一麵牆上,嘴上叼著煙,修長漂亮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旁邊數十個保鏢都英姿颯爽地排成兩排站著。


    嗒~嗒,聽到這腳步聲,歐浩陽和南宮同時稍抬頭,見歐芊芊挽著李毅遠走了過來,一臉明媚地笑著。


    歐浩陽把手上的刀收起來。站了起來朝李毅遠說“想怎麽處理這兩個殺千刀的?”


    南宮司延朝李毅走過來,“要半殘還是全殘?”他也輕描淡寫地說著。


    “這還不簡單?”歐芊芊鬆開挽著李毅遠的手,露一絲玩味的笑“讓我練兩天手,保證不死也殘了。”說著活動了身上的筋骨,異常地興奮,像猛獸看到獵物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把那兩個人撕個粉碎才罷休!


    “女孩子家家的,別老是動不動就用拳頭,懂?”李毅遠看著歐芊芊那興奮的樣子,無奈地說道!


    “你這樣會找不到男朋友的,何況我們都是好市民,那自然就不能太過於殘忍了不是?”李毅遠說得那般真切,自己就是良民一般的。


    “我又不找男朋友,我就找你啊!”上次給拒絕,歐芊芊幹脆對李毅遠打起了直球。


    李毅遠看著歐芊芊,瞬間感到萬般無奈。


    黃毛和綠毛本來就想著今天要完蛋了,但聽到李毅遠這麽一說,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一般,看到了生的希望“我們錯了,各位大哥,大姐!我們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幹壞事了!”


    說得那個真心實意啊,把自己都感動得不行了。仿佛這一刻已經洗心革麵做個好人一般了。


    “好,非常好,知道錯就好啊!”李毅遠拍了拍手掌,似乎非常讚同一樣地點點頭,又朝保鏢努努嘴,“把他們放下來!”


    “是”幾個保鏢上前,把人從高處放了下來。


    李毅遠伸出漂亮的手指鬆了鬆襯衫領口處的藍色領帶,感覺有點勒得慌,會影響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又慢慢抬起手,那般優雅地解開襯衫袖口上的鈕扣,把袖子挽上去,露出白淨結實的小臂。緩緩走到了他們兩個麵前。


    “謝謝,謝謝,我們保證洗心革麵!一定,一定不會再幹壞事了!”黃毛看著手上鬆開的繩子,點頭哈腰地感謝不殺之恩。非常由衷地表明自己改過的真心!


    李毅遠走到黃毛麵前,忽地抬起他修長的腿,使出十分的勁,就看到那穿著意大利手工製作的皮鞋的腳就這麽朝著黃毛他胸口猛地一踢!快!狠!準!


    黃毛一下便砸在牆上,摔在地上。這一腳就這麽毫無防備地狠踹了下去。而後李毅遠半蹲下去,一手扯過他的衣領,麵露凶光,掄起拳頭,一拳又一拳地重砸在他的臉上,頭上。


    直到感覺拳頭處有點疼痛感漸漸地傳來,才緩緩停下了手,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他起身,邁開腿,走到了綠毛跟前。


    看著同伴給揍得半生不死,絲毫動彈不得了,隻留下一口氣苟延殘喘著,他立馬嚇得跪在地上抓著李毅遠的褲腿拚命求饒著“各位大哥,大姐,小的狗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各位,求各位饒命啊!”邊說邊跪在地上拚命磕頭!頭都破了,也不敢停下來!


    感覺李毅遠在這一刻就會把他們溶了一般,嚇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了。人也禁不住不停地發抖。


    “饒命?”


    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李毅遠發出了一聲低笑聲“我們是好市民,怎麽會弄出人命?至於你們會不會不小心出點什麽意外……”他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他俯身,如鷹一般的眼睛流露出一股殺氣盯著這個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的人。李毅遠臉上帶著嗜血的笑,那麽地讓人膽顫心驚!


    “毅遠,何必為了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歐芊芊看著李毅遠滿腔怒火,快要把人給燃起來一般,生怕他鬧出人命來,便開口道。


    “我自然不會為了這種人,給自己的雙手沾染一點顏色!”李毅遠拿過歐浩陽手上的小刀,狠狠地朝著地上的綠毛手背狠狠插下去,刀就這麽穿過手掌。又拔了出來,鮮血隨著刀子的拔出,噴了出來!


    空氣刹時間就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啊!”地上的人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捂著那噴血的手,整個人疼得弓起了身體。不時發出痛苦的哀嚎聲來。


    “把他們的手腳廢了,然後交給警察,畢竟出來混,肯定會犯點什麽事足夠讓他們在裏麵呆一輩子的!”


    李毅遠拿出手帕擦了擦弄髒的雙手,轉頭對著自己身後的保鏢和律師一邊說道,一邊將手帕塞回口袋,又將挽起的袖子放下。優雅地,扣上扣子,又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領帶。仿佛剛剛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那麽地若無其事!


    看著李毅遠這般處理了,也知道事情到此結束了鷗浩陽抬起腿朝李毅遠走過去!


    “走吧!我要回去補個眠才行,這麽帥的臉上都有黑眼圈了!”歐浩陽伸出手搭在李毅遠肩上,朝南宮司延和歐芊芊做了個離開的手勢,眾人一同就工廠外麵走去!


    隨後幾人各自開著車快速地離開了。工廠裏隻留下幾個保鏢和李毅遠同行過來的律師處理後麵的事情。


    練琴房內,白筱筱看著顧佳曦淤青了的嘴角,和受傷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自己剛聽到的消息太難以消化了。


    怎麽就會發生這樣的事呢?白筱筱圍著顧佳曦轉了一圈“你確定身上沒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


    顧佳曦看著好朋友一臉擔心的模樣,搖了搖頭“沒有了,還好有個大哥哥救了我!”


    白筱筱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驚魂未定的說道“那你哥今天還放心你一個人出來?”


    “不是一個人出來,冷蝶陪我來的”顧佳曦從書包抽出樂譜放在架子上夾好。


    “就是門口那個?”白筱筱小聲地指了指門口那抹黑色的身影。


    “恩,冷蝶人如其名,冷冰冰的,我每次看到她心裏都發悚。”顧佳曦從琴架上拿下小提琴,打開琴盒。


    “感覺好像冰塊哦!”白筱筱坐在鋼琴前,掀起琴蓋小聲地說,生怕門外的人聽到一般。


    “對啊。”顧佳曦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白筱筱按下了琴鍵,前奏緩緩響起,顧佳曦也拉起弓,跟上了節奏。


    兩個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合作地非常好,突然兩個人非常默契地加快速度,搖滾版的卡農就這麽在鋼琴和小提琴的演奏下在整個琴房回蕩著,格外的美妙。


    冷蝶在門外聽著這琴聲,依舊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還是那麽一動不動地守在門外,眼睛盯著正前方,沒有一絲鬆懈。


    “佳曦,後天就是你哥哥生日了,你緊張不?”


    不知不覺兩個人練了三個多小時了,此時兩個人正背靠背背坐在落地窗前休息,看著外麵的風景,藍天白雲煞是好看,感覺非常非常地愜意。


    “緊張啊,我想給他留一個美好的回憶,就算我離開了,他也能擁有這段回憶,應該就不遺憾了。”


    顧佳曦歪著頭,看了看窗外的雲,緩緩開口道“他雖然不是我親哥,可是他真的待我很好,讓我的心填滿了對家人的渴望!”


    白筱筱靜靜地聽著好朋友的話,心裏很心疼“你恨你父母嗎?”


    “沒有什麽恨不恨的,其實在我來到顧家前,我就知道我親生媽媽不在了。他們其實更愛我姐姐和弟弟!隻是以為我不知道罷了。後來來到顧家,他們就不怎麽來看我了。從始至終把我當成物品去換取他們要的東西罷了。”顧佳曦低下頭。


    顧佳曦輕眨眼睛“其實10年了,耗光了我對他們那點家人的期待了,仿佛如陌生人般了。”


    白筱筱伸出手握緊了顧佳曦此刻略帶冰涼的手,給她一點安慰。


    顧佳曦仿佛沉寂在回憶中般“那時候我才7歲,晚上總是偷偷地哭,總是問自己。為什麽爸爸就不要我了呢?好多時候我總是想著有一天他出現在我麵前說“佳曦爸爸來帶你回家了”。


    “可是一天天過去了,我的心裏就再也沒有期待過了。”她就這麽平靜地訴說著往事,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一般,沒有半點波瀾,可是心好像給撕開兩瓣一樣,那樣血淋淋地提醒著自己,心疼得要窒息了。


    “佳曦,別說了!”白筱筱抱著顧佳曦,明白這個表麵永遠熱情洋溢的人,內心其實百孔千瘡了,隻是不願流露出絲絲軟弱。


    受了傷的心,需要多少愛才能補得回來呢?渴望家庭溫暖的人,年少時的傷痛,終究窮盡一生治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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