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


    液體落在她的眼瞼上,臉頰邊,滑至她的嘴裏。


    鹹鹹的。


    這個少年在哭。


    戈薇低著頭,喉嚨滾動著,眼神堅定,“桔梗,殺犬夜叉才不會安息,殺死奈落才對!”不要這樣子,這樣的充滿怨念的桔梗。


    戈薇記憶中的桔梗一直都是冷冷的,就算要拉著犬夜叉入地獄也是堅定而安靜的,這樣瘋狂衝動的桔梗……他還是頭一次見。


    不是從別人嘴裏描述。


    仿佛驗證了鬼女裏陶的話。


    戈薇害怕了,他的手指甚至在發抖,渾身也控製不住的顫抖,“才不是因為怨恨活著……”


    桔梗無言,神情卻平複下來,正要開口。


    門簾再次被打開。


    楓婆婆匆忙進來,“阿籬,發生什麽事情了?好像有什麽爭吵的聲音——”


    當她看見屋裏的一幕,呆立住了。


    桔梗躺在床上,衣服淩亂,戈薇跪坐在桔梗腿上,雙手一手摁住一隻手,彎著腰湊的極近,兩人的姿勢……


    “你們,在做什麽?”


    桔梗:……(?_?)


    戈薇:┌(。。)┐!!


    戈薇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如今的自己是個男性,這個姿勢,確實不太、不,是相當失禮。


    “抱、抱歉。”他慌慌張張地從桔梗身上起來,坐到一旁。


    楓婆婆呆滯了一瞬間就清醒了,也立刻猜到了發生了什麽,“桔梗姐姐,你醒了。”


    桔梗閉上眼睛緩緩心神,慢慢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你是誰?”


    “是我,楓。”楓婆婆順勢坐到戈薇旁邊,戈薇下意識往她後麵藏了藏。


    “楓?”


    桔梗一愣,眼前這位年邁的老人,一隻眼睛被白布包裹著,與記憶中那個小女孩仿佛重疊了。


    “嗯,桔梗姐姐,距離你離世已經過去五十年了。”


    “五十年……”桔梗寂靜下來,手卻撫上心口,那裏躁動不安,想要發泄出來。


    這種情感……令人厭惡。


    按在胸口的手揪住了衣服,桔梗狠狠喘了幾口,試圖把那股怨恨吐出來。


    戈薇擔憂地欲言又止。


    “你。”桔梗兀的抬起頭,望向戈薇,“你說的鬼蜘蛛和奈落可以再細說一下嗎?”


    聽到這話,戈薇眨眨眼剛要回應,楓婆婆卻先一步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鬼蜘蛛?他不是死了嗎?”


    “就在桔梗姐姐你去世後不久,再去那裏的時候已經被大火焚燒的一幹二淨,我還以為他是被身邊放置的火燭不小心引燃的。”


    戈薇搖搖頭,“不是的,他沒有死,準確來說是和被他邪氣吸引的眾多妖怪融合了,成了奈落。”


    “你和,”戈薇頓了頓,“犬夜叉那天的約會,正是被他利用,他假扮犬夜叉偷襲你後又假扮你射殺犬夜叉。”


    “原來如此。”楓婆婆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難怪犬夜叉那天晚上會氣勢洶洶的襲擊村子說要變成真正的妖怪。”


    怕也是覺得被桔梗背叛……


    桔梗垂眸沉思片刻,問道,“你呢?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問他?戈薇挺直了腰板,眼神眨巴著飄忽,有種被教導主任提問的既視感。


    楓婆婆也好奇的移過視線,“是啊,阿籬你說你是桔梗姐姐的轉世,是五百年後的人從食骨之井裏穿越過來的,你怎麽會對當年的事情那麽了解?”


    比她知道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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