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雲禮靈識覆蓋範圍內的不同方位,出現了多批華夏軍裝車隊。


    標準的快速推進陣型,向著這邊急速靠近。


    想了一下,雲禮又坐回小電驢,左腳輕輕一磕,支撐彈起,右手猛的一擰電門,急速離開。


    幾分鍾後,一輛黑色越野車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向林清婉漂浮的城牆邊。


    一個巨大甩尾,車輛橫停下來,地上的黑色輪印冒出陣陣青煙。


    俏麗的小臉上掛滿淚水的湯冬悅,手裏舉著“嘀”聲響成一片的追蹤器,從高大的越野車副駕跳了下來。


    仰頭看向漂浮在2米高的林清婉,嚎啕大哭:


    “清婉姐!”


    後座的秦風與駕駛座下來的高大男子,走到湯冬悅身邊,看著頭頂漂浮半空毫無動靜的林清婉,麵色陰沉。


    身高一米六的天才美少女,哭的都要站不住了。還在盡力踮腳伸手,想把林清婉拉下來。


    秦風按住湯冬悅的胳膊,聲音低沉的說道:“先不要動她。”


    湯冬悅如被戳破的氣球一般,迅速萎靡下來,蹲在了地上。


    “清婉姐,對不起!都怪我們沒有做好篩查工作,讓叛徒得逞了!清婉姐,你醒醒,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這位剛剛參加工作的少女,將錯誤全攬在了自己身上。


    各種車輛在不斷向著這裏匯聚,夜幕下原本漆黑的城牆,被紅藍閃燈照耀的宛若魔幻世界。


    已經離城牆幾公裏的雲禮,見著馬路上甚至出現了綠色的鐵甲車,結合靈識中反饋的現場信息,喃喃自語:


    “看來是當朝官方的異士啊,既然同伴來了就交給你們吧。”


    停下車,打開車後保溫箱拿出一份包裝精致的外賣,雲禮口中輕語:


    “融!”


    城牆下,林專員的周邊20米已經被圍起了一圈隔離帶。身穿白色防化服的工作人員,正小心的在她身邊搭建金屬步梯。


    說什麽都不離開的湯冬悅,兩眼無神的坐在地上。


    秦風站在她的身旁,看著更多的工作人員正在往身上套防化服,打開各種儀器的箱子。


    忽然,林清婉的身體周圍暗藍光華一閃,融入其體內。半空中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驟然下墜。


    秦風耳朵微跳,刹那閃身到林專員的下方,雙手平伸接住了她。


    猝不及防的變故,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穿著防化服和正在穿的,看著秦風雙手端著要檢查的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秦局長果斷下令:


    “通知軍部醫院,兩隊人參與護送。其他人在這裏由牧專員指揮,仔細勘察現場。”


    已經送完3單的雲禮,靈識觀察到女子已被送進醫院,便收起了關注。


    繼續認真送外賣,體會入世的感悟。


    “叮,來訂單啦!”


    西城市區,已經有一些人注意到最近有個送餐奇快的騎手。不少人點著這位昵稱叫永安王的騎手給送。


    尤其是這種淩晨點餐的,都想快點收到。


    雲禮這邊雖然餘力充沛,但被三手電驢限製了發揮,現在也有些應接不暇了。訂單再多的話,他就隻能扛著電驢去送了。


    看著已經有些堆積的訂單,還在緩慢增加。雲禮歎了口氣:


    “哎,多事之秋啊!”


    三天後,西城市,西部軍區醫院


    高級特護病房門外,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士,麵色淩厲的對著麵容憔悴的林教授,怒聲開口:


    “林南博,女兒休假過來陪你,為什麽會昏迷不醒?


    要不是我請假過來看你們,還不知道妞妞已經昏迷3天了!


    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林南博看著妻子滿是怒意的目光,心中充滿歉意:


    “女兒昏迷,主要還是因為自己的科研隊伍裏出現了叛徒。


    那個以優異成績,考入華清大學研究生的年輕人,隻選擇了自己的秦朝考古專業。自己如獲珍寶般,帶在身邊傾囊相授。


    女兒這次過來,自己還想找機會介紹這兩位優秀的年輕人互相認識。


    誰知,在封閉研究結果剛剛完成的時候。


    那個研究生說,收到家人來信,家裏出事必須要回去參加葬禮。


    還是自己跟女兒打的申請。”


    林南博知道,要不是他主動出麵,以林清婉的謹慎和規則意識,是絕不可能同意的。


    隻會申請補償以及安排代表前往幫忙和解釋。


    就像是高考出卷老師,在卷子交到學生手裏的那一刻前,誰也不能與外界聯絡。


    可是這次,在林南博的保證中,林清婉同意了。


    但她不能再調走麗山景區布置好的防衛,自己跟了出去。


    結果,林專員的直覺是準確的,那人是別有用心的叛徒。


    現在中了埋伏,人雖然被救回來了但用盡方法也無法喚醒。


    這種事,林南博不知道如何告訴每天辛苦工作的妻子。


    隻是希望女兒情況明朗以後,再向妻子請罪。誰知妻子孫玉蘭竟然休假,從京城趕來西城了。


    見丈夫不說話,孫玉蘭轉向一邊,看著同樣守了3天的秦風。


    “秦局長,你們單位怎麽回事?員工受傷昏迷,雖然是休假期間,但是單位既然知道了,不應該通知父母嗎?”


    秦局長沒有了往日那副圓滑世故的狀態,一臉凝重的低聲說道:


    “孫院長,實在對不住。


    林專員2個月的任務優秀假,上個月時被一項絕密任務征召,結束休假了。現在也是在任務中受的傷,不怪林教授是我們沒能保護好她。”


    孫玉蘭聽到絕密任務征召,眼神變了變,聲音依舊淩厲:


    “那為什麽不通知我?我難道不是華夏最頂級的腦科醫生嗎?”


    秦風低頭不語。


    沒及時通知林清婉的母親,實在是因為她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們已經準備從其他方向嚐試了。


    孫玉蘭見秦風這副樣子,回頭對一直陪在邊上的主治醫生說道:


    “把報告拿給我!”


    年近六十的本院腦科主任身後。一位年輕白大褂,趕忙攤開手裏的本夾子。抽出一張腦部掃描圖片,剛準備開口說明。


    孫玉蘭劈手奪了過來,將片子一抖,對著醫院走廊屋頂的白色燈管看了起來。


    半晌,將片子放下,把本夾子上厚厚的報告和檢查單拿了過來,一張一張的仔細翻看。


    足足看了半個鍾頭,孫玉蘭看向丈夫:


    “一點反應也沒有?”


    林南博頂著淩亂的頭發,微微搖頭。


    孫玉蘭鄒然感覺一股黑暗正在侵襲她的雙眼,努力克製著巨大悲痛帶來的眩暈和嘔吐感。


    勉力向前幾步擰開房門,搖搖晃晃的走進了病房。


    林南博跟著一起進了房間,其他人依然在外頭守著。


    孫玉蘭輕輕走到林清婉身邊,抬手為她理了理腦門上散落的幾根發絲。


    然後一台儀器、一台儀器的仔細查看上麵的數值,幾次翻動被子檢查儀器在身上有沒有安放到位。


    門外,秦風拍了拍一直陪著的西部軍區醫院最權威,同樣也是華夏頂尖的腦科專家,齊主任的肩膀。


    因為自己的工作失誤,讓無關人等被遷怒,秦局長有些過意不去。


    老專家齊主任,點點頭表示理解。


    孫玉蘭是京城華夏軍部直屬總院的副院長,腦科專家。不到50歲,就以頂尖神經內科醫術聞名於世。


    齊主任當然是認識的,甚至去京城聽過其講座。


    對這位巾幗須眉是頗有幾分欽佩的。


    現在人家自家姑娘,如植物人一般躺了3天。她卻沒有第一時間在現場參與治療,放在誰身上都會怒火中燒的。


    “找到了!”


    特護病房門外寂靜的走廊上,一個沙啞的聲音帶著興奮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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