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瞅了瞅現場的氣氛,俯在七皇子的耳邊,小聲道:“吳指揮使說,今日便不去府上了,要陪自家娘子。說他娘子快臨盆了,除夕夜想陪在娘子身邊。”


    聽了這話,七皇子突然就有些崩潰。


    再聽到賢妃說,“實在不行,就悄悄除了他,這樣太子之位,隻能是我們小乖乖的了。


    七皇子那崩潰瞬間升級成了暴怒:


    “除除除,除誰也除不了楚尋熙,他死不了,他長生不死!除來除去,隻能把我們都除死…”


    這話一出,鄭二破天荒,膽子大了起來,一把捂住七皇子的嘴。


    房間裏的人,頓時都是一滯。


    接著便是賢妃的嘲笑聲,猛然響起,“長生不死?哈哈哈哈哈……乖乖呀,你是被他洗腦了嗎?當神仙一樣崇拜了?”


    鎮北侯卻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被箭穿心而過還能活,被蛇咬了也能活。這次,本來他是被那陳帝踏破胸膛的,可等我們去了,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有那被烙了疤的額頭也什麽都沒有,光潔白淨。都是因為他有這等特殊能力。”


    七皇子突然緊張了起來,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拉過賢妃身後的貼身丫鬟,一刀便捅到了宮女的腹部。接著連捅幾刀,直到宮女徹底沒了呼吸。


    這可把賢妃嚇到了,瞪圓了眼,看著自己的乖兒子,手拿著還在滴血的匕首,血珠都濺到了那張驚恐的臉上。


    賢妃扶著榻上的小桌,想站起身,可是看著呆呆的七皇子,那腿硬是直不起來。


    隻能顫抖問道:“皇兒,怎麽了?這是真的?”


    七皇子猶記得,那日在船上,劉禹錫的叮囑,不由得後背生出一股惡寒。


    拉著賢妃和鎮北候的手,嚴肅道:“母後、舅舅,這個秘密千萬不能說出去。萬一走漏了風聲,蕭旭和劉禹錫不會饒過我的。”


    鎮北侯拉住七皇子,道:“爍兒,到底怎麽回事?你從前到後說說,我們好有應對之策啊。”


    “關於楚尋熙的事,你們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蕭旭和劉禹錫的本事,舅舅你是知道的。到時候,即使防守再嚴密,也無濟於事。”


    七皇子頓了頓道:“隻要你們不說出去,依我對楚尋熙的了解,他不會對我怎麽樣。我們以後也不要再說爭儲的事,我們鬥不過他。”


    看著如此嚴肅的七皇子,賢妃也是不敢再說什麽。


    鎮北侯本就不想再讓七皇子摻和奪儲之爭,自然也沒什麽異議。


    隻是今晚這個大瓜,兩人吃的,多少有些不敢相信。


    …………


    此刻,皇後宮中,也是一陣忿忿不平。


    自從鄭旦帶著真的十三皇子見了幾次皇後,漸漸告訴了真相。


    這皇後就開始不甘心起來。


    不甘心於自己的真兒子,卻隻能偷偷摸摸見。不甘心自己的親兒子,隻能頂著隨從的身份。


    皇後一把揪掉手中,鄭旦送的金佛珠。那金色的珠子,頓時乒乒乓乓撒落一地。


    皇後心疼得撫著自己兒子的手,哭哭啼啼道:“母後回來晚了,孩兒久等了。這歡聚一堂的日子,我兒卻不能參加家宴。委屈我兒了。”


    這“鄭公子”默默撿起,在地上骨碌碌滾動的金珠。笑道:“母後息怒。能每日見到母後,兒子就心滿意足了。而且,殿下對我挺好的,他有的我都有,規製都跟他一樣。再說,若我真恢複身份,可能也活不到今天。”


    聽了此話,皇後哭泣得更大聲了,“都怪母後背後無人撐腰,才讓皇兒你遭受此等委屈。母後不甘心呐。”


    “母後別難過,若是他真當了皇帝,我一定會是親王。畢竟他覺得虧欠我們。”


    皇後甚是疼愛得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問道:“當初,你明明可以證明身份,為什麽要幫他呀?”


    “當初我若是不答應劉大人,劉大人會立刻殺了我,也會立刻要了楚尋銘的命。”


    “再說,即使有幸恢複身份,那楚尋銘也不會放過我。他可比殿下狠辣多了。我靠著殿下,才能活得更久。”


    這“鄭公子”回握了皇後的手依然笑吟吟的,道:“母後,這些事你就別管了。開開心心做皇後,其他的,交給兒子。兒定不會讓您心存遺憾。”


    這母子二人在這偌大,寂靜的宮殿中,擁抱在一起。


    這一刻,或是,濃縮了二十六年的無奈與心酸。


    …………


    安撫好賢妃的七皇子,出得皇宮,心裏妒火中燒,今晚不見無雙,勢不甘心。於是帶了鄭二,驅了馬車,去了劉府。


    不錯,是去了劉府!


    七皇子在通傳小廝的帶領下,等候在劉禹錫門口。


    劉禹錫徐徐開了門。兩隻白玉般的手,優雅係了係有些鬆垮的白綢睡袍。


    慵懶道:“七殿下,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還親自來?”


    “你明知故問!”


    七皇子焦急得將劉禹錫拉出門檻,道:“劉大人,我還要那藥。吳指揮使現在不受控了。他不聽我的話了。”


    “原來是為了這事。七殿下沒別的事要告訴我了?”劉禹錫淡淡問道。


    “什麽…什麽事?還能有什麽事?”


    七皇子有些心虛:這剛剛才暴露了楚尋熙的秘密,劉禹錫就知道了?可是鄭二一直跟著自己的,哪有機會傳信。


    於是淡定道:“沒別的事。劉大人還是給我弄藥吧。”


    劉禹錫瞥一眼七皇子,道:“七殿下,你知道那藥是需要精血的,你再取,怕是對你身體不好。物極必反。”


    七皇子一把扯住劉禹錫,憤憤道:“物極必反?你每天給楚尋熙吃,怎麽不說物極必反?我取了精血,再讓楚尋熙給我喝點他的血,就能恢複了吧?你難道不是這樣嗎?你能,我為什麽不能?”


    劉禹錫輕輕拿開七皇子的手,冷冷道:“是能。看來,七殿下,對吳指揮使真是癡心一片。但我要是不給呢?”


    “不給?為什麽不給?從我在朝堂上答應你,幫助楚尋熙,我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憑什麽不給?”七皇子怒目圓睜。


    這麽冷的冬夜,劉禹錫隻穿著那薄薄的白袍,竟還往院中走了幾步,


    道:“那是你換的。這次用什麽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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