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旭繼續往陳國的腹地而去。


    路上,這騰龍堡邀請各路英雄前去參加婚宴,要迎娶乘龍快婿的消息,便已紛紛揚揚。


    這請帖自是發到了淩雲閣的。隻不過,現在的蕭旭,一心流浪,不再接收消息署的消息。


    這騰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紛爭,本是不準備給蕭旭和劉禹錫發請帖的。


    奈何幾個弟弟,非得彰顯一下騰龍堡的威名,一副“誰來了都不怕,幹就完了”的架勢。竟是第一個便給蕭旭,劉禹錫發去的。


    而騰峰還有另外的顧慮,便是不想暴露鄭旦太子的身份,還準備婚禮當日,給鄭旦戴上麵具。


    蕭旭想著,既已離那騰龍堡不遠,便準備前去一觀。


    畢竟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能參詳騰家曆代劍譜,也是不錯的機緣。


    隻是蕭旭一向低調,不愛在人前顯露,便又像上次一樣,易了容,往騰龍堡而去……


    而當劉禹錫接到這請帖的時候,同時也收到鄭旦已經離開朔國,去往陳國的消息。


    便猜測到,這乘龍快婿,恐怕就是鄭旦了。


    劉禹錫捏緊了拳頭,眼眸蒙上一層陰鷙,冷冷道:“我的人也敢搶。”


    接著,直接帶了十二殺手,即刻動身。


    隻是從收到請帖,再從朔國出發,自然是比蕭旭慢了許多。


    鄭旦呢。又過起了,坐吃等死的生活,根本不關心,騰龍堡整個已經緊鑼密鼓的開始準備婚禮。


    甚至離得近的一些江湖人士,已經到了騰龍堡。


    這騰龍堡的後院,幾乎每日都有人在切磋武藝。


    鄭旦反正也不懂,總覺得刀劍無眼,每日窩在房間裏,吃吃睡睡。順便告訴自己,要忘了蕭旭。


    門被吱呀打開,大姑娘喊道:“老公,乘風生了小馬駒,我們出去割一些新鮮的草給她吃。你順便出去走走,整日窩在這屋子裏,都要長芽了。”


    自從鄭旦親口要求做上門女婿,大姑娘的心情便越來越好,再加上鄭旦逗比似的哄著,也便逐漸揮去了陰霾。


    而這“老公”,也是鄭旦讓人家叫的。


    鄭旦懶懶應著,起了身,戴上騰峰給他準備的銀色眼部麵罩。


    鄭旦隻覺得這種東西,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兩人來到了田畔,田地的兩側長滿了草,平時羊群,牛群路過也會吃上幾口。


    鄭旦找了一塊比較茂密的地方。想象著,蕭旭幹活的樣子,也把自己的上衣整個褪了下來,隨意挽在腰間。拿起鐮刀便割了起來。


    自從那黑龍隱在鄭旦的背上後,大部分時間,這紋身是顯露著的。


    大姑娘盯著這紋身,問道:“老公,我們成婚的時候,它會出來祝賀嗎?”


    “額…有點難。我覺得不會。”鄭旦邊割邊應著。


    “那它為什麽叫你,夫人?我好像隱約聽到了。”


    “因為他是智障,分不清男女。”鄭旦一本正經。


    鄭旦慢慢割,大姑娘細細看。


    兩人在這田埂上,閑聊著……


    …………


    遠遠的,走來一個人……


    停在一個在田埂上休息的農婦身邊,道:“大娘,路過,討口水喝。”


    討水喝的蕭旭,遠遠的…看到了…那兩個身影……


    怕是鄭旦化成灰,蕭旭都認得。


    不需那背上的紋身,什麽都不需要,隻需遠遠這一眼,便知道是鄭旦。


    蕭旭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不該是在劉禹錫的溫柔鄉裏嗎?


    蕭旭盯著這個彎腰割草的背影看,看得甚至有些入迷。


    腦子裏,胡亂猜測著。


    蕭旭的思緒被大娘的一聲,“喂,你還喝不喝水了?發什麽呆?”扯回。


    大娘拿著的水杯,推到蕭旭的身上,濕了一大片。


    蕭旭指著鄭旦,急問道:“那個人是誰?”


    那婦人看一眼鄭旦,道:“他呀,他是我們騰龍堡的姑爺。旁邊是我們大姑娘。你也是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吧?”


    “他怎麽到了這裏?”蕭旭忍不住繼續打聽道。


    婦人哈哈大笑道:“哎呦,被我們大姑娘從朔國扛回來的。”


    “扛回來?怎麽回事?他自己願意成婚嗎?”


    蕭旭突然想到了,上回抓鄭旦的陳國女子,恐怕就是這武林盟主的妹妹。


    大娘開始八卦,


    “開始倒是不願意,還跑了一回。誰知,他誤闖了白沙洲,差點把小命丟在那,被我們堡主救回來以後,就變乖了。再也不敢跑了。還嚷嚷著要娶我們大姑娘。”


    那婦人朝鄭旦的身影,白了一眼,繼續道:“哎呀,也不知道我們大姑娘看上他什麽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個兒就是個花瓶。有什麽用?給我,我都不要。”


    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麽?


    蕭旭開始思考。大體也捋順了事情。


    看來那夜,自己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幻覺。自己的哥哥真的去找了自己。隻是被這女子帶走了,所以自己返回的時候,才沒找到人。


    蕭旭恍然大悟,不禁開始埋怨自己,在鄭旦麵前,總是容易衝動,理智不了,又把哥哥給弄丟了,還遇了險。


    蕭旭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想著,該與哥哥怎麽相認,哥哥會不會原諒自己。


    便聽得大姑娘問道:“老公,你還會離開我嗎?”


    蕭旭停下了腳步,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聽著兩人的對話。


    “我被你這棵歪脖子樹徹底掛住了。還有六個壯漢看著我,不準下來,我還能去哪?”鄭旦開著玩笑。


    “哈哈哈哈哈…”


    大姑娘被鄭旦逗得哈哈大笑,接著問道:“那你更喜歡我,還是蕭旭?”


    鄭旦是最不願意提及蕭旭的,於是,沒回話,繼續割著草。


    大姑娘不甘心的繼續問:“老公,你說呀。”


    鄭旦依然是不回話。


    大姑娘急了:“你就是喜歡他,忘不了他。哼…”


    看著大姑娘,叉著腰,氣鼓鼓的樣子。


    鄭旦歎了口氣,換上笑臉,道:“我是在想,蕭旭是誰,不認識!以後不準再問。”


    蕭旭雖然知道這話,是專門哄這姑娘的。


    但是,從鄭旦嘴裏說出來,那心,還是隱隱作痛起來。


    “嗯!”


    大姑娘識趣的給鄭旦擦了汗,穿起衣,捆起地上的草。兩人相攜往前走。


    “那我們以後生幾個孩子?”大姑娘問道。


    “額…三個火槍手?”


    “才三個啊。”


    “那…七個葫蘆娃。”


    “……………”


    “不然……一百零八將好了。”


    “老公,你有那麽厲害嗎?”


    “要不今晚試試?”


    “才不要,都說了要在洞房花燭夜。”


    大姑娘說著,一手提了草,一手又將鄭旦扛上了肩。


    鄭旦喊著:“在外麵,你能不能給我點麵子?”


    大姑娘爽朗笑著:“麵子值幾個錢,我這是心疼老公,剛剛割草辛苦啦!你今晚想吃什麽?本姑娘親自下廚。”


    聽著漸行漸遠的對話,蕭旭心緒翻滾。


    自己的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麽?看這樣子,是死心塌地要娶這姑娘了。


    而自己那可憐的氣憤、惱怒、嗔怪,也甚是不值錢的,隨著看見這個人的第一眼,便屁都不是的,煙消雲散了。


    蕭旭跟在後麵,進了這宏大的宅院,也被安排到了後院的廂房。


    由於,無論他怎麽易容,鄭旦都會認出他。蕭旭便泡了藥浴,掩蓋住自己那清香氣味。甚至聲音都真假難辨了。


    蕭旭想著,先搞清楚鄭旦發生了什麽,現在的心意是怎麽樣的。


    此刻的鄭旦,正懶在院裏的搖椅裏,曬太陽。臂彎裏偎著大姑娘。


    大姑娘滿臉通紅,嬌羞道:“嗯~老公。”


    “怎麽了?有什麽疑問?老公我定於你傾囊相授!”


    鄭旦那臉皮是越來越厚。但是你說他色情吧?他就是嘴上色情。


    一聽這話,大姑娘整個人都不好了,瞬間彈跳而起,捂著臉跑遠,丟了句,“我去給你做飯。”


    聽著這話,坐在屋頂的蕭旭,也是驚掉了下巴。


    真不敢想象,自己的哥哥能說出這種虎狼之詞。


    要知道在自己身邊,那可是純情小白,親一口都得意亂情迷的主,嬌羞的一批。現在卻是一個老色胚。


    蕭旭一手托了房頂的瓦,翻身而下。


    一手提了手中的酒壺給鄭旦,道:“兄弟,喝點兒?”


    鄭旦看一眼蕭旭,果然沒認出。


    但是,莫名其妙,跟人家自來熟一樣,


    懶懶道:“喝酒容易亂性,戒啦!而且,萬一,你酒裏有催情藥,怎麽辦?我這盛世容顏,總是遭人惦記。”


    這話讓蕭旭哭笑不得,這人走到哪,都是這麽自戀。


    蕭旭忽而又想到,無雙大婚那夜,鄭旦可是喝了不少,然後和劉禹錫才在馬車上…


    許是哥哥真的喝太多了。蕭旭總是給鄭旦找著各種理由。


    “催情藥?你知道催情藥?”蕭旭突然抓住了什麽重點。


    說起這個催情藥。鄭旦急了,坐起身,問道:“你有嗎?給我點。”


    “你要催情藥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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