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懂沈確這突然間的動作,皇帝也是一頭霧水,但三皇子懂:“父皇,舅舅這是害怕,官員們捐了款百姓們不知道。”


    “哦,真還以為丞相這是不願意呢。”


    大出血誰願意啊,沈確這個大貪官這回是要狠狠出血了。


    “這簡單啊。”元扶歌道:“丞相不必擔心,到時候每個位子貼上姓名,標明哪位官員就行了。


    另外我們還可以看看官員對百姓的忠誠度,兒臣會一一記錄各位官員的銀兩到時候公布於眾,最後若有優異者,我們還可以為其嘉獎,奉上萬民書將這位大人的功德記入史冊讓後人瞻仰學習。


    父皇覺得如何?”


    元扶歌說完,在座的人都愣。


    對國家的忠誠度,元扶歌這招狠啊。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得不捐了,皇帝拍手讚歎:“好!若此計可行,那我元昭將會軍民同歡,消除隔閡呈現空前的和氣啊!”


    清官文流聽的熱血沸騰,他們被這些貪官已經壓了好久了,今天終於出了口惡氣啊.


    人群中外祖首先舉手,“為了百姓能安居樂業,我捐!”


    後麵幾個文官也跟著舉手,沈確一派為了陛下臉上好看也不禁手。


    其實她這樣做是有私心的,太傅現在被人掣肘,母親雖是皇後但是身在後宮,行動不便招搖。


    公主府在外麵恰好能看到這些,如要登基,僅靠這些還遠遠不夠,她想趁此機會將所有官員底細摸清,以便於未來發展。


    人脈是登基的必要條件,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是啊,若真如此,我們元昭還愁外敵來犯?”


    元扶歌的說辭滿足了某人對於明君的虛榮心。


    皇帝一張笑臉對著女兒笑成了一朵花,“真不愧是朕的長公主,獨具慧眼啊。”


    有元扶歌謙虛道:“父皇過譽了,兒臣不過是急他人所急罷了,這都要歸功於父皇的教導才是啊,剩下的還要靠諸位大人的支持才是啊。”


    底下一群文臣清流對她也是另眼相看,太傅這是後繼有人了啊。


    赫連傅容:“陛下這件事就交由長公主去辦吧,讓大理寺的寺丞他們去左右護衛,這樣辦事也更快些。”


    元扶歌衝著外祖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他們小夫妻終於可以多些時間相處了。


    “好啊。”皇帝眯著眼,“那就交由疏晚去辦了。”


    早朝下後元扶歌還未來得及去吃飯,就被一群官員簇擁著去了酒樓。


    到了地方,劉全扔了一袋子錢給老板,道:“老樣子,今兒有貴客,你看著辦!”


    老板看了一眼被簇擁的元扶歌立馬明白了。


    之後元扶歌就在房間裏看見了一位白衣小館兒坐在那邊彈著琴,看他的打扮這裏應該就是長安聲名鵲起的茗樓了吧,是這些官員最近的心頭好。


    聽說他們會專門琢磨長安官員的喜好,送上合口味的人或物。


    不是她也不好男色啊,這都從哪裏聽來的啊?


    老板問道:“素聞長公主為駙馬一擲千金,府裏住著一位玉一般的人兒,不知公主可看得上這位...”


    元扶歌臉色一僵,看著身邊的官員一個個油膩膩的樣子。


    原來如此,謠言都是這麽傳開的!


    見長公主如舊坐在席間吃著東西,不為所動,劉全調侃道:


    “這裏的小館兒別有一番風味,長公主不瞧瞧嘛?”


    元扶歌頷首:“好啊。”


    她一襲紫衣坐在那邊就像落入凡塵的仙子一般,反倒是旁邊的小館兒平地生出了幾分豔俗之氣。


    她在這個包廂裏怎麽看怎麽別扭,說什麽她都能答上來,不卑不亢。


    劉全不甘心熱情地將小館兒壓在元扶歌身邊,道:“長公主,您看這人都來了,你好歹跟他說說話啊?”


    “吃菜,吃菜....”元扶歌就跟幾天沒吃飯一樣,一個勁兒地往盤子裏夾菜。


    她憨的夠可以的,劉全沒法子了隻能笑著夾菜。


    他們今天這樣反常肯定是不想捐款吧,請了這個小館兒,估計也是想挑撥自己和陸硯修的關係吧。


    不過今天她算是來著了,她正愁她的天香院怎麽運作下去呢,正好在這邊借鑒借鑒。


    桌子下動了下,小館兒立馬開口,柔聲道:“公主啊,您平日裏又要忙公主府又要去賑災,這段時間恐怕很辛苦吧?”


    元扶歌抬頭笑道:“不辛苦,還好有駙馬在我身邊。”


    “是啊,看來您與駙馬之間很是要好呢。”


    “小哥說笑了,夫妻間哪有不要好的?”元扶歌盯著他的眼睛,眼神亮的嚇人。


    好像在警告他,再打擾她吃飯就扒了他的舌頭!


    小館兒,悻悻撓頭,給她夾菜,“公主您嚐嚐這個白龍臛,這是鱖魚做的。”


    “嗯謝謝!”


    元扶歌垂眸,沒有看他一眼。


    忽地元扶歌背後一涼,她回頭去看並沒有人啊,難道是她疑神疑鬼了?


    隔壁陸硯修提著食盒要將竹篾捏碎了。


    元一吞了吞口水,“少主,長公主這不是沒碰到那個小館兒嗎?”


    滿長安沒人知道,這是陸硯修的舅舅秦文濟開的酒樓。


    權貴子弟總有人來此花天酒地,因為出色的服務,這燈紅酒綠的場所成了陸硯修手裏最大的情報網,給陸府帶來了不少便利。


    陸硯修的手指咯吱作響,咬牙道:“我氣的是這個嗎?”


    元一:“?”


    “我氣的是他們居然將我與那個小白臉混為一談!”


    可不是嘛,“可您之前確實是那個樣子的。”元一弱弱道。


    陸硯修甩給他一記淩厲的目光,元一表示太難了。


    “那您想怎樣?”


    突然陸硯修像換了個人,靜靜地看著那個小館兒向元扶歌敬酒,沉聲道:“不怎麽樣,我想看看長公主是否真的如傳言的那樣,喜歡小白臉。”


    元一不可思議道:“少主,您還在對長公主心存戒備?”


    陸硯修將食物從食盒裏取出,白玉筷子在他手裏流轉:


    “畢竟她是因為同情才嫁給的我,況且二皇子的事還沒查清楚,難保她不會為了她兄長買了我。”


    “先前她還問我軍械之類的東西來著,為了陸府能永葆昌盛我們必須謹慎。”


    “她能為了赫連家族,那我也能為了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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