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陸硯修擦擦額頭上的汗,嘴角是止不住的喜悅。


    “嚇到你了。”


    “沒有,我已經讓弦月去化檢這東西了,很快就會有解藥的。”


    元扶歌臉色蒼白,應聲點頭。


    “公主該喝藥了。”


    陸硯修接過雲萍手裏的藥碗,吹了吹送往妻子的嘴邊。


    茶色的藥水浸潤著她沒有血色的唇,陸硯修眼裏蕩漾著一絲柔情。


    雲萍也是笑嘻嘻的,一切都很稀鬆平常,但元扶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公主很苦嗎,這裏有蜜餞。”


    說罷陸硯修很上道的拿起蜜餞,照顧著妻子。


    他真的改變了很多,變得沉穩可靠了很多。


    元扶歌情不自禁地上前吻了他。


    陸硯修麵上飛霞,像隻小兔子一般縮了回去。


    “你看他真的很像個女孩子呢。”


    雲萍同著後來的何雲雁說著悄悄話,嘲笑駙馬扭捏的姿態。


    “好了你們別笑了,我拿到治公主手疾的東西了。”


    ?


    弦月給她一個琥珀色的瓶子,裏麵裝著像清水一般液體。


    陸硯修打開蓋子,裏麵傳來苦澀的氣息。


    他立馬捂著鼻子拿開,“你拿的這是什麽?”


    “是雲醫師配的,可以緩解公主的手疾,但是具體的解藥還要靠駙馬了。”


    何雲雁道:“可是現在凶手還沒一點線索,反而還搭上了好幾條人命。”


    陸硯修將瓶子裏的液體小心塗到元扶歌的手上。


    她忍著疼痛,咬牙道:“查到什麽了?”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說出那個名字,畢竟他們倆青梅竹馬。


    元扶歌看著他們幾個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


    陸硯修塗藥膏的手頓了下,“是,是聿淙突然介入,我猜他是去尋找什麽東西吧。”


    “而且在那邊我們發現了一些錦緞,是不屬於天香院的東西。”


    “是每年母親去廟裏求得平安福,那個錦緞帶著特有的香灰,就算火燒過也能判斷的出來。”


    他拿出那日撿到的錦緞,細細端詳著。


    元扶歌的眸光驟然縮了一下,“你是說,是聿淙?”


    何雲雁道:“沒錯,我們在老鴇掉下去的地方發現她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這些都是臣曆盡千帆困苦,才拿到的證據。”


    元扶歌看著他逐漸變得不正常,聽聞皇帝讓調查這些事情,是有賞金的。


    他這樣做估計是為了錢吧?


    “不要給自己攬功勞啊?”弦月看著他快要翹上天的尾巴,翻了個白眼,“明明是駙馬吊在屋頂才查看到的。”


    “就是,我家少主那麽辛苦地查的線索,你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頂了功勞?”


    雲萍立馬從他身邊跳開。


    “不是你們什麽意思?”何雲雁道:“我也不是那樣的人。”


    你就是!


    弦月嘴角抽了一下,默默挪開。


    “你上樓了?哪裏有受傷嗎?”


    “沒有。”


    元扶歌覺得他在說謊,緊張地左右打量著他,手不自覺地就伸了過去。


    觸碰的瞬間,男人吸了口氣。


    指尖傳來男人身上的溫度,刺痛感好像消失了。


    “你.....”


    突然元扶歌身體騰空,飄了起來。


    陸硯修看著她,帶著滿眼的歡喜,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歡快地抱著她在屋子裏轉圈兒。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


    “高興傻了吧?”雲萍對他的樣子嗤之以鼻。


    “哈哈哈哈.....你的手能動了....”


    陸硯修歡快地笑著,元扶歌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哈哈哈哈....”


    弦月彎腰道:“是能動了,但是還是要小心哦。”


    “哦!”


    元扶歌突然道:“我想到怎麽能讓聿淙說出那日的事情了。”


    陸硯修放下她,小心嗬護著她的手。


    “明天就用我的手做誘餌吧!”


    啊?


    第二日在大理寺傳開了,說是公主的手恢複了,殺害老鴇罪犯也抓到了,聽說還有確鑿的證據。


    “是嘛?”


    “不是說很難抓的嗎?”


    “是啊,但是聽說長公主一出手就抓到了。”


    “啊?你說的是那個長公主?”


    “不是她還有誰?”


    聿淙手裏的賬冊被揉的發皺,明明他已經將東西撿回來了啊,怎麽會還有遺留?


    “聽說那個老鴇還寫了狀紙呢。”


    狀紙?


    聿淙心中開始打鼓。


    入目就瞧見元扶歌與陸硯修一團和氣地走在那邊,她手裏還提著食盒,看來是來探望駙馬的。


    陸硯修眼角壓住了眼裏的激灩光華,溫柔地撫上元扶歌額前的碎發,他輕柔的替她吹著手指尖。


    女子嬌羞地垂首,腮邊飛上一片紅暈,顯得那麽嬌憨可愛。


    他們兩個在這深不見底的禁錮裏好像一道瑰麗的春色。


    微風拂過已是物是人非。


    忽地陸硯修掏出簪子替妻子簪上,郎情妾意好不讓人羨慕。


    聿淙看著那枚翠綠的簪子,那是他與陸硯修一塊兒去花市看的,當時他因為與元扶歌的事沒定所以沒買,現在簪子又落到了他的手裏!


    聿淙額角青筋暴起,想起他與元扶歌的那段日子。


    這種東西原本是他的,陸硯修不過是僥幸與她扯上了關係,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那份愛。


    他們才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偏偏他回來橫插一杠子。


    “哦,是雲莫啊。”


    “是他呢,穿上這一身,我都沒認出來。”元扶歌調侃地笑著。


    陸硯修埋怨著,“你都不知道,雲莫可忙了,我都沒時間跟他說話呢。”


    “是嘛,”元扶歌擰了一下他,“你看人家多上心工作啊,你看你就知道天天纏著我!”


    “嘶!”陸硯修溫柔笑笑,“誰讓你是我娘子呢。”


    “駙馬這般也怨不得大理寺卿說他了。”


    “怎麽了?”元扶歌眼睛睜得老大,激動地扒在他的手臂上。


    聿淙眼神往她的手上瞟了下,陸硯修不滿地鏗聲。


    他收回視線,語氣裏夾著一絲諷刺,挑釁地將元扶歌的手托起來。


    “聽聞公主你的手受傷了,現下可還疼,我那邊有回回樂族拿的上好的膏藥,您若不嫌棄,可來我府裏我拿給您!”


    元扶歌一言不發,沉默地往後退了下,嘴角噙著一抹讓人看不清的笑意。


    過了會兒元扶歌又道:“不了,我跟夫君還要去看看凶手留下的東西呢。”


    “哦?駙馬捉到凶手了?”


    “嗯,母後還讓我去瞧瞧,看看有沒有解藥。”


    “是...是誰啊?”


    “不曉得,反正跟皇子們有關,據說天香院那個人全交代了,他看見過老鴇與人交易還有皇子們....”


    元扶歌似乎是想起什麽,還特意說了句,“據說還有個賬本呢。”


    “疏晚,別說了,皇後不讓透露的。”陸硯修腮邊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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