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還好吧?”


    “你來了。”陸硯修眼睛直直地看著深夜趕來的妻子。


    元扶歌沒理他,兀自走向婆婆,“聽說您摔了,我拿了些傷藥給您。”


    陸白瞥一眼傷藥,撚酸:“哎呦真是難為你這麽晚還趕來了。”


    元扶歌這頭發都還是睡前的散髻,可見她是接到消息就來了。


    陸夫人打了下他的手示意他閉嘴。


    元扶歌道:“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麽。”


    陸司遙沒看她,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看他們個個神色各異,元扶歌就知道他們估計是看到聿淙了,疏遠她也是正常的。


    她不怪他們,怪就怪自己倒黴。


    她對他們是真心的,若不領情那也就沒什麽可留戀的了。


    看著她的笑臉陸白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道:“你與聿淙在大理寺暗中苟且,母親這才慌了神扭到了腳,你以為她是多麽不小心的人啊?”


    陸白看自己一向不順眼,元扶歌不與他計較。


    她大方地拉起陸司遙的手,寬慰她,“讓小姑子今日受苦了,是我思慮不周了。”


    陸司遙道:“嫂嫂你別...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對吧?”


    “當然,”元扶歌誠懇道,“今日與他遇上也是因為那邊人多,他出手救了我這才免了我摔倒。”


    “原來如此。”陸夫人鬆了口氣。


    元扶歌不動聲色,鬥雞那邊人多,她們權當看不見,隻看見媳婦被人抱。


    陸府看似不拘小節,實際上比任何人都要看重名節。


    陸硯修打死也不說出自己在自己立府前出現過,也是害怕與那時的自己牽扯上什麽吧?


    多麽諷刺,重來一世終究與前世沒什麽不同。


    元扶歌嘴角牽起一絲疏離的笑,“陸夫人,今後我會注意一個做媳婦的規矩的。”


    她叫來雲萍請來宮中的太醫為她診治,方方麵麵做的滴水不漏。


    “公主何必這般客氣,我這就是小扭傷。”陸夫人慈祥地笑著。


    元扶歌道:“還是謹慎些吧,免得小叔子擔心啊。”


    這話意有所指,陸白一怔,不知該做些什麽。


    陸夫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


    罵道:“你總是這樣對你嫂嫂,你以後要是這樣就給我滾出去!”


    “我這可是為了母親你,你還幫著外人...”


    “你給我滾!”


    陸夫人指著他的鼻子罵,胸口上下起伏著。


    陸白氣的臉色發紅,坐在原地,惡狠狠地瞪著她不說話。


    陸夫人更惱了,說著就要起身去打他,陸司遙阻攔著。


    陸硯修就坐在旁邊冷眼瞧著,或許他也想聽聽她與聿淙的事,自己不敢問所以讓一向愛戴自己的弟弟向自己發難吧?


    ....


    元扶歌默默看著一場鬧劇落幕,走的時候陸夫人還拖著傷出來相送,讓她與陸硯修和平相處,不要為了外人起衝突。


    隻要陸硯修不招惹,她自然不會與他起衝突,但是要是故意找茬她也不會退讓。


    馬車裏陸硯修側躺在旁邊,這次他沒有立馬撲上來,隻是直愣愣地看著她。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元扶歌故意不理她,扭頭看向窗外。


    好久之後,車廂裏響起男人清冷的聲音,“聿淙,雲莫你不會還真的....”


    男人幽深的眸子纏著她,“你嫁給我不會真的是為了救我?”


    元扶歌沉默了。


    怪道四皇子三皇子為什麽找他,原來是為了這個。


    這樣下作的手段,他們真是將宮裏的那些肮髒手段學的精透。


    漫長的沉默。


    陸硯修終是忍不住道:“三皇子四皇子告訴我,你是為了我家的勢力,才嫁給我。”


    “發榜那日也隻是為了送陸府一個人情。”


    元扶歌的心沉了沉,都是一些道聽途說,全然沒有他自己的意思。


    “那你呢?”


    此話一出,陸硯修完全愣住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從小到大他都在軍營,沒接觸過這些事情,他隻知道元扶歌被人碰,他很不舒服,但他又怕長公主知道後不喜歡他,說他小心眼兒。


    於是他語氣淡淡道:“我隻是想你多愛我一點。”


    “我愛呀。”


    沒聽到自己滿意的回答,陸硯修難受地表述著自己的想法。“不,你每日就是按照一個妻子的規矩要求著你自己,我,我不喜歡這些。”


    元扶歌道:“我是真不明白你。”


    “就是,就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與他來往!”


    終於陸硯修忍不住了,他任性對元扶歌提出無理要求。


    說完他也認識到自己失言了,但是他就想要元扶歌在他與聿淙之間做個選擇。


    元扶歌瞧著他不可理喻的樣子,她真的要反思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人。


    “元扶歌,你哪怕有一點我著想,也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與他接觸。”


    見她沉默陸硯修愈發大膽,“我娶了你,妨礙了你們那為什麽你當初要這麽痛苦地選擇我?”


    當初雖是權宜之計,但是這麽長時間相處也有了感情。


    不至於是他說的那麽無情無義,她元扶歌就算是再下賤,也不會吃回頭草啊。


    聿淙一心攀高枝,她嫁給他難保他不會成為另一個沈淮序。


    這本是一趟渾水,是他自己硬要闖進來,她救了他,他還這樣!


    她再也忍不住道:“你既然那麽介意,那改日我上報父皇請旨和離?”


    陸硯修啞口無言,他轉過身子喝道:“你這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


    “來人,本宮要下車!”


    元扶歌無法再與這個胡攪蠻纏的人再待在一起,起身就要往下走。


    陸硯修也道:“元一,我也要下車,這裏麵憋得人悶氣!”


    元扶歌怒視了他一眼,“雲萍去叫後麵的車,我要休息。”


    “是,那駙馬...”


    “本宮說了,我要休息,任何人都不準來打擾!”


    她的語氣不容置喙,雲萍識趣地往後麵繞過去,讓後麵的車上來。


    後麵所有的一等侍女下車在後麵跟著,元扶歌上車後就沒了聲音。


    夜涼如水,陸硯修打了個寒戰。


    “不打擾就不打擾,我自己走!”


    她嫁給他後一直待他很好,百依百順,做事滴水不漏,無論有多少難題她都自己扛著,有多少疑惑她都自己忍著,從不與他提起。


    上次三皇子的事他要是沒早早來,那她是不是又要自己迎上去?


    這些天相處下來,他倒不像是在與元扶歌過日子,倒像是在與一個空殼子玩鬧著妻子丈夫的幼稚遊戲。


    車隊緩緩向前,留下一片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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