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三哥想要找姐夫買長生丹藥!”


    四皇子聲音漸漸變小,他揣揣不安地看向三皇子。


    皇帝疾聲厲色地指責:“你要長生幹什麽?”


    三皇子立馬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


    他懇切道:“父皇我沒有,我隻是想找姐夫買長生不老藥,在您的壽宴上獻給您....”


    剛才四皇子的話,猶在耳旁。


    皇帝甩開他的手,“我都聽見了,你還要狡辯?”


    “父皇....我...”


    元扶歌冷笑,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她站出來道:“父皇,三弟病了,我這正在請太醫診治呢,您...”


    皇帝吸了口氣,語氣裏帶著不耐煩,“元太醫他什麽情況?”


    元太醫揣著手,笑道:“陛下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食物放久了壞了罷了。”


    “那三皇子的身體....”


    “非常康健,與常人無異!”


    與常人無異!


    “就算與常人無異,那也不能用血藤來打吧?”賢妃哭哭啼啼地跪在底下。


    “血藤?”皇帝看見元扶歌手裏的血藤,皺眉。


    元雨霏也道:“是啊父親,你看我們被打的!”


    她挽起袖子,露出不知道什麽時候留下的紅痕。


    “疏晚!”皇帝厲聲道。


    “是我做的!”元扶歌跪下供認不諱。


    三皇子在後麵勾唇一笑,很快又恢複了原狀。


    元扶歌道:“父皇,今日四弟與我來商議您生辰要準備的東西,帶了條鱸魚,兒臣很高興正好我也給駙馬好久不做了,也想他嚐嚐。”


    “誰知府裏的東西壞了,這才導致弟弟們生病,我急急忙忙地去請太醫給三弟看病誰知....”


    “別說了!”


    陸硯修頂著臉上的紅痕,上前阻止。


    “駙馬你臉上這是...”


    皇帝一臉驚詫。


    元雨霏渾身一震,


    “陛下這恐怕要問五公主了。”陸硯修眼神犀利地掃過元雨霏。


    “父皇,女兒也是擔心三哥這才...”


    “你擔心就給人打成這樣?!”


    “這是你一個公主該做的事情嗎,還有沒有將你長姐放在眼裏?!”


    剛才的事情曆曆在目。


    三皇子意識到上當,趕緊示弱,“父皇五妹也是關心則亂。”


    元扶歌悻悻地躲到陸硯修身後,“三弟你們打了我夫君,這件事我們得要個說法。”


    看到她眼神躲閃,皇帝看了眼陸硯修凝重的臉色,似乎是在防備什麽。


    他指著元雨霏道:“你毆打駙馬在先,還不認錯,家裏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又來這裏搗亂給我回去,自己去領罰!”


    “是....”她啼哭一聲,委頓在地,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沈府因為正宮妾室矛盾鬧得一團糟,沈淮序幾次向賢妃請求修掉元雨霏。


    修掉公主這件事曠古未聞,皇帝當時氣的就沒安置。


    冷落了沈家好幾天,朝廷上對沈確也是愛答不理。


    聽說太傅高興了好幾天呢。


    三皇子心一狠,怒視著元扶歌,“長姐若不做那碗鱸魚羹,就沒有這些事....”


    元扶歌吞咽幾下,別開臉不看他。


    她聲音顫抖著,“三弟說什麽就是什麽。”


    陸硯修圈住她發抖的身子,“娘子,別怕。”


    “疏晚,你怎麽了?”皇帝皺眉看向三皇子,“這元陽也沒說什麽吧?”


    三皇子怒目圓睜,伏在地上像冤魂裏的惡鬼。


    “三皇子別這樣看著我娘子,她會害怕的。”


    陸硯修輕拍元扶歌的背。


    瞧著他倆恩愛,賢妃抱著女兒,怒道:“她害怕,害怕的恐怕是我們吧?”


    “賢妃娘娘慎言,本來這件事就是家醜,疏晚都沒說什麽,您還要這般刁難。”


    陸硯修眼神不善地看著她。


    皇帝覺得事情蹊蹺,他問道剛才在這邊的元太醫。


    “太醫方才是還有什麽事沒說嗎?”


    元太醫垂首,將嘴巴閉成一個河蚌。


    “為何不說?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這件事是長公主的隱私,還是由她親自說吧。”


    “父皇,我...”元扶歌抹著眼淚。


    皇帝咬牙,“你別哭,到底出了什麽事,你說,我替你撐腰!”


    元扶歌這才開口:“我...我在廂房照顧三弟,沒想到他突然對我出手,幸好...我夫君來得及時,不然...嗚嗚嗚嗚...”


    皇帝臉色鐵青,雖說她說的磕磕絆絆,但是字裏行間都透露出三皇子的所作所為。


    他的子女中竟然有這種不倫之情,這簡直就是在打天家,打他的臉。


    “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皇帝再也忍不住打了三皇子一巴掌。


    這一下幾乎用盡了他所有力氣。


    “父親我沒有,是長姐先撲上來的。”


    “長公主是女子,怎敵得過你一個正常男子?”


    陸硯修質問他,故意將正常二字咬得極重,好提醒陛下別忘記剛才元太醫的診斷!


    陸府手下精兵無數,皇帝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


    陸硯修就更不能了,他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就這麽讓三皇子毀了。


    皇帝氣的渾身發抖。


    “陛下事情已然發生,還請給臣一個交代!”


    陸硯修逼問著他。


    皇帝隻得撤出一個笑容,“駙馬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好,我相信陛下的明察秋毫。”陸硯修作揖,瞧見三皇子顫抖的肩膀。


    三皇子察覺到皇帝的目光,腦袋低垂,咬牙顫抖著,燭火下青石板底下已經有了水漬。


    “你到底有沒有幹這件事!”


    身後的弦月冷聲回答:“陛下就是三皇子,奴婢在外麵看得真切。”


    弦月與皇帝頗有淵源,當年她的父母就是為了保護皇帝而死,隨後又被送到太傅那裏調教這才到了元扶歌那裏。


    皇帝的聲音冷冽,“拖下去丟給台獄,讓大理寺審問審問!”


    “不,不...父皇饒命,娘救救兒子,兒子真的是被冤枉的...”三皇子被人架著走了。


    院子裏回蕩的都是他的哀嚎。


    元雨霏自顧不暇,哭的不能自已,聽著三哥被拖走,聲音淒厲,聽的她煩心,早知道就不來了,這下她回去也要受牽連了。


    賢妃隻能站在一旁流淚,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拉走。


    她隱在錦袍中的指甲刺向掌心,隱隱顫動。


    元扶歌這丫頭如今也是翅膀硬了,有了靠山,敢跟皇子們爭了。


    她今天這樣陷害元陽,日後她會將這筆賬一筆一筆的討回來!


    鬧劇結束,皇帝安慰過元扶歌夫婦倆後,他冷冷地掃過賢妃,“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回宮!”


    “是,陛下。”


    臨走的時候賢妃怨毒地看著元扶歌,陸硯修用身子擋過。


    他站在門口,誠懇作揖,“恭送陛下,賢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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