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扶歌勾著陸硯修的腿,他低低的叫了一聲,隨後女人的呻吟聲從裏麵傳了出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陸少將軍在幹什麽了。


    聿淙不死心還想再敲,然後就聽見床榻晃動的聲音,這下再遲鈍的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那個,少卿咱們要不走吧....”身後的小廝羞臊著一張臉,拉著聿淙的衣襟。


    “是啊,少卿,您也看見了,這伯棠跟長公主在...”陸夫人不便在說下去。


    家裏男丁俱不在,就剩下她跟綿綿,偏偏這個小妮子跟他哥慪氣,說什麽也不來,最後聿淙來的時候,就隻有她一個婦人在前廳。


    聿淙現在是聖上身邊的紅人,他們惹不起,也攔不住。


    看著屋外的影子還不動,沉默片刻女人的聲音更大了。


    元扶歌賣力地叫著,陸硯修趕緊從旁邊倒水過來給她。


    她看見他精壯的胸膛,總覺得缺了些什麽,“得罪了,”隨後她手掌啪地一下打了上去,很快他後背上出現了紅痕,女人覺得還不夠給他也喝了些水,這樣嘴唇晶亮一些。


    聿淙不死心再次叩響了門。


    外麵人勸說再三,聿淙依舊我行我素。


    這次真的躲不過去了,元扶歌拿了那件紅色外袍披在肩上。


    陸硯修推開門,不耐煩道:“不是說了嗎,我新婚,在休息。”


    他光著膀子前來開門,肩膀上全是曖昧的痕跡,喉結上下滾動著,儼然一副好事被打斷的樣子。


    聿淙穩住快要崩壞的表情,道:“少將軍請不要為難我。”


    “我說我還在婚期,你聽不懂嗎?”


    聿淙仍舊一本正經地說著:“少將軍臣隻是秉公辦事。”


    “怎麽,堂堂少卿喜歡聽別人歡好的聲音。”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直擊聿淙軟肋。


    被心愛的女人揶揄,他感覺靈魂像被洞穿,幾乎快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元扶歌裹著那件紅袍站在陸硯修身後,“這裏不是青樓,要聽去妓館。”


    聿淙抱拳低頭立馬道:“臣沒有那個意思,臣隻是在抓刺客!”


    “放肆!”元扶歌甩袖,厲聲斥道:“本宮新婚期間你來本宮房裏捉刺客,是打量著我夫君與你交好,我不敢拿你怎麽樣嗎?”


    聿淙跪下,“臣惶恐,但臣實在是在秉公辦事,為了元昭的安全著想。”


    拿這個來壓她,她可不怕,元扶歌轉身道:“那本宮繼續,你來房裏查吧。”


    說完她攀上陸硯修的脖子,親吻了下。


    陸夫人為之一振,沒想到長公主平日裏看著文文弱弱,實際上這麽開放。


    聿淙怔了一瞬,嘴角牽起一絲疏離的笑,“長公主,臣無意冒犯,是因為這塊布隻有新婚的駙馬爺有!”


    他把那塊帶著雲紋的紅色布料,交給元扶歌查看。


    元扶歌拿起來摩挲幾下,扔回給他,“這種布料滿大街都是,”


    聿淙捏著布料鄭然道:“這是蜀錦,是每年宮裏的歲貢,坊市怎麽可能有?”


    他說的義正言辭,殊不知這件衣服元扶歌早就查看過了。


    這是賢妃偷工減料,拿了假的來糊弄,“既然如此,那便請少卿讓人請來一位坊市的布莊老板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材質?!”


    聿淙擰眉,揮手讓人去請布莊老板。


    陸硯修披上外衣,元扶歌陪著坐在一旁,她抬頭給陸夫人一個安心地微笑,“婆婆夜深了,您先去休息吧,免得耽誤了明日的事情。”


    話裏話外地指著聿淙不懂事兒,陸夫人白了他一眼,甩袖坐在那裏,“我不走,我要跟我兒子守著長公主,免得有人趁人之危!”


    “你...”聿淙轉身眥目欲裂,轉而看著元扶歌輕笑兩聲,涼薄的語音裏帶著森然的寒意。


    “兩位今日去沒去過寺廟,等布莊老板過來了就知道了!”


    他瞧著元扶歌身上的錦袍,眸色漸深。


    陸硯修抬眼,靈巧地摟過妻子的身子,用臂膀擋住了懷中的春色,眼神狠戾,警告對方離他們遠點。


    聿淙不屑於這種示威方式,他現在是大理寺少卿,陛下的左膀右臂可不能失了分寸。


    他彈開身上的灰塵,譏諷一笑,看向外麵。


    夜色漸濃,外麵坊市剛畢,布莊錢老板剛準備睡覺,門就被敲響。


    錢老板捧著胖胖的身子,不耐煩地開門,剛探頭,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冰冷的刀。


    他立馬舉起手,顫抖道:“官爺饒命啊,小的什麽都沒做啊,您這...”


    “認得蜀錦嗎?”


    “認識認識,小人每年都從外麵進貨的。”


    蘭陵冷聲道:“知道歲貢的蜀錦嗎?”


    錢老板汗如雨下,“小人這裏隻有民間的樣式,這宮裏的樣式,小人可不敢買啊。”


    “問你知不知道!”蘭陵將刀放的重了一些,錢老板馬上開口,“小人能認得。”


    “待會兒認清楚,就說那塊布是蜀錦知道了嗎?!”他比劃了個滅口的動作,“不然,你懂的。”


    “知道了!”錢老板被嚇得哆哆嗦嗦的。


    一群人帶著人進入黑夜。


    陸府,錢掌櫃仔細查看那塊‘蜀錦’,當即斷言,“這就是蜀錦!”


    元扶歌皺眉,縮了縮身子,賢妃能這麽大方?


    這粗布是蜀錦?這粗糲的感覺,肯定不是。


    這掌櫃的定是在說謊。


    隨後聿淙身邊的黑衣小廝吭了一聲,元扶歌立馬麵更白了。


    栽贓陷害,聿淙你跟沈淮序不愧是一路人馬!


    聿淙眉毛上揚,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一家人。


    他指著元扶歌的衣服道:“臣知道男女有別,但案子不能停止追查,隻好讓這位看布料的行家,看看布料的材質。”


    “聿淙,你放肆,公主豈是你們這等人能近身的?”陸硯修護住元扶歌,瞪著他。


    聿淙略略側身,平淡道:“怎麽,少將軍這是急了?”


    他勾唇一笑,“還是說做了什麽虧心事,不能讓人知道啊?”


    “讓他來。”


    元扶歌從夫君懷裏跳了出來,溫柔地捏捏他的肩膀,“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聿淙看著他倆郎情妾意,心裏又是一梗。


    他們倆算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夢啊。


    這可是公主啊,還是在房裏,辦案辦到這份兒上,這少卿可真敢啊。


    錢掌櫃小心翼翼的捧著元扶歌的袍子邊角查看,生怕得罪了貴人,掉了腦袋。


    這料子上的金線看似精致,但顏色暗沉,摸著粗糲,華而不實,一看就是假貨。


    他歪著頭看著那邊的蘭陵,“這是....蜀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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