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忽然一陣喧鬧,元扶歌整理坐好,靜等著陸硯修。


    隨著門被推開,一陣酒氣彌漫進來,陸硯修搖搖晃晃地走進來,看一眼榻上的美嬌娘露出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來。


    “今日累了吧,我們歇...息吧....”


    他話沒說完被凳子絆了一跤,直直地衝著元扶歌跪下去,膝蓋砸的砰一聲。


    元扶歌心下一緊,正要起來拉他,弦月便從外麵急急趕來。


    洞房花燭夜,誰也不想破壞這樣的氣氛,弦月隻能在她耳旁簡短提醒:“外麵有人,各方探子!”


    本想著今夜與陸硯修探討玉扳指的事,結果來了這些人。


    今夜要是不假戲真做,恐怕明日又會是風言風語,沈家與三皇子還在虎視眈眈,掌管後宮的賢妃定會用房事來做文章!


    元扶歌又坐了回去,雙手交疊,在外人麵前保持著禮儀規矩,叫人挑不出一點錯。


    “駙馬回來了,我們快走吧。”雲萍撒著紅包,擁著一眾婆子丫鬟出去了。


    陸司遙趕忙跟著小姐妹們往外走,臨走還賊兮兮地替這個醉鬼掩飾,“我兄長其實平日不這樣的!那你...你慢慢體會吧...”


    一群女孩兒臉頰緋紅,捂著耳朵跑了。


    房裏最後隻剩下元扶歌陸硯修兩個人了,門外悉悉索索的,不知道是細作,還是來看熱鬧的好事者。


    陸硯修醉成一灘爛泥,躺在地上。


    元扶歌沒轍隻能起身去扶他,哪想這人竟直接抱著她的腳咕噥起來了。


    什麽我喜歡你,什麽我為了你打敗聿淙,什麽阿貓阿狗的一大堆,真不知道他腦子裏都裝的什麽啊?


    她無奈蹲下身,挑起他的下巴問道:“我是誰?”


    陸硯修費力抬起頭,甩了下頭,眼睛迷蒙著,傻嗬嗬地笑著,拉住她的手手指,“你是...我千辛萬苦...求來的正頭娘子...”


    說完他攀著元扶歌的脖子,將她拉下來,伏在他的身上。


    他心跳的很快,不知是喝酒還是高興的。


    他眯著一雙促狹的眼睛,含笑看著她,將她的花冠摘下,左右仔細打量著,生怕看漏了什麽地方。


    陸硯修將元扶歌固定在自己身上,仰望著她,寬大的手掌摩挲著她纖瘦的腰。


    沙啞著嗓子,問道,“聽聞禮部的尚宮不給你飯吃了?”


    元扶歌撐著他的肩膀回道:“你又知道了。”


    “陛下那邊盯得緊,我想看你,隻能出此下策了。”


    他俏皮一笑,捏著元扶歌冰涼的手。


    “這麽緊張?”


    緊張?


    她都重活一世了,什麽場麵沒有見過,這些對她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


    元扶歌突然逼近他,陰影籠罩在陸硯修上半身,她低頭蹭上他的鼻尖,魅惑開口,“我緊不緊張,要看夫君怎麽做了....”


    她故意將夫君兩個字咬得極重。


    顯然他很喜歡這個稱呼,耳尖微微發紅,眼裏亮晶晶地倒映出心上人的模樣。


    陸硯修看著眼前人的紅唇,喉嚨裏發幹,他吞咽下問道:“可以嗎?”


    元扶歌手指劃過他的衣襟,眼神似春水瀲灩,讓人心神蕩漾,“你我已是夫妻....”


    剩下的她沒再多說,陸硯修片刻後直接翻身上來,兩人換了個位置,他羽睫輕顫,前輕輕地啄了一下。


    然後道:“新婚夜在地上未免不太美好....”


    元扶歌淺笑,推著他的肩膀,“沒想到少將軍這樣細膩啊。”說完她瞥了眼窗戶上的一個小孔,眼神暗了暗。


    他吭了一聲,然後將一身喜服褪盡,健臂一抬,元扶歌隻覺雙腳淩空,被他整個抱了起來,突然被人這樣抱起,元扶歌有些不適應地抓緊他的肩膀,隨後她就被輕拋進喜被裏。


    上輩子她與沈淮序相敬如賓,從沒有過肌膚之親,二來她也覺得自己髒,不配與他共赴巫山。


    “我...我...”她結巴著往後退了退。


    “怎麽,害怕嗎?剛才是誰說要看我怎麽做的?”陸硯修伏在她耳旁笑了一下,起身穿上雲紋紅袍倒了一杯熱水,朝著窗戶潑了上去。


    外麵傳來痛苦地一聲慘叫,陸硯修眯著危險的眸子,沉聲道:“外麵的,今兒爺高興不與你們計較,可若誰要嚇到了我娘子,別怪小爺我手下不留情!”


    屋頂的瓦片響了幾聲,一陣詭異地聲音紛紛遠去,剩下的是一室的靜謐。


    陸硯修轉頭眉眼溫和,“好了解決了。”


    元扶歌嬌笑一聲,突然她覺得他身上的紅袍有點眼熟,問道:“你這衣服....”


    “哦,開春兒前娘給我的,顏色太過招搖我就隻穿了一回。”


    穿了一回?


    這紅袍上的雲紋實在與前世她身上披得那件相似,但她記得那日陸硯修沒來啊,這件紅袍怎麽會在這裏?


    且他說這是他的,難不成?


    她被自己心中一閃而過的想法驚到了,但還是想問問。


    她拉著他的袍子,追問道:“你開春可曾去過我府裏做客?”


    “沒有!”他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立刻回答的。


    元扶歌失望地垮下身子,抱著那塊布,黯然神傷。


    也是這種雲紋到處都有,她這次回來許多事都變了,那位給自己披上衣服的人也可能沒來。


    陸硯修睜大眼睛湊到她跟前問道:“怎麽了?有人跟我穿的一樣嗎?”


    他這是在問責?怕她還有情郎?


    元扶歌淡笑:“沒有,可能是我眼花了,這花紋確實與我在府中見過的一位賓客穿的一樣。”


    “這花紋滿大街都是,你若喜歡改天我讓娘帶你去做幾身一樣的。”他拉著床幔,不在意地說著。


    “好啊...”元扶歌坐在那裏,陸硯修輕笑一聲,眼神曖昧,“那我們歇息?”


    夫妻之道母親在她出門前還是說了的,她紅著臉窩進被子裏隻露出兩隻水汪汪的杏眼。


    勾的陸硯修喉頭一緊,他很快脫了紅袍,猴急地撲了上去。


    他們貼在一起,臉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細致的絨毛,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呼吸變得灼熱,語言已是多餘的東西,唇瓣慢慢貼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


    元扶歌的眼裏霧蒙蒙水潤潤的,臉上泛起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張著,露出鮮嫩水潤的舌尖,清純夾雜著嫵媚,那惹人憐愛的樣子讓陸硯修情難自禁地低頭含住她的唇瓣,繼而溫柔地繞住她的舌尖。


    她輕顫著承受他的愛意,睫毛已不自覺地潮濕…


    外麵監聽的人實在受不了了,隨手記錄了幾下趕緊就跑了。


    好久之後倆人筋疲力盡地躺在榻上。


    “那雲紋對你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陸硯修突然想起來。


    “沒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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