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陸硯修同著元扶歌說了許多,這個何雲雁真不是個東西,手段了得,將她耍得團團轉。


    他在自己還沒來這邊的時候,先是與沈確聯係然後又假意投靠他,幫助他在秀才中間利用自己的威望取得秀才考生們的信任,幫助沈確他們拿到賄賂。


    那日元扶歌同考官侍郎們在萬春樓喝酒,他們酒樓看似被威脅著給她下藥,實則是何雲雁示意父親接受。何宛如不知道其中的貓膩,被蒙在鼓裏。


    史鬆那些嘍囉何雲雁根本不放在眼裏,他甚至悠閑到從挑起秀才們跳江,然後坦然回來從那邊回來,引起元扶歌的注意。


    太傅在貢院批改卷子,有人買官比他更高。他不甘心打算從她入手。在貢院門口他就盯上了她,他故意接近自己企圖用自己周旋獲得自己的名利。但是元扶歌的猶豫讓他著急,他認為這些人不值得信任,索性將所有人打亂,從中挑起矛盾,讓他們兩相爭執而他漁翁得利,坐享舉人之位,元扶歌氣不打一處來,何雲雁太驕傲了他的翅膀得修剪修剪。


    他命裏就該落榜!


    他們倆回到常州城裏的時候,全城戒嚴,這是沈確示意的?


    牆上貼了她的通緝告示,這不是擺明了將所有罪責壓在她的頭上,逼著自己現身認罪嗎?


    牆角的人對著告示指指點點的。


    “聽說這位可是大貪官,害了好十條秀才姓名呢。”


    “拿著讀書人的前途去冒險,這還有沒有人管?”


    “據說皇帝已經命那位右丞為欽差徹查此事了。”


    “他們真的能秉公辦理嗎?”


    “這不貼了告示了.......”


    那邊還在繼續,陸硯修聽的生氣,秉著性子四處轉悠著。


    他四處晃悠著,元扶歌轉悠半天累的坐在地上脫鞋去掉裏麵的石子,將地上的灰抹在臉上。


    陸硯修看見立馬走過來,伸手就要擦掉她臉上的灰,“長公主...你,你怎麽坐在這裏啊?還有,這,這很髒....塗的跟個小花貓一樣。”


    她避開他的手,拉下他的領子小聲道:“你看不見那邊沈確的人在堵我們嗎?還有不許叫我長公主!”


    “那叫什麽?疏晚?”


    “你....大膽!”元扶歌羞赧,將地上的灰塗在他的臉上,威脅著,“叫我赫連慎晚,我們今晚潛入大牢看看這個何雲雁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陸硯修任由她擺弄著,一拍大腿,“我不都告訴你了嗎?直接讓雲莫辦了他不就行了?”


    這人真是個莽夫,她甩手慍怒,沉聲嗬斥道:“那抓人,我必須要有證據啊?”


    “那找啊?”陸硯修站著說話不腰疼。


    元扶歌橫了他一眼,轉頭不理他,“你說的好聽,本來我都要拿著人去指證沈確了,因為誰我現在成了逃犯?”


    陸硯修一噎,心虛地低下了頭,“好吧,聽你的。”


    到了夜裏倆人趁著夜色,潛入衙門大牢。大牢外守衛森嚴,陸硯修從兜裏拿出銀子讓人將元扶歌的破舊袍子穿上,引開那邊的人。


    他趴在房屋上捏著鼻子吹了一聲口哨,不多一會兒就竄出來個打扮與她相似的人從侍衛眼皮子底下穿過。


    驚起一群人追著跑,他們拿著火把追了出去。


    外麵瞬間熱鬧了起來,元扶歌隨著他跳下房屋,蹲在花壇裏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陸硯修悄聲道:“沒想到你還會....爬屋頂。”


    元扶歌瞟了眼他,譏諷道:“沒有少將軍會,奔到府裏殺我。”


    “哎呀~那不是不知道是你嘛.....”他撒嬌,搖著她的胳膊。


    元扶歌懶得和他掰扯,他總是有借口。


    落單的兩個侍衛在門口,她兩眼放光,給陸硯修使眼色,“你去擰了他們兩個。”


    “謔啊~”他向後一咧,看了眼她“你手是真的狠。”


    “沒有您狠。”


    陸硯修不說話了,埋頭衝向牆根,像一條壁虎一般悄無聲息地到侍衛跟前,手下掌風淩厲那倆人不堪一擊倒了下去。


    元扶歌後手上去將那倆人拖到角落,毫不猶豫就上手扒著他們的衣服。


    這還沒過門呢,怎麽就先看了別人的身子。而且還是兩個白斬雞。


    陸硯修看她著急,立刻出手阻止她,“你不能動手....”


    “你讓開,時間不等人啊!”


    “那,那我來,”他煩躁擺手,催促著,“你轉過身去,我,我來。”


    這人怎麽這麽墨嘰,元扶歌不滿地吭氣,道:“你來,你來....我們要這身衣服呢,你快點。”


    “哦!”


    陸硯修不情不願地將那兩個人的衣服在自己身上蹭了又蹭,甩了幾下等他覺得沒有味道了才交給長公主。


    元扶歌一把將衣服扯了過去,白了他一眼。


    衣服換好後,倆人大搖大擺地走進大牢。


    看守的獄卒覺得他們麵生,阻止道,“你們是哪裏的?令牌!”


    元扶歌麵不改色地看著對方,悶聲道:“大膽,我們乃欽差大人護衛,特來問犯人些問題,難道你也要問嗎?”


    “不敢不敢,兩位這邊請。”沒想到對方來頭不小,倆人眼神堅定,麵上不怒自威,獄卒沒敢深問隻能讓他們過去了。


    穿過黑暗的道路,元扶歌看見一個人披頭散發的,他弓身蜷縮在角落。裏麵潮濕陰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男子坐在那裏,嗤笑一聲:“別問了那個人不會回來了?他已經被人拖到郊外殺了。”


    這套說辭此,他估計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從他的骨子裏就從沒信任過自己,何雲雁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也是裝的吧?她走的時候已經給他治好了,難為他裝到現在擾亂視聽。


    元扶歌站在牢房門前,指著獄卒,壓下心中的怒火,冷聲道:“你先出去,我們有話問他。”


    陸硯修給那個人使眼色讓他走,一邊注意著公主的情緒。


    他冷聲問裏麵的人:“說,你為什麽要誣陷赫連慎晚。”


    “你不也討厭他嘛,假惺惺什麽啊?”何雲雁看見來人就知道那個少將軍發現了端倪,他挑唇一笑,“像他這種空降兵根本不值得在江南呆著....”


    “你攪亂春闈,戲耍上官,密謀犯罪,到現在還不知悔改!”陸硯修怒道。


    何雲雁也不否認,冷靜道:“是權勢先來找我的,那被反噬了也沒什麽吧?”


    元扶歌怒氣翻湧,種種憋屈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冷笑道:“那你可想過那些學子的性命?”


    他撐起身子,望著屋頂,悠然道:“想了啊,江南科考權勢滔天,考中了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人逼著去死,倒不如我送他們上路,找個替死鬼讓他們怨恨,總好過他們死不瞑目。”


    元扶歌氣急反笑,直起身板,冷哼一聲:“秀才還真的以為自己能拖著整個江南官場的人下地獄呢,你也不過如此,披著神的外殼,做著蛆蟲的勾當。為著權力不惜一切代價,連自己家人都不管了,還真是光,明,正,大,啊。”


    她一字一句,字字戳心,但是反而沒有激怒對方。


    何雲雁朗聲大笑,慢慢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赫連公子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他一拍雙手,沉寂一兩秒後,瞬間四麵八方的黑衣人向他們倆襲來。


    暗處一個人厲聲道:“赫連慎晚,你身犯重罪,哪裏跑!”


    陸硯修如夢初醒,這麽多人高手,怪不得剛才門口那些全是白斬雞,他拉著元扶歌的手,道:“快跑,我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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