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女子一身黑衣,領著一群士兵站在庭院。


    不多一會兒,一名慘綠衣衫的清秀男子走到太傅跟前回複,“太傅人都帶來了,還請示下。”


    “何人在此喧嘩?”沈確皺眉,不滿地看著一院子黑壓壓的士兵。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老夫的下屬,赫連慎晚,”赫連傅容伸手介紹元扶歌,“此次陛下讓老夫前來監督,所以這才請了士兵進行二次篩查。”


    沈確心下一慌,沉聲道:“太傅我們做得這麽仔細周密,難道您不相信我們?”


    “不...此次科考重大,隻是為了公正。”


    沈確不滿地皺眉攤手,“可這裏有兵啊?”


    “陛下派了兵過來的,總不好讓這些人空手而歸吧?”赫連傅融捋著胡子,微微一笑。


    該死昨天怎麽一絲風聲都沒透露,怪不得他這幾日怎麽這樣安靜,合著是在這裏等著他呢。這個赫連傅容最好別讓他以後揪著小辮子了。


    元扶歌上前作揖,沉聲道:“太傅接下來該怎麽做,還請太傅示下!”


    赫連傅容站定看向已經封了的貢院,背著手平靜道:“去將裏麵的人給我叫出來,我要重新搜檢。”


    沈確神色一變,跳腳指責赫連傅融道:“什麽?太傅你想幹什麽,科考可是大事,不許胡來!”


    “就因為是大事,所以才要更加謹慎!”赫連傅容背身點頭,將時刻漏鬥重新調停,“來呀,重新將裏麵的人進行搜查,都仔細點兒。”


    “是!”元扶歌向沈確拱手作揖,謙謙道,“丞相,其實咱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肅清考場,您說是不是啊?”


    沈確勉強一笑,隻能悻悻點頭。


    很快元扶歌就帶著人將貢院封條撕開,闖進貢院,她站在院子中央沒理在一旁的聿淙陸硯修等人,厲聲道:“太傅有令,為肅清科考場,現在要重新搜檢!”


    “什麽?這都要開始了。”史鬆揣著滿身肥肉,指著她的鼻子忿忿道。


    元扶歌伸出笑臉,恭敬道:“屬下也是領命辦事,還請縣令諒解。”


    史鬆一噎,沒了聲音。


    元扶歌冷聲道:“都快點兒的,莫要耽擱了科考。”


    這話警告著周圍所有人,包括那位刺兒頭少將軍,他在麵對自己和外人的時候反差實在太大,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小霸王,別等著那天落在了他的手裏,那自己可就算真的玩兒完了。


    士兵進院兒將原來低一級的官兵的武器沒收,在座的考生被一個個門請到了外麵,霎時間院兒內亂作一團,所有人都被趕往外麵。


    考官也被簇擁著往外走,其間陸硯修好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元扶歌不禁一哆嗦。


    這間黑沉沉的院子像是經過洗刷一般,多了些了公正的生氣。隻有士兵厚鞋底帶進的濕腳印,讓人明白這是一幅帶來春天的畫兒……


    但願何雲雁能順利考中鄉試,今世在和平公正中為自己盡一份力。


    一群人被推搡著往外走,盧翔山氣的沒收住聲音,朝著沈確那邊,邊走邊抱怨,“太不像話了。”


    人群將他們幾個衝的腳下不穩,元扶歌扶起他,微笑道,“沈丞相小心些。”


    沈確冷著臉拂開袖子,並不想與她接觸。


    元扶歌輕嗤一笑,跟著外祖父去搜檢了。


    接著就見史鬆帶著一群考官上前找沈確理論,為首的盧翔山最為激動,“沈丞相你看看,簡直豈有此理,人都進去了怎麽給趕出來了?”


    史鬆指著那邊搜檢的隊伍,指控著,“丞相你看,就是那些人,不知道接了誰的命令,將我們的人全都趕了出來。”


    陸硯修聿淙站在後麵不發一語,可陸硯修看的不爽,總覺得太傅手下的小白臉看著來氣,陰陽怪氣道,“我看就是那個小白臉的主意,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沈確隔開他們,無力抬手,滿臉的煩躁厲聲道:“不要問我,要問問太傅,是他的主意。”


    他對著外麵罵道:“諸位也知道,江南素來為國貢獻人才之多,科考乃鄉試之重,現在有人要胡鬧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頭,這第二道搜檢,要是查不出什麽來,那就煩請諸位稟明聖上,重重的治罪!”他挑釁地看一眼那邊的人。


    赫連傅容瞥一眼沈確,知道他這是在指桑罵槐,吩咐元扶歌道:“去那邊看看,別讓他亂說了。”


    元扶歌走到那邊去,背手而來,冷聲道:“各位,我們奉旨而來,監管科考,難不成各位是對陛下有什麽不滿嗎?”


    瞬間那幾個人閉嘴,斂眉收色,各自交換眼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門口亂成一鍋粥,考生們也是躁亂不安,叫嚷著不滿。


    其間有人後退,眼神閃爍,一看就不對勁兒。


    元扶歌信步而來,交代了士兵幾句就與外祖父在在一旁默默看著。


    一個一個的考生被檢驗過後沒有問題,沈確帶著一群人過來興師問罪,“太傅,看見了嗎,將眼睛擦亮點,看看我們有什麽問題。”


    元扶歌轉身,眯著眼禮貌解答:“那也得等檢驗完再說。”


    本來就瞅著那個小白臉來氣,他一說話就更來氣了。


    一旁好久沒發話的陸硯修,抬了下巴,不屑道:“還檢什麽檢,明眼可見的毫無問題,耽誤了考試誰負責啊。”


    盧翔山不滿地看著他,“是啊。”


    史鬆從後麵上來,附和著:“你們憑什麽就認為我們江南考場不幹淨啊?”


    元扶歌答曰:“就憑你現在坐的車,用的儀仗,吃的東西!”


    她深知現在有人氣定神閑,等時間長了,那些心懷鬼胎的人自會現出原形,正想著突然後麵有人逃竄,士兵揪著一個人扔到前麵來,那人跪在地上冒著冷汗,口裏一直說著,不考了,不考了。


    士兵將他渾身搜了個遍,搜查間,元扶歌看見他衣服的夾層裏有文字,伸手就揭了上去,“這是什麽?”她抬頭看見後麵有人往後縮,高聲道,“將大門關上,一個也不許放出去!”


    赫連傅容看見小抄,臉色一暗,指著夾層裏的東西沉聲問道:“丞相,這就是您說的沒問題?”


    沈確‘嘁’一聲,抬著袖子,不屑道:“不就一個嘛,這算什麽,真實的。”


    赫連傅容看一眼元扶歌,點頭示意,“好,那就再給你找上幾個。”


    元扶歌心領神會,立馬就從剩下的人裏找出了一個,“就那個,來你別往後躲過來,”她笑著將手伸進他的籃子裏,果不其然拿出一個帶有暗紋的墨寶。


    她舉著那方硯台,晃著手,眯著眼道:“丞相,您看看這兒又有一個。”


    沈確擺手,語氣不耐道,“看見了,看見了,你直眉瞪眼地看著我幹什麽?又不是我將他帶進來的。”


    “那又是誰呢?幾位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嘛?”元扶歌直起身子,又從旁邊搜出來位作弊人才。


    這一行為激怒了考官,盧翔山覺得臉上掛不住,厲聲道:“赫連慎晚!你怎麽敢的?來人替我傳下去,江南鄉試先行取消,所有考生一律回家。”


    沈確攤開袖子,痛心疾首道:“太傅你看,你看,你帶的這位公子闖禍了,這事兒弄麻煩了,您這樣鬧,考生人心惶惶的,還怎麽考試?”


    元扶歌笑了幾聲站出來,麵對考生正色道:“各位考生今日所為全是為了公正,聖上命我們一定要對各位負責,做到一體公心。若各位覺得心情受到了攪擾,那各位可以先行一步,改日再考,若沒問題,那我們就繼續!”


    聽聞聖上重視,考生臉上洋溢著笑臉,久違的受到了鼓舞,齊聲道:“我們願意!”


    元扶歌轉臉問道:“沈丞相您覺得如何?”


    “那就考啊,我何時說不能考了?”沈確哈哈一笑,厲聲道,“考啊,去啊...”


    “那就請幾位大人進院,請重兵把守考生,請皇封!”元扶歌變了臉色,高聲向外道。


    沈確橫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帶著人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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