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孤聞朕五公主,今以弱冠,才貌雙全,恭謹端敏,太後與朕躬聞之甚悅。與沈家世子沈淮序天設地造,賜予沈淮序,為成佳人之美,一切禮儀,交由禮部尚書操辦,即日完婚。布告天下,鹹使聞之。欽此。


    天子嫁女,無限風光,禮官也請了元扶歌,說是妹妹的婚禮諸位姊妹還是都去的好,可他們完全沒考慮她以前與沈淮序有親,前幾日他來下帖子也是奇奇怪怪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點頭問好,“寫禮官,來人快招待禮官。”


    “禮官稍等,待我梳洗片刻。”


    “下官遵命。”


    元扶歌帶著雲萍去梳洗,回到攬月閣,她立馬修書一封交給雲萍,命弦月快些回來,恐沈淮序大婚人多生了變故。


    這次毫無征兆,也沒什麽信號,她不能憑著上輩子的經驗。沈家寡廉鮮恥,為著以後她必須謹慎,所以身邊必須有一位武力高強的人。


    沈淮序那日是與聿淙一道來的,其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聿淙為人謹慎不輕露出破綻,叫人拿住把柄,看難保他不會攀龍附鳳。她心裏疑雲重重,不知道沈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皇帝給足了麵子,所有官員都去了,婚禮盛大而又體麵,即使沈丞相不在,也沒人敢怠慢沈家。


    看到賓客臨門,賢妃很是高興,女兒出嫁既免了元陽受罪,又挽回了陛下的心,兩全其美。


    新人拜天地,賢妃笑得合不攏嘴,好些大臣都讚歎五駙馬有福。


    雖說前麵有些磕絆,但好在侄兒會善待雨霏,她也算放心了。


    元扶歌她們幾個站在人堆裏,元洛夏瞅了一眼她,今日她一身釉藍色鑲金團花紋軟煙羅裙,綰著一個單螺髻,頭上點綴著鎏金銀鑲玉步搖麵壓著金梳背,與旁的幾位姊妹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她悄聲道:“姐姐今日怎麽穿的這樣些素,莫不是還惦記著前人?”


    元扶歌瞥一眼她一身的‘違章建築’,冷聲道:“五妹妹大婚,來者是客,總不好喧賓奪主吧?”


    元洛夏不氣反笑,轉而頓道:“是,今日是五姐姐大婚,長姐可帶了賀禮?”


    “當然,本想著當麵給五妹妹瞧的,”她拿出一套寶金首飾頭麵,“既然七妹妹好奇,那長姐也不好厚此薄彼,先給七妹妹看了吧。”一句話擲地有聲,聽的旁人向元洛夏投來異樣的眼光。


    賢妃橫了元洛夏一眼,她立馬縮著脖子不敢言語。


    終於安靜了,禮成宴席開始,元扶歌與元洛夏順路而行。


    此時正值春末,湖邊春水蕩漾,姐妹倆安靜地走了一段兒,元洛夏終於忍不住道:“今日沈世子大婚,長姐可有感悟?”


    元扶歌歎了口氣,四周危機四伏,她要時時提防,實在是沒精力跟她扯嘴,為了以後她還是早些做打算,於是止步道:“雲萍你與弦月看看,席麵上有什麽我不認得的大人,替我打點一二,我稍後就來!”


    她們應聲去了,隨後元扶歌轉身定定地看著她:“賢妃獨寵六宮,我們都是她手上的棋子,親事什麽的全都要靠自己。旁得流言我不做解釋,但沈淮序本該是我的良人,可為何後麵被她們搶去了,妹妹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回事吧?”


    “長姐想說什麽?”元洛夏小臉一皺,看向遠處的妹妹,冷淡道。


    元扶歌挑了挑眉,正色道:“如今沈家勢大,陸家尊貴,而我有母後照拂,那你們呢?若不為自己整個一星半點的,就等著別人來將你們用作和親工具,扔到苦寒之地去!”


    “長姐怎知,賢妃會那樣做?”


    “因為我的親事,就是那樣沒的,你大可去打聽打聽。”


    元洛夏聽見這番利落的陳詞,對於她這個平日裏寡言的長姐再次感到吃驚。


    隻見元扶歌瞬間轉了笑臉,滔滔道:“妹妹這樣的才貌還怕爭不過,別人嗎?”


    她笑得純淨,看得元洛夏一陣晃眼,夜裏沒人看到她倆說什麽,隻知道七公主回來的時候突然沉靜了許多。


    夜裏水汽大,席間推杯換盞的,元扶歌醉了,頭有些暈便讓人帶著就要下去休息。


    等等怎麽這麽熟悉?幸好今日弦月她們在,這種機會相信元洛夏會把握的。少女失而複得的愛,肯定會有所結果。


    半路上她借口去休息,然後就見元洛夏穿著與自己相似的衣服從後麵偷偷趕上來,替換掉了她跟著那個仆人走了。這回百分百叫她滿意,沈淮序那傻子還想用強上那一招,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元扶歌頭暈,散開衣裳,靠在一處池塘邊休息,也不知是誰偷偷拉了下她的袖子,她回首眼裏含著笑意,頓道:“少將軍?”


    “嘿嘿,是我。”陸硯修渾身酒氣,傻嗬嗬地瞧著她,拉著她就要往外走。


    元扶歌抹了把他的臉頰,燙得嚇人看來是醉了,她拍拍他的臉:“陸硯修?路伯棠?”


    怎麽叫那人都不說話,隻是笑著拉著她走。元扶歌掙紮著,她現在中了藥有些神誌不清,如果讓賢妃看見不正中下懷嘛?那自己讓元洛夏去勾搭沈淮序,不就沒意義了嗎?


    她強撐著理智,冷聲道:“陸硯修,你放肆,快放開本宮!”


    那人竟然委屈上了,攬著她的腰上了房頂,她驚呼一聲攀緊了他的脖子,“少將軍,您慢點。”


    陸硯修箍緊了她的腰,迷迷糊糊道:“我不!”


    他力氣大的元扶歌動不了,隻好無奈道:“可是這樣我會害怕的,而且真的很痛。”她指了指自己腰上的魔爪。


    “哦~”少年黏黏糊糊地出聲,不舍地放開。


    這個酒鬼還算老實,比起聿淙的先入為主,他已經很好了,她說過很喜歡他的坦誠。


    元扶歌像哄小孩兒似的,撥弄著他毛茸茸的劉海,“為什麽喝的那麽醉?”


    “因為你不找我,”他像個犯錯的小孩兒,嘟著嘴盯著少女,委屈道,“我也想跟長公主用膳,也想吃長公主做的菜....”


    他怎麽知道那日的事情?難不成是聿淙?


    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聿淙總是有意無意地透露著,自己是皇後的親信,與元扶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她盡量與他拉開距離,微笑道:“哦哈哈哈,當然,少將軍是疏晚的救命恩人,疏晚定會為恩人奉上東西的。”


    陸硯修打著酒嗝兒,四下張望著,元扶歌奇怪道,“怎麽了,下麵是有什麽嗎?”


    “看雲莫有沒有跟來...”


    元扶歌撲哧一笑,“不會,這裏隻有我!”


    陸硯修生氣地說:“你就會這麽生分地叫我,從來不叫我伯棠。”


    元扶歌無奈,“可我....”


    “叫我伯棠!”他固執地背過身,不理會她。


    “好好好....伯棠,陸伯棠。”元扶歌苦笑著,遷就他。


    少年嗔道:“這還差不多...”說著他就倒在了少女肩膀上,月色照在他們身上,訴說著不可言喻的秘密。


    沈府下熱鬧一團,隻有他倆在上麵淒冷一團。


    元扶歌想著:唉~真不知道這個陸府少將軍是什麽意思,前幾回還在皇帝麵前鬧著不要自己呢,現在這又是幹什麽?


    真是個奇怪的人,等等她要怎麽下去啊,弦月知不知道自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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