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長個什麽樣子?她們不清楚,若非要讓她們來指出一兩個歹人,她們會毫不猶豫地指向徐度。


    不是因為徐度的老臉上,就寫著他是歹人,隻是這地兒也就他一個男的了,很少會有歹人喜歡易容成個女的模樣。


    在她們這種奇怪的目光注視下,徐度移開了老臉,準備找個男弟子問一下,高布那廝又在什麽地方躲著。


    “爺爺,你要去哪兒?我也跟你一起去……”


    走進了這麽多師妹的包圍之中,小感到些許開心的徐丹琪,卻沒有真正的感到很高興。


    從她爺爺的緊張程度來看,那些擾了這一夜的歹人,是離開了風梧山莊,但他們是否還會再回來,誰又能夠說得準呢。


    看到爺爺要往其它地方而去,徐丹琪略有些小緊張的,喚了他一聲,像在呼喚一個隨時,可能離開自己的親人。


    “都把靈器召喚出來,以三人為一小組列好陣形,有個萬一也不會太匆忙。”


    沒有明說不讓徐丹琪跟著他,也沒斥責她們乖乖地留在原地,丟下了這話的徐度,緩緩地走在了她們的牽頭。


    和平時的那副凶巴巴模樣相比,此時的徐度更像是個老掉牙的糟老頭子,什麽事情也防備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師妹們,我們跟著爺爺一起走吧。”


    自然而然地將她的爺爺,當成了在場所有師妹的爺爺,徐丹琪拿著她的這把刀刃,走在小隊伍的前頭,一點兒也沒想躲在中間受她們的保護。


    看到她們這徐師姐,那無所畏懼似的模樣,她們一手繼續拿著她們的燈籠,一手握緊了她們所召喚出來的靈器。


    這麽個小隊伍,在遠處樹梢佇立著的人看來,是那麽的顯眼和脆弱。


    霸刀門最輝煌的那個年代,距離現在多少年了?


    除了他們自家的族誌,稍微有過些記載,其它宗門的人怕也沒個記憶了。


    眾所周知的強者,也不過就剩掌管王業多年的劍神宗。


    至於說,劍神宗隔壁的槍王宗,乃至西南邊的羿侯宗,多也是詬病太多,積重難返當年強盛了。


    在這暗流湧動的年代裏,有人想要拿霸刀門開刀,也就不會讓明眼人太覺得奇怪了。


    新的時代嘛,總是需要那些無錢無勢,卻又空掌著個名號的犧牲品來打開局麵。


    犧牲,也總是在越遼闊的土地上,越容易找到點兒蹤影,哪怕別有用心的人百般遮掩。


    “?!”


    遠處傳來的那個怪聲,讓這個小隊伍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一股她們所認為的殺意,宛如那夜空之下的主宰者,隨時都有可能,將她們之中的某個人拽走。


    “錯了錯了!應該這樣,再這樣……此陣乃上古兵法宗師‘晉舉’所創的‘七星蝴蝶陣’,光是變化之法就有七七四十九種,玄妙至極,可謂集百家陣法於一身,古今罕見……”


    不嫌太沒空的花燼骨,又以這般小白貓的軀體,從那虛空縫隙中跑到了曹佑的麵前來。


    他的到來,讓曹佑整個人又抖擻了不少,也讓不願現出個身形來的歐桓感到極其的憋悶。


    七星蝴蝶陣?不就比四星多了三處門道麽,有何玄妙可言呀。


    晉舉那老家夥所創的這個陣法,一定沒機會用在戰場上,否則也用不著拿來變成鎖陣。


    縮回了手來靜靜的,看著花燼骨忙活,歐桓原本也有些想要直接等個結果,可實際情況好像沒有,這頭臭貓所言那麽順利。


    該不會,人家隻知其名不知其意吧?覺察到腳底下的地麵有在往上升的趨勢,歐桓想罵人的心都有了。


    “一定是你們倆小輩,胡亂動了其它的機括,不然也不會這麽麻煩……”


    自信過了頭的花燼骨,都不知道該把他的貓爪子,按在哪顆門釘上了。


    不應該呀,他雖沒有像那些大將軍,一樣領著百萬大軍上戰場,但他好歹也專研這些奇門之術很多年了,應該早把那四十九種變化一一拆解了。


    “讓我來試一試……”


    心知自己的存在,早就不是一個秘密了,在花燼骨麵前現出了個身形的歐桓,接著老頭兒沒琢磨完的地方,做出了一番大膽的嚐試。


    四星蝴蝶陣也好,七星蝴蝶陣也罷,但凡是陣法,無非考慮到兩個方麵的問題,一為防守,二位進攻。


    隻守不攻為死陣,隻攻不守為破陣,都算不得上上之陣。


    既然知道了是晉舉的手筆,理該順著那老家夥一貫的作風而來,用彼之強攻彼之弱!


    “……休得胡來!”


    傻了小半會兒的花燼骨,剛想出了點門路,就見歐桓想也不多想,就攪和了他苦心謀劃出的那些路數。


    知道歐桓不和曹佑一樣是凡胎俗體,而是某種持有靈,花燼骨急切地用位空術,帶開了條通道,準備帶渾渾噩噩的曹佑離開此地。


    怎料咯吱一聲傳來,門開了?


    “看來今天我的運氣,還算不錯……”


    說完了這話,歐桓一縮再縮,又縮回了小歐桓的可愛模樣。


    這七星蝴蝶陣擱在當年,那是挺玄妙的,換在現在可就難說了。


    萬事萬物都在紛繁之中演變,轉眼間可能都已落後了千萬年,所以拋開門戶之見,方為進步之關鍵呀。


    “你到底是什麽個來曆?姓甚名誰?祖上是做什麽的?”


    攔下了要去往曹佑身邊的小歐桓,花燼骨不懷好意地露出了他的利爪,時刻準備著撕碎小歐桓那一副虛假的麵容。


    “我?前輩你是想問,我為什麽能碰巧,打開這道門吧?那是因為我家祖上是個鐵匠,專門替別人打造各種鎖具,慢慢的也就懂了點開鎖的門路。後來傳到我父親那一代,開鎖就成了我們家營生的一個法子,所以我也就會那麽一點點哈,還望前輩不要見怪。”


    從沒想過要隱瞞,自己的這麽個身世,小歐桓恭敬地跟眼前這頭臭貓拜了拜,真覺得自己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後生。


    可惜,在他這麽誠懇的話語之下,他依然見不到那頭臭貓有半分動容。


    無奈之下,小歐桓隻得苦笑著個臉,認真地回了花燼骨的話,接著說道,


    “晚輩姓區單名一個木字,小名木木,有人也喜歡叫我小木木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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