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苒歆冷笑,漆黑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霍念誠,“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必了,我知道,你和江攸寧從小青梅竹馬,你們兩家又是世交,你怎麽可能看上江攸寧受傷不管呢?霍總這麽有情有義,這麽有責任感的男人,絕對不可能做出置之不理的事情。是我小肚雞腸,自私自利,不可理喻,霍總,還想說什麽?”


    霍念誠皺眉,“你這說的都是氣話,看來你還是沒有原諒我。”


    沐苒歆都被氣笑,“霍總,這話說的,你又沒錯,我有什麽資格去原諒你呢?一切都是我的原因,所以霍總,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想聽。”


    沐苒歆推開霍念誠,朝著孫勤勤離開的方向走。


    霍念誠不依不饒,又一步追了上去,“沐苒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和你吵架的,更不是讓你認錯的。我知道我當時的做法,對你來說可能沒有顧慮你的感受,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沐苒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和你爭吵,傷了我們的感情。”


    他什麽都知道,或許當時他抱著江攸寧離開的時候,心裏也清楚,沐苒歆一定會生氣,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在霍念誠的心裏,沐苒歆究竟占據著什麽樣的位置?就連她自己也疑惑了。


    沐苒歆垂眸,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


    就在剛剛那一刻,沐苒歆真的想問他,他和江攸寧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可是想了很久,沐苒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沐苒歆怕自己,終究是自取其辱。


    見沐苒歆不說話,霍念誠以為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霍念誠有些激動地拉著她的手,“祖母壽宴之前,你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霍念誠的眼裏有悸動,“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召開媒體發布會,公開你我的關係,並且把婚期也公布出去。”


    他竟然還惦記著婚期?


    沐苒歆輕笑,“霍念誠,你別鬧了。”


    沐苒歆的眼底閃過頻頻的光,“我們分手吧,不對,應該說我們離婚吧。”


    沐苒歆不想把事情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倘若真到那一步,才是真的有點難看了。


    霍念誠著實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原地呆愣了半天,“你在開玩笑嗎?”


    沐苒歆甩開霍念誠的手,態度十分認真,“我不是在開玩笑,霍念誠,到此為止吧。”


    沐苒歆現在無比清醒,這就是她想說的,同時,她也特別慶幸,她和霍念誠在一起時的事情沒有公開出去。


    否則,在一起沒多久,這就要公開分手,肯定是要被笑話的。


    笑話,倒是次要,沐苒歆不是很在乎。


    沐苒歆隻是討厭麻煩,認識的人肯定都要來問她一番緣由,解釋起來真的很麻煩。


    沐苒歆幹脆利落,徑直往前走。


    霍念誠反應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霍念誠不可思議地一把抓住沐苒歆的手腕,“你說什麽?你要和我離婚?因為這點事情,你就要和我離婚?你究竟把我們的感情當做了什麽?過家家嗎?”


    霍念誠的情緒激動,握著沐苒歆的手腕生疼,沐苒歆緊皺著眉頭,表情痛苦,“霍念誠,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霍念誠像是沒有聽見沐苒歆說的話,依舊我行我素,“你說話呀,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沐苒歆,你究竟在想什麽?”


    霍念誠猩紅的眸子,像一隻憤怒的野獸,沐苒歆從未見過霍念誠這樣可怕的一麵。


    她的手腕好像要被捏斷了似的,“霍念誠,你放開我,你非要把事情變得這麽難看,才心滿意足麽?”


    “什麽難堪?你把話給我說明白。”


    沐苒歆怒視著霍念誠,漂亮的眼睛裏凝著晶瑩的淚,“我都聽見了,你和江攸寧在露台上說的話,我通通都聽見了。霍念誠,你還要我說些什麽?”


    霍念誠的身子整個僵住,他愣愣地看著沐苒歆,然後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你,你都聽見了?”


    沐苒歆原本不想說的,想給彼此留下最後的體麵。


    是霍念誠苦苦相逼,沐苒歆才不得已把這些話說了出口,“我都聽見了。”


    眼淚不正義地從眼角落下,沐苒歆說,“我不介意你以前都和誰在一起過,也不介意以前有過多少個女人,因為那都是你遇到我之前發生的,誰都有故事,誰都有曾經。我接受不了的是,既然你這麽放不下她,為什麽又來招惹我?你說我把我們的感情當做了什麽?好,那我現在問你,你又把我們的感情置於何地?”


    沐苒歆潸然淚下,嗓音沙啞,“霍念誠,我要的隻是一心一意的感情,我接受不了一個人的心裏,同時藏著兩個女人,我不想和別人爭,我也不想要你的施舍。就這樣吧,拿得起放得下,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嗎?”


    霍念誠臉色慘白,他從來沒想過,沐苒歆竟然知道了所有。


    霍念誠慌了,一開始的義憤填膺也變得力不從心。


    霍念誠慌亂地看向沐苒歆,他還想試圖去爭取沐苒歆的原諒,步履蹣跚地走上前,“我沒有,我沒有施舍你,你也不用和任何人去爭。沐苒歆,我心裏喜歡的人隻有你,對江攸寧,我隻是心有愧疚而已。那一夜我喝了不幹淨的東西,是江攸寧幫我解了毒,我不能給她愛情,也不能給她婚姻,所以才會對她心中有愧。”


    “你知道什麽是最可怕的嗎?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了愧疚的心理,這就是最可怕的。她會利用這份愧疚,來達成想要達成的任何目的。霍念誠,我不想患得患失,更不想變成一個疑神疑鬼的瘋子。到此為止吧,趁著我們都沒有付出太多的沉默成本,及時止損。”


    沐苒歆過於清醒,清醒地讓霍念誠產生一種錯覺,沐苒歆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霍念誠的身體都在顫抖,他不甘心就這麽放手,“我不會同意的,離婚,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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