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涓嚇得哆嗦起來。


    真,真砍了嗎?


    “許姨,先離開這裏。”江淮不讓她去看血腥的場景,拉著她往外走。許涓下了樓,腦子還空白的。


    江淮的車來了,直到兩人上了車。


    她才問,“江淮,你……”


    “許姨,這是他應得的。”江淮的麵色從未有過的冷漠。他看向她,“他以前家暴你多次吧,就當是一並親算了。”


    看著她發白的臉,驚惶的眼神。


    江淮沉了沉眸,問,“許姨,你會怕我嗎……”


    許涓看著他。


    她看見了他的另一麵,奇異的是,她並不感到害怕。她一傾身抱住他,聲音異常的柔軟,“你是為了我,我怎會怕你呢。”


    少年的胸膛,還不夠厚實。


    卻給了她這樣的安全感。


    許涓埋在他懷裏,“會不會給你們招來麻煩呢……”


    “放心……”江淮臉上的戾氣因她的擁抱而軟化,一手抱著她,“許姨,以後他不能再傷害你了。你,你願意離婚了麽?”


    隻要她願意。


    他有的是手段弄服陳國慶。


    許涓嗯了聲,有些感傷的落淚。她終於說出口,這一次沒有任何猶豫,“離吧,夫妻做到這地步,再待一起也是互生怨恨。還有什麽意義……”


    江淮舒了口氣。


    她不怪他,她還答應離婚了。他好高興,他想開香檳慶祝……


    兩人在路邊等了片刻。


    韓東和衛岑下來了。兩個少年一上車,江淮滿眼喜氣的看向韓東,“許姨答應離婚了……”


    韓東一喜,看向許涓。


    她想笑一笑,卻牽動了嘴角的傷,痛得嘶嘶叫。江淮趕緊查看,又讓司機去醫院。許涓一聽,又揪著江淮衣衫,“飛飛……”


    江淮給陳飛打了個電話。


    陳飛跑了下來,上了他們的車。看見他媽還偎在江淮懷裏,他眼睛亮了下,又摸著臉笑,“江哥,你們再來晚點,我就要沒命了。”


    “今天你做得很好,還算像個男人。”江淮對他投來讚許的眼神。這小子還是有救的,不虧他一再的調教。


    陳飛嘿嘿笑,“她是我媽,我當然要保護了。”在被老子打和被江淮打之間,他選擇挨老子打。畢竟那是有好處的嘛……


    他揉揉肚子,“疼死了,我爸他真是瘋了,下手那叫一個狠……”


    韓東皺眉,“去醫院好好看看。”


    倒在血泊中的陳國慶,昏死又醒來。他臉色死白,強撐著拿起手機,給自己叫了救護車,醫護人員趕了過來。


    看見他斷了一隻手,也嚇一跳。詢問他斷手在哪,要是能找到還有可能駁接上。陳國慶環顧四周,沒有找到斷手。


    他心知,必是被人帶走了。


    陳國慶雖失血過多,好在及時搶救過來了,留下一條命,但斷了一隻手。他恨得咬牙切齒,也咽不下這口氣。


    許涓搬出來快一個月。


    暫時和李梅住在一起。陳國慶還在養傷,許涓想找他提離婚的事。陳國慶卻先起訴韓東,要告他故意傷害罪。


    韓東被叫去問話,接受了調查。


    江淮給韓東找來最強的律師團隊幫忙,加上不管是江家還是韓家,都有強大的背景撐腰。最後的判決結果是,陳國慶家暴妻子過錯在先,韓東見義勇為在後。兩人起衝突過程中的失控行為,韓東被判成正當防衛……


    韓東無罪……


    陳國慶對判決不服氣,再上訴卻又被駁回,他沒有任何辦法。


    他不是沒腦子的人。他一個普通人抵抗不了強權。再跟他們糾纏下去,恐怕失去的不止一隻手,怕連命都沒有了。


    “陳國慶,把這個離婚協議簽了吧。”許涓終於鼓起勇氣來了醫院。本來兩個少年要陪她來的,她拒絕了。她想一個人麵對這件事。


    現在他是個傷者。


    又斷了一隻手,沒有能力再傷害她了。


    “涓兒,二十年夫妻情啊,你就一點不給我機會了是嗎?”陳國慶在醫院養傷,加上被判決打擊到,整個人渾渾噩噩。他垂頭喪氣,一臉萎靡,就像一隻戰敗的公雞,沒有過去那種令她害怕的氣勢了。


    許涓看著他。


    心想,原來他沒有那麽強大,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我也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許涓神色感傷,以前她總是害怕惶恐,覺得自己不可能離婚。她做了二十年主婦,沒有生存能力。離婚了要怎麽活?可現在,大約是知道有江淮,有韓東。


    他們會幫助她。


    哪怕隻是一時的也好,隻要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就行……


    “陳國慶,我們好聚好散吧。”許涓把一份離婚協議,還有一支筆遞給他,“我什麽也不要。你簽字就行了。你知道的,江淮和韓東他們都是好人,都會幫我。畢竟夫妻二十載,我也不想你再受傷害。”


    陳國慶抓著筆,眼睛發紅。他看向妻子,像是第一次重新認識她。


    她竟然學會威脅他了!


    一想到韓東的狠戾,他不由打了個寒噤。這兩個少年,為了他老婆,真的什麽都做得出來。如果他不簽字,他相信,他們一定會用各種辦法讓他簽的。


    他不再想少一隻手了。


    他不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難道真要連命也要搭進去嗎?陳國慶麵色灰敗,看了許涓一眼,她半垂著眸,沉靜的樣子。


    她甚至比以前更嬌美了。


    韓東說得沒錯,這樣的一個嬌美性感的女人,本不是他這樣一個平凡男人能護得住的。就像武大郎,守不住潘金蓮一樣。


    懷璧其罪。


    她太我見猶憐,太誘人了。


    當初第一眼見她,他就知道她天生引人犯罪。會讓男人發瘋。但當時的她還小,單純得很,他早早先於別人下手。


    他把她困於家中二十年,不許她接觸外麵的世界。卻還是沒能守住,終究失去了這個妻子,這顆蒙塵的明珠,終究又要被無數人覬覦了。即使四十歲了,依然無法阻擋,她既有的那個命運……


    她終會屬於,配得上她的男人。


    想到這,陳國慶苦笑一聲。


    也像徹底的死心了。


    罷了,他一個普通男人,占有她二十載,還有什麽值得抱怨的呢。他擁有的,可是她最美好的二十年啊。


    這一想,他心裏又痛快起來。


    拿起筆刷刷的在紙上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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