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這樣凡爾賽的。”許涓噗哧一笑,又打量他一眼,“你這小夥子,確實長得挺好看,就是一頭紅色頭發,像個精神小夥。”


    江淮知道自己皮相不錯。


    從小到大被人誇,早就聽膩了。但她的一句誇獎,還是讓他心跳失控。他摸摸臉,看向許涓,“許姨覺得我好看?”


    許涓輕輕笑,“嗯,比我兒子都好看呢。”


    江淮心上,像是忽然開了花。


    他雀躍,又故作輕鬆的開玩笑,“那許姨沒事可以多看幾眼,我不收費。不是有人說嘛,帥哥是女人的精神良藥……”


    許涓笑得花枝亂顫。


    江淮看她這一笑,心想完了,他好像又要犯病了。他應該避著她,治好病再見她的。但她丈夫回來,他哪裏放心呢。盡管,看見她跟丈夫在一起的畫麵,讓他不舒服,很煩躁。但他就是想保護她。萬一那男人又傷害她呢。


    這裏雖是老小區,但人口密集。附近就有個大型購物中心,許涓和江淮沒一會兒就到了。超市在負一樓,


    她買了醬油,又買了一大桶食用油。江淮成了那個幫她拎油的人,省了很多力。上去的時候,路過一些奢侈品飾品專櫃旁。


    江淮注意到,許涓並不看貴金屬,視線隻在一些水晶手鏈,或者鑽石,彩寶這種閃閃發光的石頭上停留。尤其在一款粉色石頭的星星手鏈視線停留超過了三秒。


    江淮心想,原來她喜歡可愛的東西。


    一般這年紀的女性,喜歡的都是玉石金飾,看來她內心是個小女生呢。但她皮膚亮白,戴粉嫩的珠寶,確實會好看。


    “江淮,你病治好了嗎?”走出購物中心,許涓想起這事來,“要是沒好,得好好治,可別耽擱了呀……”


    “嗯,還犯著呢。”江淮看了她一眼。


    心想,一見她就容易犯病,腦子裏各種肮髒下流的想法。雖然心理醫生說,這很正常,讓他不用過度緊張。


    但這並沒緩解他心裏的壓力。


    江淮腦袋耷拉下來,幽幽道,“也許,我怕要治不好了”


    “什麽病,這麽嚴重?”許涓嚇一跳,他家不是挺有錢嗎,應該能找到最好的醫生。除非是什麽絕症。許涓說,“也許你自己嚇自己呢。”


    江淮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腦袋又耷拉下來。


    許涓緊張起來,難道真得什麽絕症啦?不然,怎麽這麽一副萎靡的樣子,他還這麽年輕,那也太可憐了。


    “江淮,你,你要振作起來。”許涓腦補了許多,摸摸他頭,“千萬別放棄自己,現在醫學很發達的,一定能攻克的……”


    江淮說,“許姨,你能不能抱抱我。”


    許涓愣了下。


    看著他一幅脆弱的表情,越發心疼這個孩子了,多好的孩子呀。她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說,“江淮,你可以的。”


    她主動的抱他。


    她柔軟的身體貼上來,江淮半邊身子都軟麻了。


    他喉嚨發幹,腹下發緊。


    艱難的咽了咽唾沫,顫聲道,“許姨,我好像真的病入膏肓了。我真的沒救了,大羅金仙來了,也治不了我的病,許姨,我怎麽辦……”


    他一邊鄙棄自己,一邊又湧出許多邪念。腦中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麵,全是欺負她的,他思想真是太肮髒了。


    病,病入膏肓了?


    雖然他們認識時間不長,但許涓對這孩子的印象真的很好。他總幫她,雖然方式不太對,但能感受他的關心。


    許涓眼睛發紅,“江淮,你,你不會死的……”


    許涓哽咽的話,讓江淮懵了下,誰要死了?又很快反應過來,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以為自己得絕症要死了?


    他看著她,神情複雜,“許姨,我的病不會死人,就是令人難受……”


    許涓卻覺得他在故作堅強。對這孩子越發憐愛,摸摸他狂野淩亂,頗有個性的紅頭發,“江淮,阿姨也給你唱首歌好不好?”


    上次,她不開心。


    他給她唱歌,這會兒,許涓也想投桃報李。


    江淮一聽,眼睛放光。


    許涓笑笑,清了清嗓,清唱起來,“攔路雨偏似雪花,飲泣的你凍嗎,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她也唱的也是《富士山下》,但與他的五音不全不同,許涓聲音溫柔動人,與原唱的男音是不同的味道。


    尤其她唱著時,眼睛看著他。水媚溫軟的眼神,仿佛在看情人似的。江淮跟打雞血似的,渾身都充滿了一股勁兒。


    他想,被她這樣看一眼。


    他甚至願意為她去死。江淮壓下燥意,拳頭輕輕握緊,“許姨,你唱歌很好聽。都可以去當歌星了……”


    “真的假的?”許涓臉微微泛紅,“你別瞎誇人。”


    “真的……”江淮覺得,許涓太缺乏自信。他隨便一句誇獎,她就會特別高興,這令他難過,他想讓她自信起來,“不信啊,你可以去參加歌唱比賽,肯定能得頭名……”


    她一定是長期被否定才這樣。


    許涓聽得很開心,他可能隻是想安慰他。但也讓她開心,她太需要別人的認同和肯定。所以對這個孩子印象也越好。


    江淮幫她拎著一桶油回家。


    一開門,陳國慶見他跟妻子身後,一下變了臉色。


    他一臉怒,“你,你怎麽又來了?”


    “本少爺手還沒好呢。”江淮像大爺一樣的坐沙發上,冷眼看著陳國慶,“我不來也可以,要不,把你兒子送去牢裏?”


    陳國慶太陽穴青筋暴綻,“你,你仗勢欺人!”


    “有勢不仗,豈不浪費?”江淮一臉冷戾,修長雙腿交疊著,“所以,以後打擾了……陳飛!!”


    他叫了聲,陳飛狗腿的跑過來。


    一臉諂媚,“江哥,有什麽吩咐……”


    “幫我弄杯水……”江淮又低頭看了眼,地板有些髒了,“一會兒,把地拖了,弄幹淨點!”


    “好的江哥。”陳飛跑去廚房。


    陳國慶目瞪口呆,兒子有多嬌氣,他最是清楚,從來不幹家務的。這小子怎麽把他使喚動的?就因為他家有錢,就這麽跪舔他?


    簡直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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