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涓臉色一白。


    她咬了咬唇,“媽,我知道。”


    “知道就好!”李秀英看她老實的樣,放心了些。許涓說,“媽,老是生氣對身體不好,你需要休息……”


    她推著婆婆進屋。


    李秀英嚷嚷著,“我不睡,我現在精神著呢!”


    許涓去衣櫃找了件衣服。婆婆的衣服,她穿有些老氣。但也將就吧。李秀英嚷嚷著,“你聽見沒有?裝聾作啞呀?”


    許涓說,“媽,國慶快要回來了。”


    李秀英一聽,激動起來,“我兒子要回來了!我要讓他給我做主,你再敢氣我,看他不錘死你……”


    許涓小聲道,“媽,我知道。”


    許涓從婆婆家離開。


    她剛進電梯,一個人也跟著進來。許涓抬頭一看,臉色一白。


    王牧一臉自責,“許涓,對不起。”


    他走近來,許涓嚇得往後縮。之前那種恐懼又浮上心頭,她眼睛一下濕了,抖著聲,“你,你別過來……”


    王牧不敢再動。


    看著她害怕的神情,他內心憎恨自己。現在她心裏,一定很討厭他。王牧臉色灰敗,突然拿出一柄小刀來。


    許涓嚇得哆嗦,“你,你要幹什麽?”


    難道他想要殺人滅口?


    王牧將刀遞來,“許涓,我知道我說什麽,你可能都不會原諒我了。我也不配,你要恨我,就捅我兩刀吧,隻要能讓你消氣就行……”


    他將刀往前遞了些。


    電梯已經到了一樓。


    許涓哭著說,“你,你離我遠些就行……”她哪裏敢拿刀捅人呢。而且他還是個牛高馬大的男人。


    她說著,害怕的跑了出去。


    王牧看著她飛奔而去,神情頹喪。在她心裏形象已無可挽回。再多的懊惱,也無法彌補對她的傷害。


    她這樣嬌弱。


    他真該死啊!


    許涓一邊跑,又回頭看。見他沒跟來,懸著的心才放下。放鬆下來後,反而越想越害怕,一股委屈湧上心頭,控製不住的啜泣起來。


    手機忽的響起。


    許涓看了眼,是江淮打來的。


    江淮這一會兒正在車上,就快到她婆婆小區附近。卻聲音冷淡的道,“許姨,這兩天我可能不去你那了……”


    許涓愣了下,哽咽的道,“嗯,我知道了……”


    江淮聽見她聲音帶著哭腔。


    心一下提起來,“你怎麽了?”


    許涓小聲道,“沒什麽……”


    江淮不放心,追問著,“你現在在哪,我過去見你……”


    許涓說了位置。


    她剛到了小區門口,一輛豪車哧的停到路邊。


    紅發的俊美少年下了車,見她臉上掛著淚痕,像一朵風雨中要碎掉的花,一股強烈的想要保護她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將她擁住。


    許涓嚇得驚叫,推開他,“你幹什麽。”


    江淮感覺到她在顫抖,趕緊解釋,“抱歉,我,隻是擔心你……”


    許涓臉色緩了些。


    她咬咬唇,“下次,你別這樣……”


    “好……”江淮提醒自己要紳士,不能再唐突嚇著她。本來想著,來偷偷看她一眼,就乖乖就去看心理醫生。


    他故作輕鬆的道,“是要回去?我送你吧……”


    許涓猶豫了下,上了車……


    江淮坐到她身邊。


    許涓小聲道,“我暫時不想回去……”


    心情不太好。


    “那就兜一下風。陳叔,去蓮花湖那邊吧,那邊風景好……”江淮沒想到,一向臭脾氣的他,竟能對一個女人這樣的耐心十足。


    司機大叔應了一聲。


    豪車慢悠悠駛著,窗口風徐徐吹來。她的長發飛舞,蒼白的臉帶著破碎感,他有種想將她擁進懷中的衝動。


    江淮又問她,“許姨,你哭什麽?”


    許涓搖頭,“沒什麽……”


    她難以啟齒。


    “許姨,我給你唱首歌吧。”江淮見她不說,也不相逼。看她不開心,隻想哄哄她,他清清嗓,唱起了一首《富士山下》。


    許涓一直在想事。


    他這一開嗓,把她嚇了一跳。


    這大少爺長得耀眼奪目,但怎麽一唱歌,竟是五音不全。像個破鑼嗓子似的,她想捂著耳朵,又怕打擊他。


    但他一再的破音走調。


    實在太難聽了。


    她沒忍住噗哧笑了出來。


    江淮知道自個唱歌難聽,他就是為了逗她笑嘛。他看著她,腦海閃過夢境中的畫麵,俊臉不由一紅,火往下湧去。


    他下意識收攏腿。


    他俊臉一白,心想,完了,他好像真的變態。


    大白天的,竟也這樣……不行,他果然得看心理醫生。一見她老是控製不住,那不跟那些臭流氓一樣嗎……


    她要知道,肯定會討厭他。


    “許姨,這兩天,我就不去你那了吧……”為了掩飾異樣,他弓起了腰。覺得自己好齷齪肮髒,簡直就是對她的褻瀆。


    他解釋道,“我最近病了,需要看醫生。”


    “你怎麽了?”許涓才發現,他臉色不太對勁,他俊臉漲紅,額頭滲出了汗珠。明明車上冷氣很足的,她湊近來,“江淮,你哪不舒服?”


    她這一湊近,幽香陣陣。


    他渾身繃緊“我,我沒事,你,你別靠近我……”


    再靠近,他怕自己會傷害她。江淮恨不得剁了自己,自控力這麽差!她一靠近來,他竟然更興奮了……


    “實在不舒服,去醫院吧。”許涓見他聲音都抖了,實在不放心,拿了紙巾擦擦他臉上的汗珠,“你這孩子,生病了別逞強啊。”


    “我,我真的沒事。”江淮往邊上挪了一些,“你別過來,我怕傳染給你,許姨,我,我是個變態……”


    許涓被他的話愣住。


    “好好,我不過去。”許涓溫柔的安撫他,“你是個好孩子,怎麽就變態了。哪有人這麽說自己……”


    “我就是變態,我,我好惡心……”江淮看了她一眼,自慚形穢的垂下頭,聲音都帶著哭腔了。他抱住自己,縮得像隻大蝦子,悶悶道,“許姨,我真的是個變態。”


    許涓哭笑不得。


    不知道這孩子怎麽了。


    “好好,你是變態。”許涓本來心情不太好,這會兒被這孩子給逗樂了,“那你告訴我,你怎麽變態的?”


    江淮看了她一眼。


    堅決的搖頭,“告訴你,你會討厭我。”


    要是她知道,他腦子裏的肮髒想法,肯定會嚇跑。江淮不想被她討厭,他斬釘截鐵的說,“許姨,我會治好病的……”


    實在治不好,幹脆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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