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岑猛點頭,帶著鄙視看他,兩手叉腰,“你思想確實挺肮髒的,竟意淫別人的媽媽,女人最討厭猥瑣男了。”


    江淮臉色灰敗,極力的想要為自己辯解,“我不是故意的,我……”


    “什麽不是故意的。”衛岑瞪著他,哼了聲,“夢是人的潛意識反應!夢到年輕女人正常,你夢一個四十歲的阿姨,你確實該看心理醫生。”


    韓東看著江淮。


    這個桀驁不馴的大少爺,竟意外的純情呢。一個春夢而已,把他嚇成這樣,被衛岑說得都快哭了。


    嗯,真是太好玩了。


    韓東說,“衛岑,你說得太嚴重了。”


    他又看向江淮。“江淮,你不必太自責。”


    韓東朝衛岑使眼色,讓他別亂說話。又安撫江淮,“這其實挺正常的,青春期的男生都有過,你不過來得比較晚而已……”


    “哪裏正常了!”衛岑依然看變態的眼神,“我青春期的時候,可沒想一個阿姨。他就是有戀母情結,肯定是因為伯母陪他太少導致的……”


    他還要再說。


    韓東踢了小腿一下,衛岑趕緊閉嘴。


    江淮被說得快自閉了,“算了,衛岑也沒說錯。東子,你幫我找個心理醫生吧,我會去看看,這事兒別讓其它人知道……”


    他不想被許涓討厭。


    許涓不知道,她把一個少年的心弄亂了,這會兒正在懷疑自我呢。


    許涓提著食盒。


    正往婆婆家。


    今天她準時到了,李秀英沒有生氣。許涓打掃了房間,又把婆婆衣服放洗衣機洗了。李秀英今天不想出門……


    許涓幹著活。


    忽然聽到敲門聲。她趕緊開門,門外站著個高大俊朗的中年男人。


    許涓愣了下,“王教授,有事嗎?”


    王牧笑了笑,“前幾天有人送我一罐龍井茶,但我不怎麽喝茶。李伯母不是愛品茶嗎,所以想送給她。”


    他問,“我可以進來嗎?”


    “快進來……”許涓趕緊道,又收下了他送的茶,進屋告訴了婆婆。李秀英拿著一看,這一罐高檔茶很貴的呢。


    她歡喜的收了。


    “快給我泡一壺來。”又惡狠狠的叮囑許涓,“這東西可貴,你可別偷拿。”


    “媽,我又不喜歡喝茶。”許涓一臉無奈。


    婆婆總覺得,她會占她便宜。他們夫妻本來住的是這套房,婆婆偏癱後,怕兒子被她蠱惑,把這套房子給占了去,便讓他們去住老破小的舊房。


    老太太一直防著許涓。


    取了少許的茶葉,給婆婆衝泡了一壺,放在了屋裏的桌邊,李秀英坐輪椅上,一邊看書一邊喝茶。


    許涓出了屋來。


    見到王牧,想了想,去榨了一杯果汁給他。王牧接過,看了她一眼,幹巴巴找著話頭,“老陳還沒回來麽?”


    “嗯,怕還有半個月。”許涓笑了笑,撥了撥耳邊的發,“他幹銷售的,一年到頭都在出差,在家裏呆不了幾天……”


    王牧聽著。


    心裏既生憐愛,又覺得慶幸。。


    陳國慶仗著是家裏的經濟支柱,就牛逼得很,經常在他麵前吹牛,說老婆多賢惠,多聽話,根本不見尊重。


    喝醉了喜歡動粗。


    他不回來也好,她就少受些苦。可她到底是一個女人,丈夫經常出差沒有陪伴,一定會很寂寞,他……


    王牧捧著杯,摩挲著。


    心裏某種不可言說的渴望,在鼓噪著,試圖想要破土而出。


    他看向許涓。


    她一雙美眸像覆了一層輕紗,朦朦朧朧。


    他喉嚨滾動了下。壓下那焦渴,說道,“我跟國慶是發小,你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幫忙。”


    陳國慶把她困家裏,與社會脫節。沒有接觸過外界的汙染,職場的勾心鬥角。倒是保持了她的幹淨單純。


    “謝謝。”許涓有點尷尬,“還有事嗎?”雖然他和丈夫是發小,但兩人沒有什麽交集,沒有什麽可聊的。


    王牧放下杯子走了。


    她關門,李秀英滑著輪椅出來。她斜歪的嘴眼,惡狠狠瞪她。許涓上前,“媽,怎麽了,不舒服嗎?”


    李秀英胸膛起伏,“我心裏是不舒服!”


    許涓道,“媽……”


    她不知道哪裏又惹她生氣了。婆婆的怒火總是來得沒有征兆,病人就是這樣的,尤其還是個老年人。


    “你是不是想勾引他?”李秀英偏癱了,但一雙眼睛卻尖利得很,“你嫌棄國慶隻是個跑銷售的,看上人家大教授了?”


    許涓臉一白,“媽,我沒有。”


    “沒有,那你那麽看他?”李秀英越想越氣,拿了杯子朝她扔去,“你那眼睛跟個狐狸精似的帶勾子,男人看了能不想嗎?你要檢點自愛!別搞三搞四,壞了我陳家的家風!”


    許涓辯解著,“媽,我沒有。”


    她不明白,婆婆說的啥眼神,她眼睛哪帶勾子了?為什麽她總認為,自己跟男人說個話,笑一笑,男人就對她有想法?


    她又不是鈔票。


    “沒有,你衝人家媚笑什麽?”李秀英右手揪著她手,狠狠擰了幾下,“老娘看你是寂寞想男人了吧,那王牧長得又高又壯,你癢了?”


    許涓疼得直叫。


    閃躲了幾下,眼淚掉了下來,“媽,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李秀英怒不可遏,“沒有,你衝他笑幹什麽?”


    “他給你送了茶,我隻是禮貌性的笑,沒有別的意思……”許涓哽咽著,又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媽,這麽多年,我什麽時候做過對不起國慶的事?為什麽你總要懷疑我。”


    李秀英呸了聲,“他給我送茶,要笑也是我笑,你獻什麽殷勤?”


    許涓不敢再反駁。


    李秀英看著她這樣,又痛快。又有種難以言喻的嫉恨。她年輕時也是個愛美的,即使老了,也愛打扮,老公死了後,就喜歡下樓和老頭子們跳舞。


    結果現在癱了,眼歪嘴斜,難看得狠。以前喜歡和她跳舞的老頭,理都不理她了。男人都是些膚淺庸俗的玩意兒!


    這兒媳婦呢,卻總嬌嬌柔柔,一幅我見猶憐的騷樣。小區裏的男人但凡見了她,一個個說話都會下意識的降低聲調。


    她就是那種讓男人想保護的類型。


    李秀英看不順眼……


    那個王牧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又是教授。不知自愛,盯著別人老婆幹什麽?想趁著她兒子不在家撬牆角啊,門都沒有!


    她再不喜歡。


    許涓也是兒子的女人。


    李秀英再次耳提麵命,“你自個檢點些,控製住你的騷勁兒。別忘了自己身份,就你這種鄉下女人,能嫁城裏來要知足……”


    許涓白著臉道,“媽,我知道。”


    李秀英這才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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