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麵對老姐妹的誇獎,一臉的得意。她右邊的臉笑,左邊卻笑不出來,隻是僵硬的抽搐,顯了幾分怪異。


    李秀英和王老太太聊天。


    許涓沉默著。


    電梯到了一樓,出來的時候兩個老姐妹還在說話。


    王老太太說,她女兒今天回國,她要去接機。李秀英一聽很是高興,又問,“菲娜那孩子,離婚後是不是還單身著?”


    王老太太說,“是啊,她還單著呢。”


    李秀英嘴裏直念叨著可惜。


    許涓推著婆婆走出小區,去往附近的公園。


    李秀英念叨著,“菲娜當初本來跟國慶是一對兒,要不是你的出現。她也不會傷心出國去,我一直覺得對不住她。”


    許涓垂下頭去。


    婆婆總是忘記不了這事兒……


    她高中畢業就來西京打工。她遇上色狼,陳國慶救了她,並對她一見鍾情,瘋狂的展開追求,當時她沒有任何戀愛經驗。


    許涓媽媽一聽他是西京人,想也沒想就讓她答應。許涓稀裏糊塗的跟他交往兩年,在一起很久才發現他原來有女朋友。


    發現被騙也晚了。


    兩人還是結婚了。


    李秀英又說,“你隻是個鄉下女人,我兒子可搶手得很!人家菲娜是個留學的,有學識有眼界,你怎麽比?要對你男人好點!”


    許涓小聲道,“媽,我知道……”


    李秀英這才滿意,“知道就好!能嫁我們家國慶,是你的福氣。”


    許涓點點頭。


    眼看快到公園,李秀英看見路邊有個冰淇淋攤,她嘴饞了。讓許涓去買,許涓應了聲,小跑著前去買。


    江淮三人坐車去公司。


    路過附近,衛岑在馬路對麵,老眼竟一眼認出許涓,叫了聲,“江淮,那不是那個阿姨嗎?”


    江淮扭頭看去。


    許涓拿冰淇淋朝坐輪椅的老太走去。把冰淇淋遞給婆婆。


    李秀英吃一口,甜得齁人。


    一股工業糖精的味道,一臉嫌棄的吐出來,氣得把冰淇淋砸到許涓身上,又罵咧咧起來,“果然不管什麽東西,便宜沒好貨!”


    “媽,對不起……”許涓一臉惶恐,習慣性的道歉,擦掉衣上的冰淇淋,又趕緊去把滴在婆婆身上的也擦掉。


    李秀英右手揪住她頭發,一臉怒意,“你是不是故意買這麽難吃的?那麽甜,想讓我得糖尿病啊!”


    “媽,我沒有……”許涓被拽得痛,漲紅臉小聲提醒道,“媽,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頭發……”


    李秀英自偏癱後每次出來,歪眼斜嘴的樣子,總會受到人異樣眼神。這讓她很討厭,總想讓兒媳也跟著一起感受下,她心裏才痛快。


    李秀英暗爽時。


    忽然聽到一聲爆吼,“你個死老太婆!以大欺小你不害臊啊!快放開你的臭手!”


    江淮在車上,太遠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也看出這老太婆在欺負人。讓韓東趕緊繞了過來,氣火火的下車,抓住李秀英的手一扭。


    李秀英痛得大叫,手一下鬆開。


    許涓頭發被扯得淩亂,用手指捋了捋,重新挽好。又看向江淮,麵露驚訝,“江淮,你怎麽在這……”


    “我路過……”江淮緊蹙眉頭,指著李秀英,“這老太婆誰啊,幹嘛那樣對你?你怎麽像個包子,也不還手……”


    許涓窘迫的漲紅臉。


    小聲道,“她是我婆婆,她生病了……”


    江淮眉頭一沉,還沒說話。


    李秀英就嚷嚷了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這小白臉是誰?好啊,你男人出差了,你果然不甘寂寞勾引男人了?”


    許涓臉色一變,急道,“媽,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麽了?”李秀英瞪向江淮,看他那張俊俏的臉蛋兒,沒辦法不往那個方麵去想,氣急敗壞的罵起來,“你個淫婦!你們要沒關係,他為什麽要幫你出頭!你們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你個死老太婆!胡說八道什麽?”江淮擼起袖子,氣得眉毛高揚,“都癱了還嘴不幹淨!信不信我把你另一邊臉也打爛!”


    李秀英叫了聲來,“好啊,你這奸夫還要打我!你們果然有奸情!”


    “老太婆也不怕死了下地獄,被拔了舌頭!”江淮可從來不是個會受氣的主,直接賞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李秀英被打懵,她一個老太太,被年輕人打了!


    她剛要大叫。


    江淮撿起地上的冰淇淋,往她臉上一拍。


    許涓嚇傻了。


    天啊,他,他打了婆婆?她趕緊的推開江淮,讓他趕緊走。江淮卻是一動不動,還惡狠狠瞪向李秀英。


    李秀英氣瘋了,渾身顫抖,左手把臉上糊的冰淇淋抹掉,歇斯底裏的尖叫,“許涓,他到底是誰?他是不是你的奸夫?”


    “媽,他是飛飛的同學。”許涓無奈解釋著,“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秀英怒不可遏的瞪她,根本不信,“好哇,你個不要臉的騷貨!連你兒子的同學都要勾引……啊啊!”


    她還沒罵完。


    江淮陰著臉,又抽了兩耳刮子。


    江淮冷冷道,“老東西,你嘴上最好幹淨點!不然,老子把你弄死,再扔去河裏喂魚!反正你這麽個癱了的老貨,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老太太耳中嗡鳴。抬頭朝他瞪去,對上少年陰森的眼神,竟不由一個哆嗦。嘴邊的罵又硬生生咽回去。


    她抿緊唇,忍著未發。


    許涓瞅了婆婆一眼,隻覺心驚肉跳。江淮竟對老人動手,真是我行我素。但心裏莫明有點爽是怎麽回事。這個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她又有些自責。婆婆被打了,她怎麽能這樣想呢,實在太不該了……


    許涓怕兩人再起衝突。


    把李秀英推著到了一邊,讓兩人離遠些。


    “江淮……”許涓才過來叫他,小聲道,“你,你怎麽能打老人呢,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麽看你呢……”


    “她為老不尊,就該打!而且她欺負你!”江淮看著她,“我看不過去。”


    許涓詫異,又輕輕笑。“謝謝你……”


    盡管方式不對,但本意是關心她。


    這讓許涓很感動。


    她溫軟的眼神,令江淮心神一蕩,心快跳出喉嚨口。他隻覺口幹舌燥,艱難的咽了咽唾沫,看著她說,“我走了,晚上見。她再欺負你,就找我。”


    遠處的李秀英,看著兩人對視。


    江淮看兒媳的眼神,仿佛要粘她身上了!那熱乎勁兒,說沒想法誰信?他還是孫子的同學?許涓這個騷貨真不要臉!這麽小孩子也要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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