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鍾未卜敲開了甲全房門:“走走走,有人請客,去外麵吃去了。”


    就在幾分鍾前兩人還在開黑,所以鍾未卜很清楚甲全也還沒來得及吃晚飯。


    “誰啊?這麽大方?”


    “威爾……的朋友?他今天剛打完小組賽出線,說是到他家給他慶祝一下,順便把我們也叫上了。”


    “啊?”甲全有些驚訝:“半場開香檳?兀尼沃斯人還有這習俗的?”


    “你管那麽多呢,人主要叫的是咱殿下,咱倆也就是個捧場的,到時候甩開了腮幫子吃就是了。”


    “啊——”甲全了然。這貨一直想試試當地的特色菜,奈何宿舍一帶以文國家鄉菜居多一直沒能如願。


    前幾天她往遠了跑找了家本地人開的餐館,點了菜單上名字最長的那道菜。等到人服務員把菜端上來了,她隻看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把餐盤跟坐對麵的甲全對調,把他手裏平平無奇的麵食給換了過來。


    然而直到今天鍾未卜依舊沒有死心,還是想嚐嚐這兒能下嘴的本地菜。今天算是給她逮到機會了,既然是本地人請客,那本地菜估計不會少,請的又是他們這些外國人,想必應該會照顧到他們的習慣。


    雖然這隻是甲全的主觀推斷,不過看她的神色他有自信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見甲全還沒有動彈的意思,鍾未卜上手就要把他揪出來:“哎呀你還擱這恍然大悟個啥呢?趕緊出門了,人殿下還在樓下等我們呢。”


    “別著急啊,等我鞋換下先。”總不能趿拉雙拖鞋就跑去不是。


    照著威爾以前給的地址,一行三人最後找到了一幢位於住宅區的二層小公寓。隻是他似乎有些疏漏,忘了說具體是在哪一間。


    “幾位,是小威爾的朋友嗎?”大概是看到了正在遲疑的三人,一樓管理房出來一位神態柔和的婦人,“上了二樓之後往裏走,裏麵倒數第二間就是了。”


    三人忙不迭向她道謝,婦人隻是和善地搖搖頭:“小威爾又忘了把門牌號告訴你們了,是吧?他這丟三落四的毛病一直改不了,以後也請你們多多包容了。”


    滿口答應著跟她道別,上樓梯的功夫鍾未卜還一直感歎:“嗚哇,夫人這氣質,好出眾。”


    甲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嗯,說的是。”


    “你要有意見說出來啊,我聽著呢。”


    “沒有。啊,就是這間吧。”


    隨口含混過去的甲全按響門鈴,來開門的卻不是屋主威爾,而是一位不認識的女性。兩人正麵麵相覷,開門的女性發現了瑟縮在後頭風華,隨即了然:“啊,風華也在,那你們就是文國隊的同學吧。來來來快進屋,等下冷氣得跑出去了。”


    按說南半球這會兒還是在春末,不過兀尼沃斯畢竟在赤道附近,一年到頭溫度就沒怎麽低過,從更高緯度來的人確實少有不開冷氣的時候。


    他們仨來的不算早,屋裏已經聚集了少說有十幾二十來人,也正因此本來挺寬敞的房間此時卻給人一種幾乎難以落腳的錯覺。


    甲全在玄關掃了眼,除了三兩個同班同學外,剩下大半都是頭次見麵。


    不過風華就不是這樣了,進門後陸續有人注意到這邊,接二連三有人過來跟她打招呼。更有甚者,廚房裏有人聽到動靜,探頭看到來者後,二話不說把風華拉進了廚房幫廚。


    剩下兩人倒也沒被冷落,一開始給他們仨開門的女性把鍾未卜招呼到了她們一小圈子裏,甲全則是被屋裏一角圍坐成一團的男生團體招手叫了過去。


    甲全掃視了一圈,發現這屋裏的男女比例嚴重不平衡。具體來說就是這兒的男性算上他也就屋角這有四個,其他全是女性。


    至於作為屋主的威爾倒是還沒看到人,似乎還在外麵沒回來。


    “喲,麵生啊朋友,威爾的新同學?”


    “對,前些天剛來留學的,跟威爾分在同一班。”


    “原來如此,”四人中唯一戴眼鏡的推了推眼鏡鼻梁,很快得出結論:“所以你就是文國隊的隊長,黃歌鳴。”


    前幾天剛到,留學生,跟威爾同班,符合這三個條件的也就隻有甲全一人了,好猜得很。


    “哦哦!你就是黃歌鳴啊!”最早招呼甲全的人蓄著金色的刺蝟頭,嗓門頗大。“你們隊的比賽我也有看,兄弟你的炮擊還有指揮水平可真不賴!”


    隨即他又苦著臉滿是歉意:“啊——但是看賽程安排你跟威爾半決賽就會碰麵哦。不好意思啊兄弟,到時候我肯定是會給威爾助威的。”


    “這沒事兒,”甲全客氣道:“友誼第一嘛。”


    “但是說實話,我認為你們隊現在還有很大的缺陷,如果不早點彌補的話恐怕會吃不少苦頭,甚至很難闖到威爾麵前。”眼鏡是真不客氣,說得還相當斬釘截鐵。


    “有嗎?”刺蝟頭沒有眼鏡這麽敏感,是真不知道後者說的缺陷在哪。


    靠牆端坐的最後一人發話了:“是指個人的技術,吧?”


    他理了一頭利落的板寸,以他的年齡段而言這是個更常見於部隊的發型。隻見他接著補充道:“你們文國隊本屆的打法以團隊配合見長。隻不過幾場比賽打下來戰術太單一了,可以說幾乎沒變過。能挺過小組賽進入淘汰賽的都是強手,勢必會想辦法對你們的戰術作出針對。這種情況小組賽的時候就發生過,不是嗎?”


    “啊——”刺蝟頭說自己看了文國隊的比賽看來不是客套,馬上就意識過來板寸指的是第二場,對陣薩德寧波裏的比賽。


    “那時候薩德寧波裏隊隻靠主力一人就打得你們手慢腳亂,主因還是你們的技術尚未成熟,單對單對你們來說太過吃力,不是嗎?”


    “你們文國軍隊講究的是個體係化作戰,確實很不錯,個人的不足可以靠團隊的協同來彌補。但在比賽裏實際上場的就三個,這種少人數對戰中個人的缺陷反而成了整個團隊的短板,一旦被人揪住會相當致命。”


    眼鏡讚同地點點頭:“我跟他的意見一致。”


    刺蝟頭有些擔憂地環顧三人,對他的倆死黨不看氣氛快言快語的毛病感到頗為頭疼。就算你倆說的再對,這人才剛到就給你倆劈頭蓋臉一頓指摘,能給好臉色才有鬼了。


    “原來如此,受教了。”好在甲全隻是點了點頭接受了他們的說法,沒有太過計較,這才讓刺蝟頭鬆了口氣。


    “對了,”為了防止這倆沒眼力見的再說些破壞氣氛的話,刺蝟頭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說起來我們跟威爾也快有一年沒見了,他這女人緣是越來越好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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