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青雲的預料之中,他還是讚揚道:“連我們做了手腳這件事都打聽出來了嗎,想必你們之間經過了一番激烈的交流吧。”


    “……過程確實不太友好。”


    “嗯,這樣一來條件就備齊了。不過為了讓你身後各位也能理解現在的情況,我還是好心跟他們解釋一下吧。”


    青雲看向圍在指揮室內的黑羽衛和近衛軍,接著說道:“各位昨晚也知道了,現在正往這邊過來的台風裏,不止有赤戟,還有另一種紅標。那他們為什麽要來,各位還不清楚吧?”


    “我就直說吧,那另一種紅標的名字,叫做顛鸞倒鳳。”


    “顛鸞倒鳳?”


    有近衛軍下意識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他一下子不太想的起來這種紅標的模樣。


    “你們內陸的不清楚,我們這些海濱出生的可不要太熟了。顛鸞和倒鳳就一對生活在海上的大鳥,雄的叫顛鸞,雌的叫倒鳳,長得大概有個百來米高,確實對得住紅標的名號。”


    “生活在海上的?那它們來陸地幹嘛。”


    “我也納悶啊,連常年出海的人見過它們的都少,突然的發什麽癲?”


    “哼,它們可不得發癲嗎。”甲全冷哼一聲,“連孩子都被人擄走了。”


    “沃日!?”


    近衛軍下意識看向青雲,青雲連忙擺了擺手:“這可不是我們幹的,下令出手的可是祖帝陛下。”


    “啊!??”


    驚訝更甚,甲全接話道:“還不是為了這出四人奪權的戲碼。祖帝計劃中的文國領導者必須要能做到應對亂神,跟人打沒法測這項能力,他幹脆就找了倆真的亂神過來!”


    “這、這……”


    “動手時間就是一周前,那場台風形成之前的48小時以內。”


    甲全的推測是基於顛鸞倒鳳的習性,它們外出捕食一趟的平均時間就是48小時,想要動手虜獲幼崽也必須要在這48小時之內完成。


    “可、可是,祖帝陛下不是……”


    “是啊,他走了已經好幾個月了。但誰又知道他為了身後事準備了多久?我雖然不知道這隻顛鸞倒鳳的幼崽有多大,但肯定剛出生不久,甚至連向父母呼救的能力都還不具備。祖帝連死後幾個月才初出生的幼崽都算計到了,或許他在剛產卵的時候,也就是一年前就盯上了那對父母呢?”


    青雲也跟著感慨道:“是啊,陛下臨終都在為了文國的未來考慮,不得不令我等歎服。”


    “該說說你的事了,那隻雛鳥被你轉移到哪兒去了?”


    “不必心急,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的。”


    “現在還不必急?”


    眼看著外麵的風勢越來越大,指不定什麽時候天上就會有隻亂神從雲層中探頭了。


    青雲看了眼外頭:“唔,情況倒是確實十萬火急,但我還是想先聊完我們倆之間的事。”


    牛滿堂聽了個大概,明白現在該給誰幫腔:“什麽事不能留到之後再說嗎?現在亂神才是最優先該處理的問題吧。”


    “正因如此,你,”青雲指著甲全,接著又指向牛滿堂:“你們,才應該聽我說完。”


    “你說下去吧。”


    甲全的直覺告訴他,不讓青雲說完事情反而要拖延的更久。


    “感謝你的耐心。”


    “那就請不要過分消磨它。”


    “好,好。”


    青雲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周,我經曆了三次失敗。”青雲收斂了笑容,“第一次,是在40號那天。在那天,我在街頭,被你用光劍刺穿腹部。當晚,又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坐上飛機離開汴原。”


    “第二次,是在前天。你帶著扶夕殿下大搖大擺地穿過我們的封鎖,甚至還正麵擊退了我派出的鐵騎。那天晚上,長姬殿下宣告任務結束,也正式宣告了我的這次抓捕行動全麵失敗。”


    “說來也得感謝你,沒有你賜予的這兩次失敗,我就不會仔細審視曾經的我因為自大犯過多少錯,也就沒辦法察覺到自己已經被出賣了。”


    “出賣了?”


    牛滿堂疑惑出聲。


    “是啊,我早些年聽受了木王的教誨,雖身在黑羽衛,卻暗中在為木王傳遞情報。今天麥卡斯等一眾人會突然反水,也都是我暗中引導。這事,你們以前都沒察覺到吧?”


    所有人都不出聲,極不情願地默認了這個事實。


    “因為除了木王,根本就沒有第三人知道。那這位甲全先生,又怎麽會從乍得子爵嘴裏套出我的名字呢?”


    所以,青雲也被木王賣了。眾人很快得出這個結論。


    “嗬嗬,說起來,曾經的我也是愚蠢。那時的我,一心隻想著恢複貴族平民間的長幼尊卑之序,聽了木王的話語給他賣命,卻沒想過一個隻敢躲在陰影裏鬼鬼祟祟之人又怎能配的起我的信任。萬幸我想通了,而且還來得及。”


    “就在昨天,木王找出了雛鳥的關押地,並準備將其秘密轉移至別處。如此一來,他便集齊了登上王位的所有條件。”


    青雲伸出兩個手指,一個個往下數:“擊潰政敵,處理亂神。”


    甲全用下巴指著他:“那你呢?”


    “我?我自然是他的後手。他安排我在近衛軍營地起事,卻又泄露我的身份,為的不就是在像你這樣能追查到乍得子爵的人出現的時候,逼你來這兒救火?”


    “我想你來這的同時,也想到使用軍營裏的監視設備搜索雛鳥的下落了吧?而且還找不到,是不是?”


    甲全點了點頭。


    青雲的笑容再次盛放:“現在講到你要聽的部分了。不用這麽麻煩,雛鳥的下落我可以告訴你,而且你也隻能從我嘴裏撬出來了。”


    “哼,”甲全冷笑一聲,“你都說了木王已經把你賣了,他還會告訴你?”


    “人心難測,他又怎麽知道我是否還信任他?……還是直接給你看看證據好了。”


    青雲從懷裏摸出手機,調出相冊,從桌子上把手機推給甲全。


    手機顯示的照片似乎是某個監控的截圖。照片背景一片漆黑,唯有正中央擺了個鐵籠子,裏麵關著一隻尚未睜眼的雛鳥。正好還有個靠近鐵籠子作業的工作員做參照,甲全大致估算了下,那隻雛鳥大約有十幾到而是來米左右大小。


    手機推還給青雲,甲全等著他的下文。


    青雲敲敲手機屏:“昨夜,我暗中調換了轉移雛鳥的人手,趁著現在通訊失效把它轉到了另一個連木王也不知道的位置。”


    “……開出你的條件吧。”


    不用照鏡子,青雲都能知道他自己現在笑的有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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