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唐晗的生辰八字和五行的具體屬性,張羽也算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便笑著問道:“那我們今天晚上的行動算是有把握了吧?”


    陳琅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還不能把話說得太死,隻能說是有把握,但是距離成功的概率有幾成,我需要等到今天晚上才能有初步的估算!不過現在我們可以暫時休息一會才行,咱們不能再做夜貓子了,在雲貴那幾天,已經做夠了。晚上行事,對我們本來就不利,所以,我們更加需要充沛的精力!”


    張羽也沒有再推辭,直接就躺在了沙發上麵,找了一個鋪蓋睡了下去。


    隻是這個舉動就讓陳琅有些難受了,現在是大白天的,他們在唐晗的家裏麵,又不能直接在客廳打地鋪,唯一的一張沙發還是讓張羽給占領了。他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在了張羽的大腿上,力道不大,但是足夠讓張羽齜牙咧嘴一會兒了。


    這一腳下去,張羽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還差一點就把沙發給弄塌了。他捂著自己的大腿,嘶了一聲,說道:“陳琅你瘋了?你踢我幹什麽?”


    陳琅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讓你睡覺,你這是幹什麽?”


    張羽有些無辜的說道:“睡覺啊!這不是你讓的嗎?我又沒幹別的事情,你一讓我睡覺我就立即睡覺了!這你還要踢我?你這是絕對的不公正啊,說一套做一套!”


    陳琅手一插腰,又用腳踢了兩下張羽的腿,說道:“趕緊起來啊,別給老子廢話啊,讓你睡覺,你睡在沙發上算什麽回事啊?”


    張羽也蒙了,他四處看了看,說道:“不睡沙發上我睡哪兒啊?現在是白天,我們又不能夠打地鋪,難不成還能直接睡在地上嗎?別鬧了,趕緊休息吧,現在都兩點多了,現在天黑的也早,再不抓緊時間休息,那就來不及了!”


    陳琅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你也知道這裏不能打地鋪的話隻有一張沙發啊?你這麽橫過來一趟,我睡哪兒?趕緊起來!”


    張羽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沒注意,嘿嘿嘿,要不,我這位置讓給你,我找個別的地方湊活湊活?”


    陳琅擺擺手,笑罵道:“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知道我不會要的。行了行了,我就是看著你這麽個心安理得的睡覺的樣子吧,心裏麵不太舒服,別扭的很。不過踢了你兩腳之後我心裏麵好受多了,你睡吧,我找把椅子養養神就可以了!”


    張羽點點頭,被子蒙過了頭頂,說道:“睡覺咯!”


    當天夜裏,陳琅,張羽還有唐晗三人,坐車來到了姑蘇城的護城河河西。二十年前,這裏還算是姑蘇城的老城區之一,可是後來因為城市規劃的原因,這裏的老城區大多數的建築都被拆遷了。當地的原住民呢,也都陸陸續續的搬走了,現在這新城區裏麵的不少人,都是拿了拆遷款才搬進去的。


    現在的這個老城區,除了一些還沒有完全拆除的老房子之外,其餘的都是已經成為了新城規劃的一部分。他們現在看到的地方,隻是當初老城區的一半,還有的一半早就已經規劃完畢。因為這裏實在護城河的外圍,所以很多工程沒有法子立即展開,隻能夠慢慢的循序漸進。


    陳琅指了指這外麵的一圈範圍,說道:“你們兩個看看這四周,仔細地感受一下,看看能夠感覺到什麽特別的東西嗎?別著急,閉上眼睛慢慢的感受!尤其是你,唐晗,你雖然對於這種東西的感覺不如我和張羽那樣靈敏,但是你是女人,天生陰氣就比男人重上一些。再加上前一陣子的事情,你肯定能夠感覺到一些特別的東西!”


    張羽和唐晗按照陳琅說的那樣,閉上了眼睛,細細的感覺了起來。


    就在他們兩個閉上眼睛的時候,陳琅慢慢的從自己帶著的竹筒裏麵抽出了三根香,他輕輕一搖,就像當初在瀘州和雲貴的時候那樣。沒有用火,三炷香直接就點燃了起來,青煙嫋嫋。


    陳琅拿著這三炷香,慢慢的繞著張羽和唐晗兩個人轉圈,一邊轉圈,嘴裏麵還一直不停地念叨著:“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


    張羽和唐晗兩個人的鼻子輕輕的嗅了嗅,隻覺得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再然後,他們雖然一直閉著眼睛,卻好像能夠看到萬千世界一樣。他們兩個細細的感覺著周圍的情況,張羽仿佛看到了當初老姑蘇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不僅僅是二十年前的情況,他們甚至能夠看到七八十年前民國時代的情形,看到百十年前封建年代的光景。


    陳琅拿著香繞了不知道多少圈,直到那三炷香慢慢的燒完,他這才慢慢的停下腳步。拿著三支已經燒完的香,他輕輕地吹了一下,說道:“城隍廟,府城隍老爺,出來見見麵吧,躲了二十多年不見蹤跡,這姑蘇的一切難道您就真的不管了嗎?”


    見這附近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陳琅有些不耐煩了,他慢慢的從香筒裏麵又抽出了三支香,然後用同樣的方法點燃。看著還在慢慢燃燒的香,他輕輕地說道:“一個好端端的,風光無限的,偌大的姑蘇城。曾經是多麽的繁榮,當然了,現在也是一樣。隻是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話裏麵的意思,我所說的繁榮不僅僅是陽間的秩序,也包含了陰司的事情。我聽師父說過,曾經的姑蘇陰司,哪怕是在戰亂年代也不曾亂過一分一毫,沒有出過一絲絲的亂子。他老人家說過,因為這個事情,姑蘇的府城隍和各級縣城隍功不可沒。”


    “可是現在呢,現在又怎麽樣了呢?我這幾天去找過每一個區的縣城隍,可是您知道是什麽樣子的結果嗎?要麽,避而不見無可奉告,要麽,顧左右而言他。唯一還能夠算得上盡心盡職的,就是一個多星期之前的老街區的老城隍廟。那裏發生了一場火災,您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吧?一場大火,一群怨鬼明目張膽的跑進了城隍廟裏麵放火。還想要把進去救人的消防兵也給害死。如果不是那位城隍大人不惜以自己的香火功德作為代價的話,那些人,二十幾條人命,就全都沒了!”


    “我就想問您一句,您難道看著就不覺得難受嗎?之前的三炷香,就當做是我送您的。這三炷香,我給您算時間!我希望,在這三炷香燒完之前,我希望您能現身一見。咱們好好的聊聊,聊聊姑蘇的陰司!”


    良久,等到香徹底燃盡,還是沒有一點點動靜。陳琅緩緩的搖了搖頭,正準備做些什麽的時候。頃刻間,涼風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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