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陳琅和張羽兩個人還是像往常一樣起床吃了早點,然後坐在酒店的一樓大廳等著宋家的人來接他們。


    但是也有些許的不同,這一次,陳琅拿上了昨天晚上出去民間樂器行買的一個嗩呐。一個道士帶著嗩呐,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以大眾的認知來看,道士不是應該手持拂塵更加仙風道骨嗎?


    不解的撓了撓頭,張羽疑惑的問道:“陳琅,昨晚你出去了那一趟,就是為了買這個東西?這又不是去聽戲,也不是去唱戲,你帶這個幹什麽?”


    陳琅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說,但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人站在門口等了不到三分鍾,一輛疾馳的黑色大眾就停在了他們的麵前。宋超和宋越兩個人坐在車前座上,沒有下車的打算,而是搖下了車窗,說道:“兩位,我們來接你們了,上車吧!該去比試的場地了!”


    張羽倒是沒有說什麽,直接打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唯獨陳琅還是站在原地,笑咪咪的看著車裏的幾人,也不說什麽,依舊是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也慢慢的開了車門,跟著張羽一起坐進了後座。


    張羽好奇的看了陳琅一眼,一言不發,隻是隨後又看向了前麵的宋家兄弟兩人,麵色不善。


    四個人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多說,整個路程都顯得格外的沉寂。等到車子到了銅仁城的後山的時候,陳琅對著張羽說道:“張羽,你先下車,我再等會兒!”


    張羽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想要問,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給咽了回去。他點點頭,說道:“那我出去等你!”


    就在張羽下車以後,宋家兄弟見到陳琅沒有下車,也覺得好奇,就想要回頭詢問。宋超轉過頭,發現陳琅一直盯著他們兩個人,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宋越幹脆被盯得心裏麵發毛,立刻就想要下車。


    隻是他這一開車門,卻突然間發現車門竟然已經打不開了。


    宋越臉色一變,驚道:“什麽情況?車門打不開了!”


    再然後,他就知道為什麽車門會打不開了。原來,不是車門被鎖了,而是因為現在的副駕駛位置,門外,站了一個人,張羽。


    車門被張羽一隻手死死的按住,無論車裏麵的宋越怎麽使勁兒,都沒能夠打開分毫。而想要從另外一側開門出來的宋朝竟然也發現自己開不了車門了,非常奇怪。不過他倒是不是因為有人在另外一側頂著車門不讓開,而是因為自己根本使不出力氣,手上無力的連車門都打不開了。


    宋超也是一臉的驚詫,驚問道:“陳琅,你到底要做什麽?你剛剛做了什麽手腳,為什麽我現在竟然打不開車門了?你在上車的時候從外麵做了手腳?”


    陳浪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把玩著自己手上的嗩呐,說道:“不對!”


    抬眼瞟了宋朝一眼,他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不是上車的時候在車門上做了什麽手腳,而是在剛剛你停車的時候。我這個人有些習慣,看到了什麽覺得可能有用的東西呢,就喜歡悄悄的收藏下來,以備以後不時之需。這個習慣呢,你們或許不知道,但是無論是昨天,還是半個月前在戲園子的時候那一次,都是借了這個好習慣的東風。這一次,也不例外。”


    “昨天的那場比試,我從姓苗的那幾個人那裏發現了一些比較好玩而的東西。要不了人命,但是用來教訓教訓不知好歹的家夥,卻是綽綽有餘了。”


    宋家兄弟一臉的驚懼,都不知道陳琅究竟是做了什麽。宋超慌忙的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指了指他們宋超的胳膊,陳琅說道:“看看你的胳膊就知道了。東西呢,我就從苗家那裏拿到了一個,所以呢,你弟弟那邊我還是得靠著張羽幫忙。不得不說,這小子現在跟我的配合還真的是挺默契的。我什麽都沒有說出來,他就知道是要讓他去堵門。很棒啊!”


    見到宋超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兩個細小的牙印,一臉驚慌的樣子,陳琅淡淡的笑道:“你也別害怕啊!這蟲子沒有毒,但是卻能夠讓人使不上勁兒。時間不算很長,七八分鍾都是得有的。”


    宋超現在麵色青紫,整個人的舌頭都麻木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弟弟宋越看不下去了,直接吼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為什麽突然間就要動手了?我們好心好意來接你,結果你又要以怨報德?你這個道士,還真的是可笑得很!”


    原來陳琅還是淡淡的微笑著,但是聽到了這一句話,麵色瞬間就冷了下來。他的目光突然間轉向了宋越,仿佛是兩道利刃一樣,直擊宋越的內心。他冷哼了一聲,說道:“要不我就覺得你們雲貴這四家人都是一個毛病呢?除了第一天趙安他們負責接送的時候風平浪靜的什麽事也沒發生之外,昨天和今天,都有人想著給我們下絆子。虧你們還知道我是個道士啊?那你以為你們在這車子裏麵擺的這個小風水陣我看不出來嗎?”


    陳琅指了指車子後視鏡上麵掛著的一個小飾品,說道:“在這之前我也看過你們兄弟的車子,根本沒有掛這東西的習慣,但是現在卻多了一個。哼哼,挺有品位啊,掛著出殯用的小紙花,你們是在給我和張羽開靈車?”


    不等他們解釋,陳琅又隨手從車子後座的下麵拿出了兩個紙人,紙人上麵清清楚楚的寫了陳琅和張羽兩個的名字,還用黑線穿過了手腳。隻不過這個時候的紙人還是被陳琅反過來折了一下。不僅僅是這樣,陳琅又從車子的後座靠椅的位置拿下來一黑一白兩個小布娃娃。


    看著兩個小布娃娃,陳琅笑了笑,說道:“紙人放在了我們的座位上,隻要我們上了車,就形成了連接。後座上的兩個布娃娃,一黑一白,那就是代表了黑白無常。你們兩個人開車來接人,卻不下車,是因為擔心壞了法陣。再加上這個紙花,你們是打算把我們兩個直接出靈送去地府啊?不過還好,我見到你們沒下車之後就留了心思,簡單的看了一圈也發現了端倪。不然的話,這會兒就算不死,憑這個狀態,也得死在今天的比試裏麵!”


    說到這裏,陳琅拿出了嗩呐,放在嘴邊,說道:“其心可誅,不過我不想殺人,給你們小懲大誡一下!”


    再然後,陳琅鼓著腮幫子吹了一聲,開門下車。


    站在一邊的張羽有些好奇地看著車子裏麵暈厥了的宋家兄弟,問道:“他們倆怎麽了?教訓過了嗎?”


    “教訓過了,驚了他們兩個人的魂,睡個幾天就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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