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琅和張羽兩人收拾了一下,到了酒店的樓下,就見到除了姚家以外的三家都安安靜靜的坐在酒店的大堂裏麵等候著。要知道,九十年代的內地,雖然已經是改革開放快要二十年了,但是仍然也說不上多麽的繁華,所以夜裏可消遣的方式卻也不多。


    一般這個時候,大多數人早就已經入睡休息了,可是這幫人竟然還在這裏等著,看來也確實是耐心的很啊。


    張羽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白天的那個姚兆仁,好奇地問道:“怎麽就你們幾個?那個姓姚的呢?不會是又遲到了吧?”


    三家的人互相看了看,然後就看到宋超站出來慢慢地說道:“你們問的是姚兆仁吧?我們不太清楚呢,不過今天下午的時候,我聽家裏麵的長輩們說了,姚家好像出了什麽事情,鬧得還挺大的。”


    陳琅哦了一聲,問道:“鬧得還挺大的?有多大?”


    宋超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是聽說有一個什麽病懨懨的三十來歲的男的,去了一趟姚家,然後直接就打斷了姚家一個本家子弟的一條腿,還留下一句話,說什麽,下次再不聽話斷的就不僅僅是一條腿了。那叫一個霸氣十足啊,聽說當時姚家的老祖宗也在呢,就是當初那個在墓穴那裏打傷了爺爺的那個家夥。不過據爺爺說,當時那家夥好像也是變成一個殘廢了。”


    宋超說到這裏的時候,趙安也是若有所思地說道:“好像是這麽一回事,我也挺三叔說了,那個昨天晚上打得我們三家狼狽不堪,殺了不少子弟的姚家老祖宗好像確實是斷了一隻手臂,成了一個殘廢。這個事情是我們家老祖宗確認了的消息,假不了。不過三叔問過老祖宗,問他老人家知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可是老祖宗事實上隻是說了一句知道,卻之後又什麽都不說了。這其中的事情好像確實挺奇怪的,但是老祖宗不說,我們這些晚輩也不敢多問啊。”趙成補充說道。


    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表示他們知道的也差不多就這麽多。


    苗欣月有些不理解,她似乎是還不能接受家裏麵突然間就多了一個老祖宗的事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的雲貴四家我都有些看不透了,完全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家族了。想當初,家裏的事情還是我大爺爺說的算,可現在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老祖宗,家裏的事情就不是我大爺爺能夠左右得了的了。什麽事都得看人家的眼色,太難受了!”


    她這話說完,其餘的人也都是紛紛點頭,看來大家也都是同一個感受。張羽掰著手指頭,似乎是在算這輩分,然後說道:“你們還真的是奇怪,你們既然已經知道那幾個人是你們家的老祖宗了,那何必這麽不爽呢,怎麽說,你們也都是他們的子孫後代,算起來,你們的爺爺都得叫他們一聲爺爺,你們還有啥子不爽的?”


    趙成搖搖頭,說道:“這倒不是不爽,就是有些不適應啊!之前你們的事情是我們家裏長輩的計劃,所以不得不這麽做。但是我們是真的不希望和你們兩個為敵啊,畢竟誰希望自己多一個敵人呢?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命令,家裏麵的老祖宗自從昨天晚上來了之後,先是大展了一次神通,然後亮明了身份,就讓我們做好半個月後和你們比試的準備。這麽突然,換了誰,誰都要覺得不適應啊!”


    陳琅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著門外,然後張羽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他不知道陳浪在看什麽,但是沒一會兒就有一小轎車開了過來。陳琅嘿嘿一笑,說道:“哈哈哈,殘廢的那個想不到也來了?還真的是挺負責的啊,我還以為會換上一個人過來呢,沒想到來的還是他。”


    話音剛落,就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拄著一根拐棍,瘸著腿,從後座下來之後,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著門內走過來。這個人一臉的陰鬱,好像是非常不甘心的樣子,看向陳琅和張羽兩人的目光也是帶著怨恨,可是卻敢怒不敢言。


    張羽見到這個家夥這個下場,心裏麵也是痛快的不行,說道:“哈哈哈,姚兆仁是吧?怎麽才半天不見,腿就瘸了?是不是開車不小心,出了什麽岔子?喲喲喲,這可不得了,下次可得小心啊,要是再不聽話,斷的可就不僅僅是一條腿了!”


    這話說得就算是一語雙關了,一則是用今天下午去姚家找麻煩的那個什麽劉豐的話去嘲笑一下這個斷了腿的姚兆仁。二則是以自己的方式去進行威嚇,意識也是非常的明顯,擺明了就是說,如果下次再敢亂動手腳,就親手施以顏色。


    張羽剛開始的時候說話還是笑嗬嗬的,但是等到他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姚兆仁。兩個人就這麽四目相對,好像是在進行一場死鬥一樣,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張羽的眼神淩厲,而姚兆仁的眼神陰狠,著實把周圍的其他人都給嚇了一跳。


    有些尷尬的眾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宋超想要站出來打個圓場,卻被陳琅抬手示意攔了下來。


    之後,再沒有人去阻攔,就這麽看著兩個人在酒店的大堂之中以眼神角力。


    可是這兩人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張羽的眼神變得越發的淩厲淡定,似乎是全身上下都帶起了一陣無形的威懾之力。而姚兆仁則是完全相反,好像全身的其實都收到了什麽東西的恫嚇一樣,瞬間縮成了一團,弱了不知道多少。


    從兩人目光交接到現在,也才不過是短短的十幾秒而已,姚兆仁就已經徹底敗下陣來。他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什麽都不懂,隻會動手打架,空有一身靈骨靈軀,卻不能自行請神的家夥,這個時候竟然會有如此強悍的魄力威壓。


    敗下陣來的姚兆仁眼神陰險,但是卻不敢直視張羽的目光,他緩緩地低下了頭,語氣之中雖不甘心,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道:“今天上午我有眼不識泰山,如今落得這個下場罪有應得,還請二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兩位放心,從現在開始,直到比試結束之前,我們姚家絕對不會再有一人擅作主張!”


    張羽緩緩地收斂心神,然後不切的看了這個家夥一眼。


    陳琅也是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後好像是很隨意一樣,伸手在這個姚兆仁的後腦勺上拍了拍,說道:“別說這些有的沒得了,這裏有一個算一個,心裏麵都清楚得很,你不是不會做,而是不敢做。不過我也不管了,現在我們想要吃些好的,要不,今天就讓你們姚家請客,請我們所有人吃一頓好的?”


    姚兆仁低著頭,臉上不停地顫抖,然後腰彎的更深,說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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