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琅那信心十足的話,著實讓張羽心裏麵安定了不少,而南山人君更是激動得不顧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抱著自己的孩子緊緊地揉了起來,然後靜靜的有自己的法力感覺了一下,突然眉上一陣歡喜,猛地回過頭來看向了陳琅,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陳琅也是沒想到這個南山人君的反應會這麽大,連忙就要伸手去拉,卻在動作做到了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心安理得的受了南山人君這一拜。張羽不理解陳琅的舉動,忙問道:“喂?你幹什麽?怎麽也不攔一下?還這麽受著了?”


    回過頭來看著手上還拿著中午剩下的一張烙餅的張羽,見他一邊問著話,還一邊咬著手中的烙餅,吃的正香呢,不由都抽了一下嘴角。正準備開口解釋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改口道:“你能不能別光顧著自己吃,也給我拿一張餅過來,剛剛又忙活了一通,肚子快餓癟了。”


    一聽他的話,張羽嘴中咀嚼的動作都不由得停了下來,然後看了看自己手中剩下的半張餅,努力的將嘴裏麵的那部分咽了下去。


    剛想把手裏麵的餅遞過去,卻在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又停了下來。然後看了看陳琅,又將目光看向了手中最後剩下的半張餅,嘿嘿的笑了笑,又連忙咬了兩口,之後才把最後一小半餅遞到了陳琅手裏,不好意思的說道:“拿去拿去,就剩這麽點兒了,不過再等一會兒文燕應該就能又做好了,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


    陳琅看著張羽的這麽一個舉動,都不太樂意將手伸過去接餅了,不過考慮了一下自己的五髒廟已經開始強烈抗議了,歎了口氣,就又給接了過來。將那小半張餅來回折疊了幾下,一把塞進了自己的嘴裏,慢慢的咀嚼起來。


    一向是對餐飲禮儀很是注重的陳琅此時竟然也吃得這麽迅速了,想來也確實是餓著了。不過在細細咀嚼完之後,陳琅輕輕地咳了兩聲,然後似乎是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扶起了之前一直跪著的南山人君。


    正好之前為了傳遞半張烙餅的時候張羽也過來了,陳琅也就幹脆當著南山人君他們幾個的麵一並說了。他一邊朝著屋內走,一邊解釋道:“好帶也都是有修行的,我修習得是道法,人君修的是自身,都是知道因果的。我想辦法前前後後忙活,救了小人君,這是因,所以她剛剛拜我謝我,這就是果。因果相消,兩不相欠,所以我才沒有退讓。”


    聽了這個解釋,南山人君倒是沒說什麽,反而是覺得非常有道理的點了點頭。可是張羽就不一樣了,雖然不是第一次聽陳琅說這個詞匯了,但是他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等會兒啊,陳琅,我有些不太明白啊?你之前不是說了嗎?因果相消,可是這個什麽南山人君之前不是還幫著我們把外麵的四個行屍給幹掉了嗎?還有還有,那個背後操縱行屍的家夥,不也是人家給抓住的嗎?那這個怎麽算?”


    似乎是很驚訝張羽竟然會想的這麽細致,不免的挑眉多看了張羽兩眼,搖搖頭說道:“沒看出來啊,想的還挺細的啊!不過關於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給你好好的說道說道,修複魂魄的殘缺,這可不是小事啊。


    我的那些符籙也都是耗費精氣神和法術弄出來的,再加上這個太歲肉和剛剛散掉的一隻陰魂。雖然說享受過香火供奉的人君一拜代價也不小,但是想要完全抵消也不容易,所以你說的那些,算是附加項吧。”


    說到了這裏,陳琅又指了指屋子裏麵剛剛被抬到了堂屋的文燕的母親,繼續道:“而且,舊的因果不消完,新的因果又怎麽開始呢。阿姨身上的那個東西邪門得很,盒子裏麵的東西是什麽名堂我還不清楚,所以還是得勞煩人君出手,這個因果我可不敢輕易的接下,隻能讓文家自己承擔了!”


    然後陳琅又看向了南山人君,瞧了兩下她那受傷的胳膊,問道:“你這傷應該不要緊吧?畢竟是外傷,對於施展術法的話,應該沒什麽影響吧?”


    南山人君輕輕的摸了兩下自己的傷口,嘴上笑了笑,說道:“這是自然,皮外傷而已,修行這麽多年,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話音未落,那手臂上長長的傷痕竟然隨著她剛剛的那一陣觸摸慢慢愈合起來了,當真是神奇的橫。不過跟著陳琅經曆了的事情也不算少了,這些事情雖然神奇,但張羽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就在陳琅他們一起走進了屋子的時候,文燕父女兩人見到一大一小兩隻猴子跟著陳琅和張羽兩個人一起進來,也都是嚇了一跳。文燕有些不自覺地朝後退了退,文大叔也是下意識的拄著拐擋在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身前。


    陳琅見他們有些激動,連忙伸手示意他們冷靜一下,說道:“你們先別著急啊,這位人君的事情我們中午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別太害怕,再說了,你們可還得仰仗一下她來救阿姨呢。”


    轉過頭來看向南山人君,問道:“人君,估計得消耗一些您的修為了,等事情完了我和張羽會把盒子帶走,也會想辦法搞清楚裏麵到底是什麽。現在,還是得看您了!您現在能夠開始嗎?”


    南山人君再一次檢查了一下文燕母親的身體狀況,驚訝的咦了一聲,然後轉過來又看了一眼陳琅,臉上露出了意外之色,讚歎道:“你竟然有本事暫時阻止這個東西吸收她的性命嗎?看來就算不用我幫忙,你多想想法子也能夠解決啊!”


    陳琅無奈的聳聳肩,說道:“辦法是肯定會有的,隻是實在太慢了,我不太確定阿姨的身體還能不能支撐到我想出辦法來著手解決。既然眼前有您在,能夠迅速處理完這個問題,那麽我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呢?所以,還是麻煩你了!”


    “原來你也有法子啊,我的天,你藏的夜很深啊!”


    張羽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陳琅的背。


    陳琅未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南山人君。


    南山人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也罷也罷,反正這一身的修為也是靠著村民的香火供奉養出來的,我這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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