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羽的打趣,陳琅也是擺擺手笑著說道:“你也知道那是大招啊,是隨隨便便就能放出來的嗎?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不消耗足夠的精神,我可沒有那麽高深的道行!”


    兩個人相互扶持著朝著長途車的方向走過去,隻是走著走著兩人似乎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


    陳琅皺了皺眉,眯縫著眼睛看向車子的方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著張羽小聲地說道:“這輛車咱們坐不了了,人與鬼的區別不僅僅是生與死,在其他方麵也是有一個度的,一旦人的內心跨過了那一道坎,那麽就算他沒有死,也會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張羽也有些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好奇地問道:“什麽意思?這一車的人難道是有被鬼上身的嗎?要不咱們抓緊幫忙吧,能救幾個是幾個!”


    兩人走到了車子邊上,看到了一整車還驚魂未定的人,又瞄了一眼那個慢慢的朝著車子走回來的男人。張羽好奇的問了問那個從外麵回來的人,道:“你怎麽下車了?我們不是說過了千萬要留在車上的嗎?還有,插在門上的香沒有燒完就熄滅了,是不是剛剛出了什麽事情?”


    陳琅簡單的掃視了一眼車上的其他人,發現他們都下意識的躲閃了自己的目光,心中便知道他們一定是發生了為什麽,多半是一些對不起自己兩人的事情。不僅僅是這樣,他看了一圈下來,發現並沒有見到自己和張羽從鬼窩裏麵帶出來的那個小姑娘,於是便問向了司機,道:“大叔,剛才我們一起帶出來的那個女孩兒呢?她可是活人啊,咱們這回得帶著她一起走才行,留她一個人在這裏不安全!”


    司機師傅頓了半天,沒有立刻回答陳琅的問題,而是看向了剛剛從外麵回來的那個男人,眼神有些飄忽。陳琅立刻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他看著那個男人的臉,心中有了些其他的盤算,對著那人說道:“那小姑娘自己一個人走了嗎?”


    那個男人聽陳琅這麽一問,連忙就想著編造一個理由蒙混過去,可是因為心裏麵有些沒底氣,所以說話的時候有些磕巴,支支吾吾的道:“是啊,我們當時正躲在車裏呢,然後那小丫頭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就想一個人走。


    可是我們一開始都聽你交代好了,千萬都不能離開車子,更何況外麵還插著香呢,我就想去攔她。可是這小丫頭倔強的很啊,我當時就下去追她了。可是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跑著跑著人就不見了,我也是找了一會兒沒找到這才回來的。正想告訴你這麽一回事呢,你就先問起來了。”


    說完這男的還裝作是想起來什麽事情一樣,連忙岔開了話題,道:“對了,你們好不容易出來了,是不是事情已經解決了?”


    陳琅嘴角微微揚了一下,但是這個表情變化非常的微小,加上夜色比較黑,車裏麵的光線又不足,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陳琅點點頭,說道:“是啊,雖然費了一些力,但是好歹也是解決了。不過雖然大部分的鬼已經被神將還有天雷打散了魂魄,但是最後還是走了些漏網之魚。”


    一聽還有一部分鬼魂逃跑了,眾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震,個個都麵露驚恐之色,似乎是對剛剛在鬼窩裏麵死裏逃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不少的人都小聲的議論道:“啊?還有其他的鬼跑掉啊?那我們之後還會不會有危險啊?”


    陳琅擺擺手,說道:“這個大家不用擔心,逃跑的鬼雖然數量也有那個幾十個,但是也都是被我的術法傷了魂魄,最起碼七天之內是不會再起什麽風浪了,大家盡管放心就好了。咱們現在還是想辦法先把其他還沒有醒的人弄醒吧,就這樣讓他們一直昏睡著也不是辦法啊!”


    眾人這才恢複了平靜,然後靜靜地等待著陳琅會施展什麽樣神奇的手段把其他還昏迷著的人喚醒。


    而陳琅和張羽兩人心裏麵卻有些擔心那個和他們一起出來的小姑娘,畢竟也是好不容易從鬼窩裏麵逃出來,剛剛避免了成為老鬼的九姨太,要是再遇到什麽危險的話,那也太過倒黴了。而且現在這裏還是荒山野嶺的,夜黑風高,他一個人跑出去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趁著眾人沒有注意,他悄悄地在張羽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待會兒你借口出去找東西,四處找找看之前那個小姑娘去了什麽地方。找到了之後不要聲張,悄悄回來告訴我!”


    張羽正想要詢問為什麽不能聲張,是不是又有別的什麽東西躲在車上了,卻被陳琅用眼神示意不要聲張,看他的態度應該不是在說笑。張羽帶著心裏麵的疑惑點點頭,然後裝作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對著車上的其他人說道:“那什麽,我想起來我有些東西落在外麵了,可能是出來的時候太著急了,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出去找找!”


    說著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就一個人跳下了車,按照陳琅的交代在外麵找了起來。而且根據之前陳琅悄悄給他的眼神示意,很明顯是針對那個之後才上車的男人的。那麽,自己就應該順著那個男人之前來的方向去尋找才對。


    見到那個後上車的男人回頭看向張羽,陳琅立刻就說起了話來,這也是為了能夠給張羽爭取時間,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一下子就吸引車上眾人的注意,道:“其實剛剛在鬼窩裏麵也是因為情況太過危急了才來不及叫醒這些人的,不然也不至於讓你們費心費力地將他們背出來。”


    陳琅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背包裏麵找出自己的東西,然後翻找出了一根細細長長的銀針,說道:“你們當中如果有懂得中醫針灸的人的話,應該也能叫醒他們。隻要用針在他們身上的幾個穴位紮一下就行了,這幾個穴位也不是很特殊,如果非要說有什麽特點的話,那就是疼。”


    說著,陳琅就拿著長長的銀針在其中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身上簡單的紮了幾針,隻不過在兩處穴位上麵紮了一下,那個人立刻就哎喲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眾人正覺得神奇呢,司機師傅也是無奈的歎了歎氣,說道:“原來就這麽簡單啊,原來光疼就能讓他們醒過來啊,早知道抽幾個耳光不就行了?害得我們這幫人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把他們背出來,真的是太吃虧了!”


    陳琅笑了笑,說道:“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主要是這幾個穴位被人紮了針以後,給大腦帶來的刺激比一般的疼痛要大上許多。如果你光是打算抽耳光的話,估計等人醒了的時候,臉也得腫了!”


    眾人也都是哈哈的笑出了聲,隻是後來張羽回來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就讓陳琅的心猛地一沉。因為,他的神情很顯然的表示,那個小姑娘的情況,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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