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勞累,但是陳琅說話的時候卻不像是在逞英雄,而是非常的有底氣。盡管還非常的擔心陳琅的安危,但時候張羽還是答應了下來,咬了咬牙和那些大老爺們兒一起,一人背著一個,排了長隊朝外走去。


    臨走以前,陳琅特意從張羽那裏要來了那個請神用的桃木牌牌。張羽也是有些遺憾,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能夠請神的話那該多好,可惜第七天還沒過去,自己又不是完美的靈軀,不然這些鬼魂也絕對難不住自己。但是這個牌子在陳琅手裏又有什麽用呢?他又不能請神在自己身上。


    不過疑惑歸疑惑,東西他還是給了出去,臨走前隻是千叮萬囑的說了一句:“千萬小心,我們等你回來!”便頭也不回的帶著眾人順著一開始進來的路跑了出去。


    那個臉上淚痕還沒有幹的新娘子也是吸了兩下鼻子,對陳琅說道:“大哥哥,我們在外麵等你!”然後也拿著香跟在隊伍的最後麵走了出去。


    說來也奇怪了,不知道這陳琅給的兩炷香到底是什麽東西做的,功效好想明顯比之前的那些香要好了不少。張羽打頭,新娘子在隊尾,一頭一尾兩炷香完全的護佑了這一行十八個人,無數的小鬼想要衝上去撲咬他們,卻隻能幹看著,連身都近不了。


    一開始的時候見到一些小鬼衝上來,這裏麵的不少人都害怕的差點沒把自己身上背著的人給丟下,可是一次兩次的看著這些小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了出去之後,膽子立刻就打了不少。甚至就連他們腳下的步子也穩重了許多,十八個人排著長隊,在張羽的帶領之下,沿著最開始張羽用紅繩留下的記號走了出去。


    張羽是第一個走出了這個墳地的,當他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見,原來這個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荒山野嶺的,如果不是天上的月亮足夠明亮的話,這裏還真的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緊接著走出來的其他人也都是嚇了一跳,明明感覺自己進去這個墳地也不過才一個小時的功夫,怎麽外麵就過了大半天呢?司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心中驚呼道:“我的天啊,這都十點了,我們進去有十幾個小時了嗎?怎麽感覺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呢?”


    後麵的人雖然也很驚訝,但是更多的都是在催促前麵的人快快走,趕緊回車裏。畢竟是好不容易才九死一生逃出來的,要是耽誤了大好時候,再被後麵的人給追上了,那可就了不得了。


    張羽拿著香最先走到了車子那裏,一腳踹開了車門,然後回頭招呼著喊道:“大家動作快點兒,都進去都進去,快點,快上車!”等到最後一個人,也就是那個走在隊伍最末尾的小姑娘新娘子也上了車以後,他立刻翻身走了下去,拍了拍車門喊道:“關門!快!”


    這一會兒的司機倒是動作一點兒也不慢,立刻關了車門。隨後張羽將自己手裏麵剩餘的半柱香一下子插進了車門的縫隙上,然後朝著車裏的人喊道:“你們就在這裏麵不要怕亂跑,我進去接應一下陳琅!”


    說完,他一個人就朝著墳地跑了過去。


    張羽前腳才剛走,後腳車上的人就一個勁兒的喊著:“快開車,快點開車。總算是從那個鬼地方跑出來了,再不走小命都得丟了!快開車啊!”


    這還不僅僅是一個人在喊著,清醒著的乘客們有一半以上都是這麽喊的,剩餘的小半的人本來想要說些什麽讓他們等等陳琅和張羽兩人,就立刻被身邊的其他的人給堵得縮到了一邊。


    司機師傅雖然也很害怕,但是也久久沒能發動汽車,有些無奈的回頭看了看車裏的其他人,說道:“要不咱們還是等一會兒吧,那個小哥不是說了嗎?現在外麵的那些鬼進不來,再說了,要不是他們兩個救了咱們,咱們早就沒命了!”


    他的話說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有些底氣不足,或許,在他自己的心裏麵,也是想要開車一走了之的吧。


    幾乎就在一車的人都決定開車跑的時候,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大聲的喊道:“不行,我們不能走!我們不能就這樣走了,這裏這麽危險,要是我們走了,他們兩個人怎麽辦?”


    這個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陳琅從這鬼窩裏麵就出來的那個小女孩兒,她此時還穿著一身的大紅嫁衣,臉上哭得和小花貓一樣,瘦弱的身子就這麽擋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臉無助地看著司機,說道:“我求求你了,大叔,再等等他們吧,他們說很快就會出來的,就一定會出來的,再多等一會兒吧!”


    司機有些不忍心,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這麽講道義,自己剛被人家救出來,怎麽能夠過河拆橋呢?先不說這裏還有鬼,就是這荒山野嶺的,要是他們開車走了,這裏沒有人煙,陳琅他們出來了以後怎麽回去?他也想回頭勸勸那些其他人,可是他的念頭才剛剛鬆動了一瞬間,就立刻被後麵的人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


    “這香都快燒完了,隻剩下一半了。他們說了,這香燒著我們就沒事,但是想燒完了怎麽辦?他們兩個救了咱們,我們記他們一輩子的恩情,但是不能就因為他們兩個,而連累了我們這麽多人啊!”


    這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替大家考慮的模樣,卻不知道,在那個小姑娘的眼中,這個家夥此時已經和墳地裏麵的那一群惡鬼沒有一點兒差別了。自私,自利,翻臉不認人,還滿口的仁義道德。她氣不過,但是光憑她一個人根本就不能改變什麽,她隻有一個人,動起手來絕對討不到便宜。


    她想要盡最後的一點能力進行勸說,她伸手指了指那些還昏迷著的人,說道:“這些人還昏迷著呢?如果沒有他們兩個的話,這些人怎麽辦?你們難道就不考慮一下他們的情況嗎?”


    這句話確實很有用,至少對於那些昏迷著的人的家人朋友來說很有用,他們立刻就猶豫了起來。雖然有一部分人立刻就和那些還昏迷不醒的人撇清了關係,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站到了小姑娘的一邊。


    患難見真情,這句話說的一點兒也不假,越是到了這好難過危機的關頭,越是能夠看清楚一個人的本性。本來車子裏麵的人意見就非常的不統一,此時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更是容易爆發出更大的矛盾。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情,一個人小聲地抱怨了一句,本來隻是一句無足輕重弄的話,說什麽“說到底是誰害得呀”。就這一句話,立刻就像是濺到了幹柴裏麵的一絲火星,瞬間就引燃了所有人的暴躁情緒。


    嚷著要走的一方人和堅持要留下等待的一撥人吵了起來,然後越吵越激烈,最後幹脆就動起了手來。兩方人在空間狹小的車裏麵廝打在了一起,從而就導致整個場麵變得越發的混亂起來。


    小姑娘急得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她抱著腦袋躲在了副駕駛的角落裏麵,嘴裏麵喃喃的道:“老天爺啊,求你保佑那兩個大哥哥快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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