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父母相處了一會兒,陳琅提出了自己該回道觀了。可是好不容易見到自己孩子的父母怎麽會舍得這麽輕易讓陳琅離開。


    原本剛剛止住眼淚沒多久的陳母再一次流出了眼淚,拉著陳琅的手不肯放開,嘴裏麵說著:“兒子,媽舍不得你啊。咱們一家才剛剛見麵沒一會兒啊,怎麽就要走了?今晚能不能不走,媽去家裏麵煮餃子,咱們一家三口一起吃一頓晚飯。


    咱們一家三口都好久沒見麵了,一年也就那麽幾天,好不容易見著麵了,媽可不讓你就這麽走。你爸的身體還沒好呢,你就這麽回去,你心裏麵也不好受吧?”


    對於這件事情,陳琅的父親也是表示非常讚同,說道:“是啊,你媽這些時間可總念叨著你呢,你就多待一晚上,明天再回去。正好我這裏身體也不太好,今晚你就當是陪陪我,晚上咱們爺倆好好說說話。”


    自己的父母僅僅這麽一個要求,陳琅實在是想不到什麽法子拒絕,所以隻能答應下來。而且,出於內心的想法,陳琅也挺想念自己的父母的,他也想和家人一起經曆一次天倫。再說了,不就是吃一頓晚飯嗎?


    陳琅點點頭,說道:“爸,媽,你們就放心吧,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今晚我就好好陪你們倆說說話,吃個晚飯!”


    有了兒子的保證,陳琅的父母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陳琅也是有事情要處理的,隻能借口說要出去問一問警察,看看這次的事情到底怎麽處理,這才有了機會出去。


    一出病房的門,陳琅有些泛紅的兩個眼圈就被張羽看了個正著,張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陳道長,你別擔心伯父伯母的事情,剛剛劉哥已經和手下的其它人交代過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人能威脅到他們了。這次的事情也是我們考慮的欠妥,沒想到那個崔大牙動作這麽快,安排的人不夠這才吃了虧。”


    陳琅一擺手,打住了話頭,說道:“這個我理解,我現在就要替我爸媽出一口氣,你想不想參與進來!”


    一看陳琅說了這話,張羽哪裏會不願意,連忙答應了下來。他早就不爽那個崔大牙了,上次在家門口沒能夠把他給打一頓,自己心裏麵可是超級憋屈。


    剛想問這應該怎麽教訓崔大牙,陳琅就先說道:“額外提上一句,你別一口一個陳道長陳道長的,你爸這麽喊我也實在沒辦法,不過你今天一早在車上的時候不是喊的挺好的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反正咱們的年紀也差不多。”


    這感情好啊,張羽早就想這麽做了,連忙答應下來,然後問道:“對了,你還沒說我們應該怎麽教訓他呢?不僅找人害了我爺爺,還找人來對付你的父母,咱們要不是讓他出付些代價,那還就真說不過去了!”


    陳琅對著劉雲和張羽兩人小聲的交代了幾句,然後讓他們準備一些東西,然後說道:“之前我也聽張大先生說過這個崔大牙的一些事情,也了解了他的一些習慣。早上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聽說還死了一個,我爸受了傷,幫我爸的幾個民工也都受了不輕的傷,其中一個今天早上才剛剛醒過來。


    可是那個崔大牙竟然大搖大擺的從局子裏麵出來了,這也算是手眼通天目無法紀了。你們把這些東西準備好了,我就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天這個日子,咱們就給崔大牙那個趴皮好好地嚐試些新鮮玩意兒!”


    按照陳琅的指示,他們準備了兩支龍鳳紅燭,一刀黃表紙,一個紙人,還有崔大牙的真名和生辰八字,一支毛筆,一瓶墨汁,一捆紅線。


    看著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張羽和劉雲都不知道陳琅想要做些什麽。當他們把東西用公文包裝好悄悄拿到了醫院樓頂的時候,張羽問道:“不是說了要教訓崔大牙嗎?你讓我們準備這些東西做什麽?難不成你是打算找一個長得很醜的姑娘嫁給他,然後讓他每天麵對一個臭媳婦,惡心死他?”


    沒有理會張羽的調侃,陳琅雙手合十,朝著正心觀的位置跪了下來,然後磕了三個頭,說道:“師父,你一直教導我要守正衛道,也教導過我要恩仇必報。守正衛道我正在奴隸的用我的一生去實現,恩仇必報也是我一直追求的。


    但是現在,徒弟我為了救人而招惹了一些麻煩,後來還威脅到了我的家人。我父母平日裏安分守己,雖然說不上是大善人,但也是一腔熱忱盡自己所能去幫助別人。他們什麽都沒有做錯,卻被打上了門,如果不是當時有人幫忙,徒弟我今日或許就再也無緣得見父母了。


    惡人當需惡人磨,本來師父和師兄教導我術法,隻是為了保護自己,救助他人,但今日我想破一次例,對那惡人略施懲戒。師父放心,三清在上,徒弟不敢說假話騙您!隻是以術法懲戒,不傷人性命。但是如果因果加身,不得不拚個你死我亡,那徒弟也隻能盡力而為!今日在此告知師父,希望師父不要怪罪!”


    說完了這些,陳琅拿起了龍鳳紅燭,插在了準備好的香燭台上,然後像劉雲借了打火機點燃。拿著毛筆蘸著墨汁在一張黃裱紙上寫道:乙亥年丙戌月戊子日,鼠日衝馬,煞南,今有男丁崔大軍,年方四十有一。


    然後將黃表紙放在龍鳳紅燭的龍燭上麵點燃,也算是祭告表於天地了。


    將事先準備好的崔大牙的生辰八字貼在了一個小紙人的身上,然後用紅繩係在了這個紙人的身上,點燃了三支香,說道:“今有男丁崔大軍,年方四十有一,適當婚配,願天地見證,擇日不如撞日,告表成!婚配立!”


    做完了這些事情,陳琅轉過身看了看張羽,問道:“你身上帶什麽容器了嗎?最好是金屬的東西!借來讓我用一用,三天過後我就還給你!”


    翻了翻身上,張羽也沒有找到一件金屬的容器,隻能無奈的搖搖頭。見他這裏沒有,陳琅就將目光看向了劉雲。


    劉雲立刻在身上翻找了起來,可是到最後也隻找到了一個還剩半包的煙盒,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陳琅,攤了攤手,說道:“嘿嘿,這身上沒有的話怎麽辦?”


    現在手頭沒有合適的東西做容器,陳琅隻能低頭思索著有沒有合適的東西代替,然後看了一眼牆邊一個空了的藥水瓶,他突然間眼睛一亮,說道:“算了,有總比沒有的好,雖說多費了些功夫,但是應該也能用得上的。”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把符紙,然後一張張細細的挑了起來,最後取出了其中一張,滿意地說道:“加上這個,應該就可以了。”


    等到那三炷香燒的差不多了,陳琅拿起了剩餘黃紙,一張一張的點燃燒掉,然後口中不停地小聲念叨著一些張羽等人聽不明白的咒語。最後打開了空玻璃瓶的蓋子,說道:“崔大軍,該來了!收!”


    一句話說完,張羽和劉雲兩人就明顯感覺到周圍掛起了一陣微風,吹的龍鳳紅燭上麵的火焰不停的搖曳。然後就在火焰微弱的就快要熄滅的時候,風才重新停了下來,火焰重新恢複了原本的狀態,隻是左邊那根大紅色的龍燭的火焰明顯比右邊那根鳳燭的要小上一些。


    陳琅嘴角微微一翹,然後迅速的拿起了地上的那個空玻璃瓶,將橡皮塞子重新塞了回去,還將自己挑選出來的那張黃符貼在了瓶子上麵。


    張羽可以對天發誓,就在陳琅貼上黃符之前,他親眼看見了有一團灰蒙蒙的東西鑽進了那個空瓶子裏麵。就在那團東西鑽進瓶子以後,他就想要掙紮著逃出來,但是卻被橡皮塞子擋住了出口,四處掙紮。


    因為掙紮的幅度還有些劇烈,所以陳琅當時拿著空瓶子的一隻手還有些顫抖,好像就快要拿不穩的樣子。


    隻有在貼上了那張黃符以後,那個玻璃瓶子才重新安靜了下來。當張羽和劉雲上前去查看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這個空玻璃瓶子裏麵什麽也沒有。


    “怎麽回事?東西怎麽沒了?我明明看到有一團灰蒙蒙的東西跑進去了啊?”張羽不明白的問道。


    似乎是沒有想到張羽竟然也能看出這個來,他好奇的看向對方,說道:“看不出來啊,你連這個也能看到?我剛剛拘了崔大牙的一魂一魄出來,現在就裝在這個瓶子裏麵。你剛剛看到的灰蒙蒙的東西,就是那一魂一魄了。不過現在貼上了黃符,魂魄沒有顯形,你自然就看不出什麽來了!”


    “拘了崔大牙的一魂一魄?”


    對於陳琅的話,張羽和劉雲兩個人明顯有些不太相信,怎麽就做了這些事情就能夠把人的一魂一魄抽出來裝到瓶子裏麵了嗎?


    對此陳琅並沒有細說,隻是回道:“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明天等消息唄。這個空瓶子你們保管好了,別把符揭掉就行。我現在得回去陪我爸媽了,咱們明天見啊!”


    說完,陳琅就頭也不回的走下了樓,隻留下張羽和劉雲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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