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琅的請求,小女鬼沒有拒絕,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那個楠木匣子裏麵。


    為了掩藏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微弱的陰氣,陳琅特意用自己的道服將這個楠木盒子包了起來,然後重新整理了一下現場的環境,說道:“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後咱們就趕緊離開吧!”


    張羽連忙收拾了一下,陳琅剛剛雖然說的不是特別的明顯,但是他也是明白的,現在警察辦案,現場勘查一下就知道這裏來過什麽人了。雖說這事情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但是畢竟都是不必要的麻煩。要是被找出去問了話,那豈不是要多費些時間?


    但是他可能誤解了陳琅的意思,陳琅可沒有說就把馬王爺就這麽丟在這裏,見張羽把一切都收歸原位了之後準備要走的時候,陳琅皺著眉對他說道:“我是讓你把東西全都收拾一下,你怎麽把原來被你扶起來的燭台又給擺成了原來倒下來的樣子了?”


    本來好不容易將東西回歸成原樣,張羽還在想著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忘記了沒有擺回它該有的樣子呢,一聽陳琅這話也是愣了,指著馬王爺的屍體問道:“你不是說要把東西擺好嗎的?這屍體在這,要是之後警察來了查到咱們身上怎麽辦?雖然不是咱們幹的,但這也算是一屁股麻煩啊!


    我倒是不擔心,反正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都說了世事無常啊,之前那坑害我們家的人咱們隻查出來一個崔大牙,真正背後的人咱們還不知道,要是那人再繼續使小手段的話,咱們可就不好過了!”


    對於這話,陳琅皺了皺眉,雖然覺得很有道理,但是仍然不是怎麽認同。


    不過他也沒什麽別的辦法,隻能搖搖頭將馬王爺的屍體重新抬回到了床上,然後說道:“你說的也對,看來咱們也不用送他去警察局了。他是死在術法上的,從外麵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原因,所以就算是警察發現了他,也隻能認定他是自然死亡。


    就算找到了咱們,也不會因此定咱們的罪。可是要是把他留在這裏不管一走了之的話,等時間長了沒人發現他,到時候屍體腐爛,那可就真的是遭了罪了。本來他的魂被人抓走了就已經夠憋屈了,現在要是連肉身都不能得到保證的話,我實在是覺得心裏不安。”


    這事情張羽自然是知道了,想了一會兒便道:“要不咱們就直接報警,然後等警察過來吧!他們問起來的話咱們就說我們是上門來找他幫忙做生意的,結果發現他已經死了。反正說了實話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仔細一想,這樣做到也確實可以,就算是警察懷疑他們也沒什麽證據,最多也就是耽誤些時間問幾句話,最後還是得讓他們回去。而且張家前幾天正好也是辦喪,借口托詞說是來渝州找鼎鼎大名的馬王爺幫忙辦點事,這也容易理解的。想到這裏,陳琅他們三人將店裏麵的東西重新擺放好,然後才找了小賣部借公用電話報了警。


    陳琅給馬王爺連拜了三下,說道:“福生無量太乙救苦天尊,馬先生,您死的真相我們沒有辦法公布於眾,但是咱們也算是故人了,您的事,我會幫您處理幹淨的,就像我之前答應您養的小鬼的那樣!”


    不得不說,涉及到了人命案子,警察如果不查清楚了,也不會那麽輕易的算了。


    渝州的警察先是將陳琅他們看管住,直到和瀘州市青山縣的相關部門聯係了之後,確認了張家前幾天確實是辦了一場白事,他們這才相信了張羽等人的說詞。簡單地作了一些必要的筆錄,陳琅他們才離開了警察局。


    值得一提的是,在說到了陳琅的時候,那個負責問話的警察好奇地說道:“你說你一個道士,辦個白事還得跑我們渝州來找人幫忙,看來你這修行也不到家啊。依我說啊,你這年紀輕輕的就該找個好營生去做,好好讀書,又或者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好嗎?整天搞這些稀裏糊塗的東西!現在的年輕人啊,正是不省心啊!”


    對此陳琅心裏雖然想要跟他據理力爭,但是表麵上也是能乖乖的接受教育,點頭說道:“我的修行或許確實是不夠吧,謝謝您的忠告,如果我最後驗證不了我自己修的道的話,我會重新考慮您剛剛說的生活方式的!”


    聽了他的回答,那警察明顯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不過也沒什麽好說的,畢竟這是人家自己的私事,就算是警察也管不了太寬。


    本來是打著詢問坑害張家的人有沒有來找過馬王爺的主意來的,卻因為這麽一堆事情的而耽擱了,非但是沒有問清楚事情,倒是又遇到了更加麻煩的事情。等到陳琅他們再次開車回到了張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將這一天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一遍,陳琅搖搖頭,拿出了那麽裝著小女鬼的楠木匣子,說道:“已有的線索斷了,不過我們可以重新找新的線索。”


    陳琅告別張家之前看了一眼張羽,說道:“答應帶你一起曆練的事情我不會忘的,不過恐怕得緩上幾天,你們家這事情還得多費些功夫!等回去後問問師兄,大概明天我就能知道是誰勾走了馬王爺的魂了,到時候多半就能搞清楚是誰在搞鬼了!”


    話剛說完,陳琅就準備離開,可是這才剛剛走到門口,張家的門前就突然開過來兩輛黑色的桑塔納,瞧這架勢,來者不善啊。


    頭一輛車的後座裏麵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年紀大約四十歲,剃著光頭,穿著黑色外衣,敞著懷,胸口還紋著一隻下山的老虎,脖子上麵還掛著一小塊綠玉,比較明顯的特征就是他的嘴巴裏麵有個大齙牙,但是隻有一顆門牙,另一顆卻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去了。


    另一個人是個六十來歲的小老頭,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裝,戴著一副墨鏡,擋住了一雙眼睛。雖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陳琅卻明顯能夠感覺這個人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


    陳琅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之前宋建超說過的話,便開口試探道:“這位老先生,在下對觀相之術略知一二,可是看您的麵相,似乎有些陰氣纏身的趨勢,也不知道您聽不聽得進去。陰氣纏身,壽數難長,如果您想得以善終的話,最好還是遠離一些陰詭之物的好。不然的話,到最後恐怕是害人又害己啊!”


    那個大齙牙一看陳琅擋在他們麵前,還對自己身邊的人說三道四的,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上前就去要推搡陳琅,嘴裏麵還罵罵咧咧的道:“你小子他媽的說什麽屁話呢?”


    卻不料這一下推過去,陳琅隻是腳下步子一閃,側了個身子,就讓他重心不穩一下摔了個狗啃屎。


    那人臉上抹不開麵,立刻就對著手下跟來的人喊道:“媽的,這小子不要命了,敢跟老子動手!來人啊,給我廢了這個小王八蛋!”


    那大齙牙一聲令下,後一輛車上走下來的三個大漢立刻就把陳琅圍了起來,拳頭嘎啦嘎拉的捏的直響,其中一個男的一臉同情的看著陳琅,說道:“瓜娃子,雖然咱們無冤無仇,但是要怪就怪小子倒黴,惹了我們崔哥!放心吧,我們不會要你的命的,但是吃點苦頭是在所難免了,忍著點吧!”


    說著三人就掄著拳頭朝陳琅招呼下去,本以為這麽個小毛孩子,那裏扛得住他們幾下打啊。


    可是最後發出慘叫的卻不是陳琅,而是那個“好意提醒”陳琅的大塊頭,此時的他正趴在兩三米開外地上,捂著自己的肩膀咬著牙直抽抽,嘴裏麵罵道:“哪個瞎了眼的趴皮暗算老子?”


    “老子叫張羽!打你還用得著暗算嗎?呸!”


    張羽站在門外,朝陳琅前麵走了半步,將陳琅擋在自己身後,說道:“趕在我們張家門前動我兄弟?老子打殘你們!”


    另外兩個大漢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麽突然間衝出來,一時間沒了防備,眼睜睜的看著張羽一腳把自己的同伴踢飛,現在臉上也是憤怒到了極致,一左一右上前就要教訓張羽。


    陳琅將盒子換到了左後手,然後問道:“要幫忙不?一人一個快一點!”


    張羽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說道:“不用,難得我爸不管我讓我放手打一架,就讓我自己痛快痛快吧!”


    這小子估計是憋得太久了,下手也沒了輕重,上去先是一個鐵山靠,直接用側身撞在了一個人的肋下,將那人生生的給頂了出去。雖然張羽這小子身體也挺壯實的,但對麵那家夥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漢,被這麽一撞之下竟然是連爬起來力氣都麽沒有了。


    張羽腳下再是一蹬,轉了方向貼上了最後一人,手上功夫連來了好幾下,竟然是一整套猛虎硬爬山,這麽打下去,不死也得重傷,怎麽突然間下了這麽狠的手?陳琅不解的回頭看向張家,發現張援朝和張進社兄弟都是臉色鐵青的看著那個大齙牙,他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老子默許了啊,也難怪了,正憋著氣呢,這崔大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到三十秒,三個壯漢全都被張羽給打趴下來,而且張羽也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轉過來怒視著崔大牙,一步步的朝他走了過去。


    到底是在社會上混了很多年潑皮,崔大牙並沒有被張羽嚇到,臉上雖然有些異動,但是也迅速掩飾了過去,笑著拍拍手,說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張老板是人中龍鳳,就連兒子也是年輕俊傑啊!可是我姓崔的既然敢來,你當我會沒有準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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