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進社的這個樣子,不用猜陳琅就知道事情的原因了,原來這老小子在剛剛進門的時候就被上了身了,怪不得他會提出來要關門,既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了,自然是不用擔心關不關門這個事。但是就在進門前陳琅還也有發現有什麽陰氣跟著混進來啊,這到底是怎麽上的身?


    張進社的這一舉動十分的突兀,可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他大哥張援朝緊張地將自己的老婆還有老母親護在了身後,同時對著自己這個已經撞客的弟弟喝罵道:“老二你個媽賣批,你要上天啊,怎麽好端端的搞出了這個事情來?還不快把刀給老子放下!”


    說話的同時還想要趁其不注意上前去把自己弟弟手裏麵的刀給搶下來。


    可是這個時候哪裏還是他能隨意輕舉妄動的啊,沒看見張進社剛剛已經動刀子砍人了嗎?如果不是張羽提了個醒,而陳琅自己也隱約有了些察覺,估計剛剛就已經挨刀子了,現在說不準就人頭大搬家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陳琅又怎麽會讓張援朝這麽隨便的上去送死呢?連忙就拽住了他的衣服,慢慢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這時候的張進社整張臉都被漲成了豬肝色,眼眶裏麵都是眼白,看不見一丁點兒黑眼珠子,嘴角還惡心的流著哈喇子,同時嘴裏還嗚嗚咽咽的發出一些很難聽的聲音。


    “別過去!他現在可不認識你們這些親戚!”陳琅連忙出聲提醒和剛剛張援朝一個打算的其他人。


    這是厲鬼附身,殺起人來可不會手軟,之前張援朝才剛剛朝他靠近了兩步,張進社立刻就像是聞見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猛地一個轉身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刀。


    刀鋒是擦著張援朝的鼻梁劃過去的,要不是陳琅拉住了他,再加上張羽的反應快,伸手朝邊上推了一下自己的老子,可能明天張家老爺子的大照片旁邊就得再加一個人了。


    雖然僥幸躲過了一刀,但是刀鋒太過鋒利了,估摸著剛剛也是劃破了些皮肉,張援朝的鼻梁上麵還是掛了些彩。不過經過這一下子他可不敢再冒失了,連忙拉著自己的家人遠離開來,同時問道:“陳道長,我們家老二這下可怎麽辦?”。


    話音未落,張進社就又有了反應。見到張家眾人這時候想要撤退,張進社身上的那個家夥可不一定願意讓他們得逞,似乎是因為之前聞到了血液的醒甜氣味,張進社立刻像是陷入了癲狂一樣,突然就衝向了靈堂裏麵的眾人,揮著刀就要動手砍人。


    看那架勢,這幾刀下去要是不死幾個人的話,幾乎都是不太可能的事。


    所有人都是被嚇得畏畏縮縮的四處躲閃,唯獨張羽瞅準了時機突然間衝了過去,上前就是一個窩心腿,正好踹在了張進社的胸口上。


    這一腿的力道確實不小,要是換了一個正常人估計就得被踹出去老遠了,不當場昏過去也得吐幾口血安分一會兒。可是這張進社卻像是個鐵打的羅漢一樣,挨了那麽重的一腳,也就好像剛剛隻是被人撓了一下癢癢似的。僅僅是稍微退了一步,然後就又一次朝前麵走了過去,還明顯是針對著張羽去的。


    眼看對方將自己鎖定成了目標,張羽麵色一沉,拳頭攥得緊緊的,咬著牙道:“二叔!事急從權,對不住了!”


    然後就見張羽就像是一隻撲食的豹子一樣,瞬間就朝著張進社衝了過去,一點兒也不顧周圍眾人的阻止和呼喊,先是側了個身避開了刀鋒,然後整個人猛的貼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張羽一隻胳膊靈活的從張進社持刀的那隻手下麵穿過去,然後朝邊上一別,讓他無法再用刀對自己和他人造成威脅。另一隻手順勢反箍著張進社的脖子,猛的向上一發力將對方的身體平衡破壞掉。同時下半身也不敢閑著,右腿將張進社的支撐腿一頂,接著腰上再一使勁兒,就準備將對方放倒。


    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明明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了,對方竟然還是紋絲不動,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張羽從小就學習八極拳,力道可是遠遠超過一半的成年人的,一招一式也是剛猛的很,雖說是考慮到是自己的二叔沒有使用殺招猛虎硬爬山,但是這一套小架也是實打實的硬功夫,常人根本不可能撐過這一下。


    眼看著這一套沒有奏效,張羽也隻能不顧親情來一套猛虎硬爬山了。當務之急,要先把張進社製服了才好。可是他身子還沒有來得及撤開,張進社就已經把刀子反轉,照著自己的身子就捅了下來,目標正是張羽的後心,估計是想來個“同歸於盡”了。但是他本就是個鬼,不可能再因為這個死上一回,可是張進社和張羽兩人就沒準了。


    張羽當時就以為自己完了,可是久久也沒感覺到刀子插入身體的那種疼痛感,便側臉瞥了一眼後頭。就看見陳琅此時竟然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刀尖在距離張羽後背一寸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愣是沒有再朝前靠近一絲一毫。


    陳琅吃力地擋著刀刃,喊道:“都別看熱鬧了,趕緊把人壓住,鎖住他的手腳,把刀奪下來!”


    陳琅明顯地感覺到張進社的力氣正在不斷的變大,眼看這就快撐不住了,氣得罵道:“你們一個個都死了嗎?不製服住這東西今天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看著陳琅也來幫忙了,張羽也不猶豫了,連忙變換身形從背後勒住了張進社的脖子,然後五十出頭的大知賓也不管不顧了,衝上來就抱住了張進社的另一隻手臂。


    接著就是張援朝和喬淼和王蕭,幾個男人七手八腳地將張進社按在了地上,十分艱難的掰開他的手,奪下了他手裏麵的刀。


    張進社被壓在地上,嘴裏麵嗚嗚的叫著,身體也不停的掙紮著。壓在他身上的眾人也是漸漸覺得越發的吃力,好像隨時就會被他掙脫出來的感覺。


    陳琅咬著牙使勁兒,脖子上都暴起了青筋,朝著剩下的人喊道:“多來幾個,壓著他,換我出來,我有辦法治他!”


    雖然陳琅是這麽喊了,可是剩下的人卻沒有一點動靜,似乎是都被嚇破了膽子,沒有人再敢上前一步來幫忙。


    陳琅見狀也是被氣到了,真是一幫不爭氣的東西,要使自己能夠騰出手來,也不至於這麽被動。


    看著距離不遠處的梅花香陣和紅色的毛線繩,陳琅努力的用自己的腿朝那裏去夠香和紅繩,可是總是差了那麽一點,就是夠不著。心裏麵是越想越著急,手上麵的力氣也就越發的使不上來,身下的反抗也是越發的激烈。


    此時陳琅的心不免變得有些慌亂,而這個時候張進社也是突然間轉過了頭一臉獰笑地看向了陳琅,流著口水的嘴咧開嘰裏呱啦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在場的人根本聽不懂是什麽意思。陳琅雖然聽不明白這家夥在說些什麽,但是卻給他另外一個信號,這是有人在控製這個鬼給自己傳達一個消息,或許是挑釁,或許是嘲笑。


    陳琅似乎想起了什麽,咬著牙喝道:“原來是想要借此亂我道心!好生歹毒的心思!真當道爺我是吃素的嗎?”


    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力氣,陳琅嘴裏麵小聲地念起了道家的殺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服,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你打算以鬼物害人,那就是準備開這個因果了,既然有了因那就別後悔自己造出來的果!”


    陳琅此時沒有木劍或者金錢劍,隻能並指如刀,以兩根手指成劍訣狀,在張進社身上幾處重要的穴位來回的點了幾下,從後脖頸到後背正中,連點了七下。這幾下點完,張進社的掙紮果然就減弱了許多。


    也就是趁著這個間隙,陳琅突然間翻身到了原來擺著梅花香陣的位置,雙手換了一個法印,將那一團紅繩取了下來。


    他來回翻動紅繩,口中念念有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腳一跺地,丹田用力一下子噴出了一口氣在紅繩上,說道:“天地有正氣!擋妖誅邪!”


    說完他一腳猛的踹在了張進社的後背上麵,將他踹的受著慣性抬起了頭,然後迅速的將紅繩從張進社的脖子下麵繞了過去,在他的脖子背後打了一絲奇怪的結。手上突然間一用力,好像是要將張進社勒死一般。


    張援朝和張羽父子倆眼睛都是瞪的大大的,似乎是真的擔心張進社會被勒死,可是陳琅的手指卻是輕輕的一翻,那紅繩竟然從張進社的脖子下穿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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