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寨的火焰還沒有被徹底熄滅,一股股濃黑的煙霧也是彌漫在烏龍寨的上空。從各城支援過來的士兵們正在燃燒屍體,惡臭衝天而起,讓李懷三人的胃裏也是一陣翻滾了起來。韓青連忙是掏出了一個藥瓶,打開塞子,湊到鼻尖下嗅了一下,然後遞給了李懷兩人。


    陸峰的臉色也是很難看,雖然腦海當中想象過了多次這樣的場景,但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感到了一種震撼。士兵們看到這三人,有一個將官模樣的人朝著三人走了過來,道:“新的聚居點在十裏之外的太沙村,你們若是想要探查什麽消息的話,先到那裏去。”


    陸峰微微是有點兒詫異,這個將官怎麽知道自己三人下山是要探查消息的。還沒有等陸峰說法,這將官接著說道:“你們華山弟子已是有好幾波下來了,這烏龍教作惡多端,還得需要你們的大力協助呀!”


    原來是這樣,陸峰也是微微一笑,抱拳道:“懲惡揚善是我們習武之人的責任,烏龍教自然是做下了如此天怒人怨的惡性,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聞名了太沙村的具體位置後,三人便是朝著太沙村而去。一路上,倒是看到了不少的江湖人士,或是三三兩兩,或是上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太沙村而去。顯然,這次的事件也是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消息靈通的江湖人士已是連夜趕了過來。


    太沙村,這個普通的村落一下子便是熱鬧非凡。除了一支五百人的騎兵駐紮在這裏,還有著上千人湧來了這裏。太沙村的房子也不過是四五十間,後來的人隻能是自己砍樹搭建起一間間簡陋的房屋,勉強當作了容身之處。


    騎兵們也是建起了柵欄,以防這烏龍教突然攻擊這裏。從鄉民的口中也是知道,烏龍教這幾年的經營雖說是隱秘,但卻是招收了不少的信徒。人數起碼在三萬左右,雖說在攻擊烏龍寨的戰爭當中也是損失了一兩千人,但這對於烏龍教來說根本就沒有達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李懷三人身上的華山服飾極其顯眼,作為唐國三大門派之一,華山的地位也是無比尊崇的。就算是這些倨傲不遜的江湖人士,看到李懷三人的時候也是紛紛點頭示意。在這華山腳下,還是不要得罪華山門人為好。


    李懷也是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蕭逸和獨孤月兒。想不到這天之堂居然會是派出了這麽兩個強者,跟在這兩人身邊的還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淡藍色長袍,手中還抓著一支玉笛,那一雙秀美的眼睛讓人不忍是多看了兩眼。


    一個男生長得如此柔美,倒是少見。


    獨孤月兒走了過來,道:“你們倒是慢了一步了,大師兄已是和當地的居民交涉好,給我們讓出兩間屋子。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和我們擠擠。”


    李懷掃了她一眼,低聲道:“他要了兩間屋子,擺明了他兩人一間,你自己一間。和你們擠擠,難道是要跟你嗎?”


    李懷的聲音雖低,但還是一絲不漏地傳到了獨孤月兒的耳裏。獨孤月兒的耳根一下子便是紅了起來,瞪了李懷一眼,道:“自己找屋子去!”


    陸峰和韓青也想不到獨孤月兒變臉得這麽快,陸峰倒是知道孤獨月兒和李懷之間的矛盾,一時之間也是頭疼了起來。這獨孤大小姐可不是這麽好伺候的,若是以後起了什麽衝突,她可不會對自己這一幹人手下留情。


    李懷掃了一眼四周,倒是沒有發現莫青竹和阿大兩人。看來這兩人也是去探查烏龍教的底細了吧,這樣的一支勢力突然是崛起,不能不讓他們感到了擔憂。不過華山弟子的身份倒是很有用,在村莊裏轉了一圈之後,便是有人讓出了一間屋子各他三人居住。


    李懷三人也是不客氣地鳩占鵲巢,還沒有將行李放置好,外麵便是起了騷動來,有人吵鬧了起來。


    李懷也是走出來一看,正好是看到了和蕭逸同行的那個清秀少年正和別人爭吵。李懷走過去聽了一會,才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這蕭天長相過於柔美,被人當成了女子調戲了。隻是蕭天從小便是住在了山上,且極少路麵,一時也是無法應付這樣的局麵,急促之下便是將從書中看到的罵人話語說了出來。


    和蕭天對峙的是一夥五大三粗的漢子,穿著粗布勁裝,頭上卻是帶著草帽,看來倒像是遠行客那樣。這些漢子看著蕭天罵人的樣子更像是一個女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旁人都是有點兒驚訝地看著這幾個漢子,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連華山的弟子都是要調戲。


    看著李懷在旁邊圍觀,蕭天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道:“師弟,幫我罵他們!”


    李懷差點便是笑了出來,這蕭天也太是活寶了一些吧。不過蕭天的話也是成功地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那幾個漢子冷笑地看著李懷,道:“不過是細胳膊細腿的,難道這華山這些年都是出了這些玩意兒。”


    漢子譏諷的話語頓時是在人群當中引起了騷動,這是赤裸裸地挑釁!居然會是有人公然挑釁華山,人們都是一窩蜂地圍了過來。


    陸峰和韓青擠了進來,開口便是喝問:“你們說什麽?”


    漢子倒也不畏懼,道:“我說你們還是吃奶的年紀,就應該待在山上。烏龍教高深莫測,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家家來玩耍的!”


    “放肆!”蕭逸本來就是在屋內收拾行李,聽到漢子的話如此侮辱華山,也是忍耐不住,便是將一隻鞋子往漢子丟了過來。這鞋子上蘊含著蕭逸的力道,若是一個高級武者,被這鞋子打中的話,隻怕是要受了不輕的傷。


    漢子冷笑了一聲,手中的劍柄便是隻是輕輕一碰,便是將鞋子碰開。將劍抱在了懷中,道:“哎喲喲,總算是出來一個實力不弱的了,不過隻敢拿鞋子當暗器,實在是沒有骨氣了。”


    李懷也是聽出端倪了,這幾個漢子根本就是來找麻煩的。李懷瞬間便是在腦海當中捋了一遍,唐國境內,有實力抗衡華山的勢力,可是沒有幾個呀。而且看這幾個漢子的穿著打扮,有哪個勢力的強者會是打扮得這麽窮酸。


    “朋友,說話還請收斂點。”蕭逸也是緩緩走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想是將事情鬧大。這樣的話,還會是被人認為是華山仗勢欺人了。


    漢子哈哈大笑,看著蕭天,道:“如此細皮嫩肉的,要是能夠帶回去享受享受,就算是死了都值得了!”


    眾人的麵色一變,蕭天手中的玉笛已是出手了,直切這說話漢子的手腕。


    漢子早已是防備,但還是遲了一步,對方的速度快到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手腕上已是挨了一擊。若是蕭天手中拿的是柄劍的話,隻怕這一擊已是將他的手腕切下來了。


    漢子被這一擊打得退後了兩步,蕭天已是趁著這個時候欺進了他的身前,玉笛左挑右刺,全是朝著漢子的穴道招呼過去。


    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漢子已是被蕭天製服。


    眾人也是想不到,這麽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年居然會是擁有著如此武力。漢子的同伴也是刷的抽出了兵刃,喝道:“華山要仗勢欺人嗎?”


    漢子的主要穴道都是挨了重擊,渾身的氣息也是運行不暢,喉嚨處湧起了甜滋滋的味道,一口鮮血便是噴出來,然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的同伴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看著蕭天:“你把他殺了!”


    蕭天的臉色有點兒微紅,看來是氣著了:“該打!該殺!”


    李懷看著蕭天的神色,完全沒有殺了人之後的那種畏懼感,心頭也是暗歎:“這天之堂的,都是一些變態呢。”


    一個漢子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道:“你膽敢擊殺朝廷命官,按照律法,格殺勿論!”


    “原來是鷹爪門的走狗,我看以為是誰呢?”蕭逸一手握住了劍柄,“我師弟說了他該殺,他就是該殺!”


    圍觀的眾人都是退開,華山和鷹爪門發生衝突,這倒不是第一次了。鷹爪門隸屬於官府,有了王族作為後台,實力自然是不弱。


    蕭天也是掏出了一枚令牌,道:“難道本王爺,還殺不了一條狗了嗎?”


    幾個漢子看到了蕭天當中的令牌,麵色一變,一下子便是跪了下去:“小王爺!”


    李懷更是驚訝了,這蕭天是唐國的外姓王爺,這可真是不簡單呢。


    有王爺在場,騎兵的將官們也是急忙過來行禮。圍觀的江湖人士更是紛紛退開,若是不小心卷入其中的糾紛的話,那可就是不妙了。


    “一個在華山長大的王爺,看來陸師兄說的也不錯,這華山弟子當中可是有著不少的名門望族的後代。”李懷在心中低喃了一聲,看著蕭天,也是笑了笑。


    蕭天卻是瞪了李懷一眼,道:“師弟,剛才我叫你罵他們,你為何是一言不發!不但是一言不發,還站在旁邊看我的笑話!”


    陸峰也是想不到蕭天會是將怒火牽扯到了李懷的身上,這蕭天的舉動也是有點兒無理取鬧了。


    看著李懷還是一言不發,蕭天冷哼了一聲:“鷹爪門的走狗不是東西,你比他們來不如!”


    蕭天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捂著自己的臉龐,有點怒意地看著李懷:“你敢打我!”


    蕭逸也是驚異地看著李懷一眼,剛才李懷的速度好快。


    鷹爪門的大漢和將官們都是有點兒目瞪口呆起來,小王爺居然會是被人甩了一個耳光,而且還是他的同門師弟甩的。他們在心中也是思量,到底是不是要出頭的時候,蕭逸已是發話了:“李懷,你知道以下犯上已是犯了我華山的條規嗎?”


    李懷想起了自己這十幾年來所受到的毆打欺負,他已是受到了這種忍耐的生活。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隱忍的人,將他的那股傲氣展露出來。就像是一柄剛是出鞘的寶劍,鋒芒奪人!


    “我管你是王爺還是國主,踩到了我的頭上,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蕭天嘿嘿冷笑了一聲,道:“但是你別忘了,我是王爺,我有資格踩在你的頭上!”


    天湛刷的便是出鞘半截,李懷目光冷冷地看著蕭天。就算是吳正生打了他一掌,他也沒有像是此刻這般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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