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兮和小悅畫在院裏玩耍,院門開的時候兩人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爹娘,大姐哥哥,你們回來了。”


    小悅畫跑到小張氏麵前,宋景霖一把抱起她問著:“想不想爹爹呀。”


    小悅畫哄著她爹,“當然想了,我可想你們了。”


    他們聽了都笑了起來,宋婉兮也上前叫著,大哥大嫂。


    小張氏拉著宋婉兮的手,“婉兮呀,多虧了你照顧悅畫,要不我們往哪找這麽可靠的人呢。”


    “大嫂,你別客氣,以前是我不懂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宋婉兮不好意思。


    “小姑,以前你確實不懂事,現在我原諒你了。”宋錦書調皮地說。


    宋婉兮作勢要擰她,“你這皮皮猴,怎麽跟你小姑說話呢。”


    宋錦書躲著跑,宋婉兮後邊追,小悅畫也下來跟著跑。


    小張氏叫著她們,“別玩兒了,走吧咱們進屋去。”


    小張氏等人都坐下了才問:“婉兮,你和悅畫中午吃飯了嗎?”


    “大嫂,對不起,我不會做飯,和悅畫隻吃了點糕點,喝了茶水。”


    “婉兮,不用對不起,隻要你們別餓著就行,也是我早上沒給留點吃的,沒想到這一去就是一天。”小張氏拿出了買的肉包子和燒雞,“你們先吃著,我去煮個麵水,炒個青菜。”


    小悅畫和宋婉兮是真的餓了,拿起包子就吃了起來,吃了一半,宋婉兮看著其他人都沒吃,“大哥,錦書,子硯你們都不吃嗎?”


    “你先吃吧,小姑,我們天剛黑的時候才吃了飯,也不餓,你先吃。”宋錦書讓她繼續吃。


    小張氏很快做好了飯,他們才吃過飯,又各自墊了兩口,晚飯也就在說說笑笑中結束了。


    ······


    張家,這幾日裏馬家旺都沒有回家,他姐瘋瘋癲癲的,外甥女也不方便,一直是他在照顧姐夫。


    今日一早,馬家旺起床來照看他姐夫的時候,他醒了。


    張進山從那天燒傷後基本上就沒清醒過,一直在疼痛中醒來,然後痛暈過去,一直循環。


    他像是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今天醒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家旺,你來了。”張進山聲音很小。


    馬家旺湊近了聽,“姐夫,你要好起來了,你可千萬不能放棄。”


    “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以後你姐和巧巧就,就拜托了你。”他說話都有些無力。


    馬家旺看他像是要不好,大聲喊著:“巧巧,姐,快過來,快過來。”


    張巧巧進來的很快,看著他爹醒了撲倒在床邊呼喊著爹。


    馬氏此刻像是清醒了,捂著肚子也進來了,“進山。”她沒有感情的喊了一聲。


    張進山看看妻女,又望著馬家旺。


    馬家旺被盯著,他知道姐夫的意思,應道:“姐夫,你放心吧,我會照看她們,你也快好起來。”


    張進山得了話,費力的對著馬氏說:“惠珍,你一直瞧不上我,說我是窩囊廢,我,我還真的是,放火也能燒到我自己。”他扯動唇角,像是笑了一下,繼續說,“我要死了,我死了你帶著巧巧好好過日子,錢你也知道在哪裏,不用為我守孝,再找個有本事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吧。”


    馬氏也不說話,淚流了下來。


    最終張進山等不及馬氏回答,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撐著的最後一口氣也散了。


    馬家旺看著張進山閉上眼睛,用手探了探鼻息,隨後放聲大哭,“姐夫,姐夫,啊啊啊,姐夫,你回來啊。”


    比起馬氏,馬家旺很喜歡這個姐夫,小的時候姐夫待他像兒子,他不知道怎麽姐夫就走到了這一步,明明之前一切都好。


    馬氏還是那樣流淚,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張巧巧哭的不行,此刻她才覺得,往日裏父親不是對她不好,總是因為母親的話,自己也越來越不尊重父親,直到現在他死了,張巧巧才後悔起來,後悔沒有多聽爹的話。


    張進山去世是大事,他已經沒有家人了,隻能馬家這邊處理他的後事。


    “姐,你給姐夫整理整理吧,穿好衣服。我去叫爹娘他們過來。”馬家旺對著他姐說。


    馬氏不應聲,馬家旺沒有辦法,隻好先回去。


    這天中午,張家掛上了喪布。


    一個下午的時間,瑞雪村基本上都知道張進山去世了。


    宋錦書得到消息的時候毫不意外,古代醫療條件差,也沒有抗生素。現如今的天氣正熱,很容易傷口發炎引起發燒,一個不好就會丟了性命。


    宋錦書也不覺得他可憐,在他幹壞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被反噬的結果。再者說,上一次張進山可是動了殺心的。


    他們一家今日去了外公家,告訴他們買新房的事,對於外公家他們沒有隱瞞,舅舅也很樂意來幫忙搬家的事。上次做新房的家具沒用上,這次剛好也用在了縣裏的房子。


    小張氏知道張進山的事後對著宋景霖和宋錦書說:“明天咱們過去一趟吧,怎麽說也是同村的,”


    “咱們兩家發生了這樣的事,去的話是不是不太好?”宋景霖有些猶豫。


    “還是去吧,這事也都結束了,作為同村的,我想我們還是去吧,張進山也沒個兄弟姐妹。”小張氏又說。


    宋錦書覺得有些不妥,“娘,不如我們別去了,誰知道馬氏和她娘家會不會怨我們呢,要是咱們去了,刺激到他們隻怕還會生事,不如咱們就請鄰居王伯伯或者你的好友劉娘子把禮金帶過去吧。”


    “是啊,我覺得錦書的辦法可行。”宋景霖同意這法子。


    小張氏想了想確實這樣做妥帖些,第二日他央著鄰居王叔把禮金送到張家。


    結果王叔去了張家回來,又把禮金送了回來。


    “景霖啊,虧得你們今日沒去,那馬氏真是不可理喻,把禮金給扔了,說不要你們的。還是他那兄弟靠譜些,把禮金撿起,還讓我代為道歉,說是不讓你們送禮金了。”王叔說完,停留了一會,就回去了。


    小張氏等王叔走了,這才說:“哼,定是也罵了我們,隻是王叔不好意思說。本來還想著這事結束,也不好鬧的太過難堪,既然這樣,咱們也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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