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峰空無一人,眾多弟子皆是在自己的洞府內盤坐療傷。


    往日經常有弟子練劍的廣場、參悟的劍碑等,如今空曠寂寥,連個人影都沒有,空蕩蕩的山峰使得禦劍路過的其他峰脈弟子見了,都會忍不住看上兩眼。


    “聖主會不會......太過霸道了?”一名天淩弟子咽了咽口水,有點擔憂,往後會不會同樣發生在自己身上。


    “聖主不霸道,我們天淩聖地哪兒能從其他仙門手中,占據最好的資源?”與他結伴同行的弟子,寬慰著:“別擔心這些有的沒的,這反而說明聖主很護短,我們應該高興才是。你看天魔宗那位魔主,雖有強悍實力卻畏手畏腳的,導致天魔宗一直比不上我們天淩聖地,無疑是鮮明對比。”


    他們的聖主,是所有弟子敬仰的存在,更是萬人之上的強者。


    魔主則是魔教弟子敬仰的存在,但威望一直比不過天淩聖主。


    畢竟聖主才是實打實的功績累累。


    聞言,身後相隨禦劍的弟子紛紛頷首,覺得這位說得有理。


    不過,那位憂心的天淩弟子並未因此就釋懷,反而越發擔心:“可......聖主好像隻對祖師叔護短吧?”


    “.........”


    眾人瞬間沉默,繞過虛空破碎的地方,朝遠方而去。


    哪怕天塌下來,也需要賺貢獻值。


    而靈虛峰上。


    青磚台階,鳥語花香的道路,一座主殿掩映在雲霧之中。


    鋒芒銳氣的劍意若有若無。


    執事長老走進主殿,恭敬地對中年男子施禮,一臉憂愁的前來詢問。


    “首座,聽說您向聖主寫了封書信,報銷資源,真有此事?”


    “我知道你很急,但也無需擔心。”通靈峰首座雙鬢斑白,坐在桌案前,緩緩對執事長老說道:“聖主大人明理是非,知曉靈虛峰的損失過後,已是答應給我們靈虛峰補償資源,且也與薑師叔商定過,兩日後即可去紫紋峰拿。”


    “是。”這名執事長老鬆了口氣,就怕聖主不講道理。


    早在先前,薑雲逸劍意衝霄得到晉升的時候,哪怕陸凝霜鎮壓及時,但劍意隻是泄露一絲,也足以任何劍修之輩為之渴求,尤其是薑雲逸劍意的純度極高,並且蘊含完整法則獨特的韻味。


    靈虛峰上下弟子自然是壓抑不住心中欲望,去觸及那麽一絲劍意,並在絕世劍意的引導下在識海內幻化出一道朦朧的背影,值得去追逐,去領悟。


    可隨即一個‘滾’字壓抑在心頭,將朦朧的背影打散,宛如五指魔嶽,狠狠鎮壓在識海裏,讓其強行退出領悟。


    更是成為心魔,近乎喘不過氣。


    這一切執事長老看得清清楚楚,心裏頓時明白,定是聖主不喜他人指染那位半分,對此生怕自家首座主動向聖主索要補償,會惹來不喜,畢竟打擾到二人世界。


    想到這,他不禁搖了搖頭,心中暗歎道:‘也還好首座的師父是太上長老,否則,恐怕聖主.....’


    未想太多,執事長老拱手,對前往紫丹峰領補償的事十分積極。


    “那我先下去安排了。”


    “嗯,去吧。”


    等執事長老離開後,靈虛峰首座才倚靠背椅,手顫抖的抓著一封書信,心裏同樣對聖主感到後怕。


    即便自己的師父是太上長老又如何?


    要知道聖主在百年前,可沒少斬滅太上長老級別的大能。


    說實話,他也沒想過要主動寫信申請補償,反倒陸凝霜讓靈虛峰首座主動寫信,導致他心裏忐忑不安至今日。


    他自己也是奉命唯謹而已,雖然不能理解,但還是照做。


    直至拿到一封書信,見到“閱”一字,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而薑雲逸那一日從仙鶴嘴裏拿到信箋,其實是陸凝霜故意而為......


    “嗯?”


    就在靈虛峰首座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桌旁積灰的法器忽然明亮,那是能夠隔空觀望內門試煉的法器,如今點亮無疑是說明有人闖入了天淩聖地範圍內。


    會是誰?


    ........


    “師尊,天淩聖地的劫難應該已經過了吧?”


    斷崖處,一行人艱難的走過一條鎖鏈,其中一名青年語氣中透著擔憂。


    “不知,還是謹慎為好。”老者時不時就警惕的望著天空。


    一旦再有所動靜,此次立馬就跑。


    在老者身後,還跟隨著幾位紫藍衣裝的年輕男女,一個個氣息渾厚,自帶一股傲氣,且修為不低。


    可越是靠近天淩聖地,他們心裏就越是掠過惶惶不安,甚至雙手緊緊握著仙劍劍柄,已隨時做好禦劍逃離的準備。


    一行人正是倒黴的紫虹仙宗!


    經曆過一場莫名的雷劫波及,仙舟差點就墜毀,好在還能繼續遠航。


    隻是動力有損,無法承載太多人。


    在一番商議下,遵循‘來都來了’的原則,侯首座親自帶領一些精英弟子,重返天淩聖地上門造訪切磋。


    可落地的地方,好巧不巧是天淩聖地外圍,也就是內門試煉之地。


    就在想換個地方時,仙舟早就以飛快的速度往紫虹仙宗的方向疾馳而去。


    落地的眾人愣住了。


    侯首座甚至已經做好回宗後,秋後算賬的打算與想法。


    現當下,隨著越走越遠,卻未能見到天淩聖地而感到詫異。


    反而隨著時間流逝,被濃霧包裹。


    “奇怪.....”


    侯首座低聲四顧。


    偏偏他們還不敢用禦劍術,生怕湊近天淩聖地會再有劫雲而來。


    處得越高,就越會被雷劈。


    到時候降下雷劫,直接就死於非命,實在是感到後怕,對此還是選擇步行。


    “看來是陷入了某種法陣。”侯首座眯了眯眼,當即就想要出手打破法陣,卻被發現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撼動的存在。


    紫虹仙宗等人,不是天淩弟子,卻隻能被迫接受考驗......


    另一邊。


    天淩聖地各峰脈上,不止靈虛峰首座一人,就連其他首座也是通過法器目睹一切,頓時滿頭霧水。


    這紫虹仙宗的人,未免有點倒黴?


    過來的這一天好巧不巧,就遭到薑師叔的劫雲波及。


    眾人本以為他們會直接回仙宗,不曾想還是執著於上門切磋。


    難道就這麽想被揍?


    對於本宗弟子,眾首座都很自信,誰讓天淩弟子的努力他們都是有目共睹,哪一個不是是他們的驕傲啊!?


    說實話,他們也不知要不要派人前往接引,一是紫虹仙宗的人不請自來,自己主動上門切磋,並非他們請著過來;


    二是他們現在的狀況也是不太好,剛修補完天,哪來的精力去管。


    想了半天,還是待定。


    等紫虹仙宗的人什麽時候快到宗門,再派人接引也不遲。


    怎麽也得給對方一點麵子。


    ........


    天氣尚好,宜將窗戶打開,讓人伴著輕輕吹進的微風入睡。


    薑雲逸整個人都伏在一道嬌軀上,腦袋往下垂在白頸一側,吸著沁人心脾的幽蘭香味,享受著溫柔鄉裏的愜意。


    如果覺得滿月般的胸脯,太過於頂著胸膛,他就會迷迷糊糊的往下壓一壓,換換空間和位置,對此陸凝霜也懶得管。


    雖然能夠裹胸,他睡在身上會平坦一些,但想來自家夫君不喜歡,畢竟陸凝霜經常抱著他睡覺,薑雲逸也會像現在這樣埋在胸口,或者更放肆的把腿搭在陸凝霜纖細圓潤的大腿上,睡得昏天暗地,因此就沒裹胸,僅有抹胸在衣下隆起。


    在安靜的環境下,有淡淡靈韻彌漫,宛如螢火蟲般。


    隨著薑雲逸的修為提升,且數年來修習四季靈韻,以及節氣感悟的變化下而凝聚,天地玄妙屬於自然,也能改變自然,影響一方天地,而熟睡中的薑雲逸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靈韻無息往外蔓延。


    原因無疑是道法自然,靈韻亦是自然而凝聚。


    春夏秋冬,各不相同。


    以薑雲逸經常感悟四季靈韻,且法則大成的水平下,靈韻外泄能使整個青竹峰都要遭殃,譬如百年前陸凝霜修煉傲冰法訣有成,讓青竹峰下了一場大雪封山。


    好在當下,有位能夠鎮壓他的存在,才沒有讓薑雲逸自然靈韻影響外界。


    也難怪天道想出手,畢竟現在的夫君,已經具備一定威脅。


    至於天道往後真正的暴風雨,陸凝霜倒不認為完全是件壞事.......手指輕輕撫過他臉頰,也摟緊了一些,怕薑雲逸會掉下床似的,蓋著被子讓他露出半邊臉,像是要藏在心裏,永不示人。


    薑雲逸的腦袋動了動,想要翻身,但很快又被陸凝霜哄了回來。


    “夫君,枕著睡,也舒服。”


    “........”


    於是,薑雲逸沒有從她身上翻下來,反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安靜入睡。


    天上白雲流動,時間漸逝,天色也隨著流雲推移而慢慢變暗。


    “呼呼——”


    本是微微清風,逐漸變成晚風徐徐。


    薑雲逸一覺醒來,下午已經過了,沒有點燃燈盞,屋內屋外一片漆黑。


    之前的靈韻,早就隨著他醒來而散。


    “我......”


    他歎了口氣,本想著用被褥鎮壓陸凝霜,說好端著‘一家之主’該有的態度,教訓陸凝霜,沒想到自己反被攻陷。


    小心翼翼的扭頭看她,哪怕屋內在怎麽昏暗,也能見到佳人絕美的容顏。


    “醒了?”陸凝霜輕道。


    薑雲逸沒答,靜了一下,然後從她身上翻下來,順勢搶走被褥。


    裹著身子,靠在牆邊假裝還困著。


    他無法修煉會如何?


    隻能讓陸凝霜占盡便宜,畢竟得靠著她的身體,薑雲逸才能自行運轉修煉。


    還不怕天道所擾。


    以薑雲逸現在元嬰前期,就參悟法則大成的地步,天道出手合情合理。


    隻因太過於逆天的存在,算是異類,也就他先前功德無量,又與陸凝霜鬧別扭,算是敵對,才沒有被重視。


    而他醒著又會如何?


    也隻會被陸凝霜占盡便宜,所以薑雲逸還不如裝睡。


    “夫君睡飽了,何必為難自己。”陸凝霜緩緩湊近,紅唇輕啟,呢喃著。


    床榻上,薑雲逸在內靠牆,陸凝霜在外靠他,幾乎是緊貼著。


    薑雲逸不緊不慢的回過頭,有了被褥便多一份安全感,眼睛微眯對她很是警惕:“你除了弄我一身口水,還能幹嘛?”


    “還能讓夫君舒服。”


    “你!”


    薑雲逸想告她誹謗,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陸凝霜說的是事實。


    說氣吧,他也不氣。


    說不氣吧,又有點氣。


    當初陸凝霜要求他每天喚一聲娘子,薑雲逸沒習慣。


    直到現在還是喚她全名。


    當下薑雲逸得靠著她修煉,總擔心往後自己會習慣著。


    怕是陸凝霜用手指挑起下巴,自己就已閉上眼睛,做好準備。


    自然地,被玩弄......


    ‘明明是我養成你。’薑雲逸收斂心思,在心裏念叨著,沒有說出口。


    也正如之前所說那般,從遇到陸凝霜開始,其實薑雲逸就開始貪她。


    現如今,誰貪誰一目了然。


    這時候,陸凝霜向黑暗伸手,摸向了他的頭發,像是在梳理一般。


    “陸凝霜,你弄亂了我的頭發。”這讓薑雲逸有機會故意誣蔑,說氣不氣,那還是有點氣,幹脆就撒了出來。


    陸凝霜不睡,所以無論是衣裳還是發型,都是整整齊齊。


    反倒是他,衣衫不整,薑雲逸自然是想借題發揮。


    “你想怎麽罰?”


    “夫君弄我一身口水。”


    “?”


    “陸凝霜,這天下也就隻有你能平靜說出這種羞恥之語了。”


    “夫君剛剛也說......”


    “那真是對不住!”


    “........”


    原本還很嚴肅。


    僅是一句話,薑雲逸就被她氣笑了,也沒甩掉自己頭上的手。


    反而覺得在黑燈瞎火的房間裏,這隻撫摸自己頭發的手,倒也覺得安心。


    畢竟誰都不希望醒來的時候,家裏空蕩蕩的,沒有絲毫聲音,僅有自己坐在床沿傻傻期盼未知的黑暗能帶來一絲溫暖;


    而是希望最真實的溫暖,就在身邊.....


    靜靜地看著。


    陸凝霜將他的變化盡數收入眼簾,說了一句:“夫君喜怒無常。”


    “那抱歉,我就這樣,你愛要不要。”


    “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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