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頭陀與瘦頭陀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駭之色,顯然,他們兩人都知道,活菩薩夏斯武是何許人也,有這多大的能量?所謂的苦海無邊,用在他們兩身上實在太恰當不過了;眼前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更大的麻煩即將到來;泗溪宗這一葉扁舟,在江湖的大潮中,隨時都有翻船的可能。


    “胖頭陀,你們就等著死吧!這次,泗溪宗絕沒有可能逃脫覆滅,夏師叔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莫戴一臉陰沉的衝宣鎮海吼道。


    胖頭陀將心一橫,冷冷的說道:“反正左右都已經這樣了,那麽,我也沒有留下你的必要,你們都去死吧!”胖頭陀懷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左右將四重宗給得罪了,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索性將忘海他們三人也給一並解決了。


    胖頭陀身形閃出,直逼三人而去。莫戴見此,心中大駭,心中責怪自己不應該將胖頭陀激怒,可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也沒有彌補的機會,三人對視了一眼,知道不是胖頭陀的對手,一閃,各自逃開了去。


    “哼!一群鼠膽之輩,我今天就送你們去見閻王!”胖頭陀不願放過三人,閃身追了上去,第一個目標就是剛剛激怒了自己的莫戴。莫戴見此,逃跑的速度更快。


    瘦頭陀見此,也閃身殺入了人群之中,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對付一些蝦兵蟹將還是沒有問題的。


    “夏斯文?莫不是人稱活菩薩的夏斯武的獨生兒子?那樣可就壞了,活菩薩一定不會放過大師您的。”宋元忽然對苦大師說道。


    “活菩薩?竟然有凡人自稱菩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所謂的菩薩到底有幾斤幾兩?”苦大師壓根兒就沒有將宋元的話放在心上,反而是諷刺了一翻。


    李光一聽宋元的話,也想起了所謂的活菩薩來,有些替苦大師擔心的道:“大師,您老還真得注意,我聽說活菩薩夏斯武可是一名即將突破到古帝的強者,而且,他還是四重宗夏家的家主,在四重宗地位非常,得罪了他,就等於是得罪了四重宗啊!”


    “哦!”苦大師終於有了反應,臉上露出意外之情,接著麵露沉思之態,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四重宗夏家的人,還真是冤家路窄啊,老子沒有上門找他們麻煩就是好的了,他們要是真來觸老夫的黴頭,那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苦大師說話的時候麵露凶光,竟然是起了殺意,隨著他的殺意迸發,周圍的空氣都好像隨之凝固了一般,溫度有些刺骨。


    對此,李光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李光說話的意思是想讓苦大師注意一下,可是,他沒有想到反而好像激怒了苦大師,而且,從苦大師的話中,不難發現他好像還同夏家有些過節。對此,李光也隻有搖頭心歎了。


    轉瞬之間,苦大師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俯身蹲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昏迷中的阿狼。見此,李光、宋元他們也將注意力挪到了阿狼的身上,卻見昏迷中的阿狼,正露出一臉的享受之態,喜不自抑,露出一臉的微笑。


    “這小子竟然在笑,不是正在做什麽美夢吧!看他笑的樣子,我猜一定是夢到跟美女為伴了。”苦大師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冷笑話來,著實讓李光二人有些忍俊不禁。


    此時的阿狼確實正在做著一個美夢,但是卻並不是苦大師所說的春夢。阿狼感覺自己身在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這裏不分黑夜白晝,沒有天地之分;身在這個空間之中,就好像身處母親的懷抱中一樣,感覺溫暖異常,舒暢異常……總結起來就一個自,爽!


    阿狼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反正,就是感覺很久就是了;也許一年、十年、百年……他根本無從得知。忽然,阿狼感覺空間好像動了起來,好像有股無窮的力量正急速的竄入自己的身體一樣,而他的身體,好像久旱的大地,麵對著這股力量,如饑似渴的吸收著,讓後舒服著……


    這樣的情況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中忽然出現一陣歎息之聲;這歎息聲甚為淒涼,滄桑之感好像跨越了千年萬年。阿狼試圖想要同歎息之人說話,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來,無奈之下,隻能作罷。


    歎息之聲一會兒便停了下來,而空間的異動也停止了下來,緊接著,阿狼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的下沉,沉啊沉,好像永無止盡一樣。


    “天……若……有……情……天……亦……老……”在不斷的下沉期間,阿狼忽然聽到有人如是說道,而且,這一說便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反複複的。


    阿狼一邊下沉,一邊聽著剛剛的那道聲音不斷的在耳畔響起,其中,還夾雜著一陣陣歎息之聲;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狼感覺好像自己落到了底,就這樣,他忽然的醒了過來。


    “啊!”阿狼猛的自地上坐起,將李光、宋元二人嚇了個夠嗆,不禁驚呼而出。宋元撫著自己的胸膛,誇張的說道:“阿狼兄弟,你這一驚一乍的,真把哥哥給嚇壞了。”


    說笑間,兩人連忙將阿狼給扶了起來,李光看著一臉沉思之態的阿狼,不禁問道:“兄弟,你在想什麽呢?你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沒有受傷,卻偏偏昏迷了這麽久,不是有什麽隱疾吧!”


    李光說著,在阿狼身上查看了一遍,卻什麽都沒有發現,阿狼的身板結實著呢,也沒有任何的傷痕。


    阿狼並沒有回答李光的話,而是竭力的想要回憶起剛剛自己做的夢來,他可以確定自己剛剛一定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可是,他就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隻是依稀的急著一句話,“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若有情天亦老?那到底是什麽意思?”阿狼不禁捫心自問,可是,卻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阿狼……”李光見阿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連忙喚了他好幾聲,才將他喚醒過來,不禁問道:“你沒有事吧?”


    “沒事!對了,剛剛我那是怎麽了?我沒有感覺那人的棒子有多厲害啊?怎麽忽然間就暈了過去?”阿狼這樣問道。


    李光、宋元一聽,頓時傻眼了,他們本想阿狼醒來,好問清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卻沒有想到阿狼反倒問起他們來了,頓時失望到了極點。對此,也不再細細考察追究了。


    見此,阿狼臉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他當然清楚剛剛到底是什麽情況了,確實並不是九藏將阿狼擊昏過去的,而是一股莫名的力量,隻是,具體怎麽回事阿狼也不甚清楚,這也是他不願意同李光他們說起的原因,免得二人替自己瞎擔心。


    之後,宋元又將阿狼昏迷之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同阿狼說了一遍,阿狼聽罷,衝苦大師感激的說道:“謝謝大師剛剛的救命之恩。”對於阿狼的感謝,苦大師沉默不語,隻是擺了擺手,繼續留意著胖頭陀追殺莫戴。


    阿狼也知道苦大師並沒有將救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也不會要求他報恩之類的,所以,他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麽,而是將之默默的記在心中。


    阿狼看了看不遠處死盯著自己的九藏,那眼神,恨不得活剝了自己,但是,卻不敢付諸行動,阿狼想來,在見識到苦大師的厲害之後,四重宗的人也學乖了。見苦大師饒有興趣的看著胖頭陀追殺莫戴,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也沒有了離開的打算。


    “啊……”本就已經重傷的莫戴,並沒有撐多久,又再次被胖頭陀擊傷,此刻,莫戴再也沒有了高手的風範,純粹的是一隻喪家之犬,雖然莫戴臉上還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堪的表情,但是,阿狼還是從他的眼神之中,發現了恐懼的色彩。這,便是作為出色獵人的他,的獨到之處。


    感覺到莫戴隱藏在心中的恐懼,阿狼總算意識到,並不是每個江湖中人都入李光、宋元他們那樣,真的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不管是多麽強悍的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都會產生恐懼之感;這並不丟人,每個生命對於死亡都有天生的恐懼。


    由此,阿狼就更加的佩服泗溪宗的這群人了,竟然能夠集體的將生死置之度外,這完全是一個奇跡。對於宗派的認識,阿狼也更加進了一步。


    “胖頭陀,你不能殺我,不然,四重宗不放放過你的……”莫戴一邊後退,一邊對胖頭陀威脅的說道。


    胖頭陀冷笑著說道:“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些嗎?殺了你與不殺你都是一樣的,那麽,我今天就要大開殺戒。”胖頭陀哪裏會聽莫戴的威脅,說完之後,便慢慢的朝莫戴走過去了。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胖頭陀,莫戴終於保持不住一向的平靜之態了,臉上竟是惶恐之色,絲毫沒有一名凡帝強者該有的氣節;“我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實力,我還沒有享受夠我的生活,強者的生活……”莫戴心中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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