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胖頭陀、擒拿手在靜止不動的情況之下,竟然一樣能夠展開激烈的戰鬥,阿狼心中的驚訝無法言表;這不愧是代表凡人最高武力的凡帝強者,根本就不是凡君,更不是凡士武者能夠相提並論的,用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來形容,也並不為過。


    不要看在帝之三境之中,虛帝的數量是最多的,就以為虛帝實力並不怎麽樣;如果你那樣想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能夠修煉到凡帝之境的武者,縱使是最為普通的虛帝強者,那都是萬裏挑一的天才,甚至,就算是十萬個人都不可能有一個人修煉到凡帝之境。


    就拿泗溪宗來說吧,擁有著武者數萬之眾,凡士也有數千,凡君近百之眾,可是呢?也就僅僅隻有兩名凡帝強者而已,就算加上那原先跌落的凡帝強者李環山,那也就區區三人。


    但是,就是泗溪宗這樣的宗派還算是幸運的,因為,絕大數有著泗溪宗這樣勢力的宗派,也就一兩名凡帝強者坐鎮,甚至,還有一半連一名凡帝強者都不曾有,無奈,隻有在二流門派中爭霸而已。


    二流門派同一流門派之間的區別,那便是到底有沒有自己門派獨立修煉之地;看似區別並不是很大,意義卻完全不同。


    凡帝強者之所以那麽少,根本原因並不是修煉上的困難,打通穴道,衝破任督二脈,這些雖然困難,可是也不至於千百萬人中就這一兩個吧!龍葵星可是一個武風盛行億年之久的超級大星球,不是那種還處在蠻荒中的星球。


    其實,身體中的限製並不是阻撓武者進軍凡帝之境的主要原因,歸根結底還是領悟二字。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便是意境的領悟;真正的凡帝強者都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想要提高突破到凡帝之境的概率,那麽,意境功不可沒。


    人人都說意境是凡帝高手的專利,卻並不知道,其實,意境才是決定一個人能否進階凡帝之境的關鍵。這,才是凡帝與凡君之間最大的溝壑、天塹。決定一名凡帝強者的實力、潛力,意境至關重要。


    “你看出來了?這便是最強武者與普通武者之間最大的區別,意境。”苦大師一臉鄭重的說道。“好好看看吧!你的意流之境如果能夠領悟如斯,那麽,你之修煉一途,將一馬平川。老夫很看好你。”


    “這便是苦大師為什麽對阿狼如此將就的一個原因吧!對於一名擁有著無限潛力的天才的尊重,也就是對於一位即將出世的絕世強者的尊重。”宋元心中如此想到。雖然他並沒有看出胖頭陀與擒拿手之間的激烈戰鬥,但是,他卻不難知道,阿狼看出了。這便是天才與普通人之間的區別吧。


    對於苦大師的肯定,阿狼並沒有太過在意;他一臉凝重,全神貫注的繼續留意著宣、忘二人的戰鬥,他希望能夠從中看出些什麽來?對此,苦大師看到的是自己無限的潛力,而阿狼自己,看到的卻是同真正強者之間的巨大差距。


    隻是,他在這猶如天塹一樣的差距麵前,占得了先機(他領悟了意流極慢之境),可是,占得先機隻是給了自己一個能夠追趕的契機,而並不是說,就可以忽略這猶如天塹一樣的差距。


    阿狼明白,自己的修煉之途,任重而道遠!


    此刻,阿狼心中沒有絲毫的驕傲之感,更沒有任何的自滿之說;也許,對於同齡人來說,自己有著讓別人羨慕甚至是嫉妒的天賦,有著問鼎巔峰的資格。若說在一年前,阿狼也可以這麽認為,但是,此刻此景,他沒有任何值得驕傲、自滿的權利。


    因為,他背負著振興苗寨的希望,甚至是蠱族的希望;他並不在意這些,世俗功利也好,功成名就也罷,並非他所願,隻為,完成一個老人心中的遺願。而且,他的敵人更是龐大的天闕門,日不落最大的宗門之一,這樣的凡帝高手,在天闕門中多之又多,以他如今一流凡士之力;


    他何談驕傲?他何談自滿?


    以一己之力想要抗衡天闕門這樣的龐然大物,要是說出去,那絕對會讓人笑掉大牙;天闕門是怎樣的門派,那是一個擁有著數個國家信仰,擁有著武者上億,高手無邊的宗派,能夠屹立萬年不倒,豈是一個人能夠抗衡的?


    困難之於膽小者,那是無邊的懸崖;而之於勇敢者,那是乘風破浪,破繭成蝶的涅槃重生;阿狼相信,自己絕不是一名膽小者,從來都不是。困難之於他,便是無邊的動力源泉。


    是能夠翻江倒海的無邊動力,是能夠捅破蒼天的無邊動力。


    看著一臉不驕不躁,虛心受教的阿狼,苦大師感覺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自己看好的天才少年。他擁有著年輕人少有的成熟與謙虛,這樣的性格,是成為一名絕世強者最好的脾性。


    “真的很期待!真的想知道,他到底能夠走多遠,爬多高?要是那件盛事再晚來個幾十年,說不定他還真能成為我的好幫手,隻是,盛事在十年後便要開始了,就算他再厲害,也不至於在短短十年時間裏就能夠成長起來吧!”苦大師如此想到。


    三團大戰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這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了。忽然,隻聞一連串的破空之響,數道人影劃破夜空,落在了李府的高牆屋頂之上。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影落了下來,細數之下,竟然有好幾十之眾,而且,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著。這期間,也聞轟隆之聲不斷,竟然是萬馬奔騰的動靜。


    “來了!”泗溪宗有人大喊了一聲。此語一出,頓時如清水入油鍋一般,發生了劇烈的反應,這所謂的來了,意思不言而喻;四重宗的人已經殺了過來。


    頓時,刀光劍影、斧鉞鉤叉齊出,一道道寒光仿若利劍一樣射向這忽然出現的四重宗人,若是眼神擁有殺傷力,如今已經血流成河。可惜……


    “三位師叔,刁默海帶著四重宗眾人趕到,靜聽三位師叔調遣。”說話之人,正是白天的那強壯光頭佬老刁,他說話的時候,還不禁在四周亂掃,心道:“怎麽沒有見到師父他老人家的蹤影?”


    一聽光頭佬刁默海的話,那開山斧莫戴便沒有好氣的說道:“還調遣什麽?給我殺了所有的人。”


    “是……”這忽然出現的幾十人,一聽到莫戴的吩咐,立馬應了一聲,便直接奔著泗溪宗的人群而來了,絲毫沒有要等大隊人馬到來再動手的意思。由此可見,要麽他們並沒有將泗溪宗這一千來人放在眼中;更多的,卻是藝高人膽大。


    這忽然出現的幾十人,無一不是凡君強者,而且,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三流凡君,是介於凡君中期與凡君後期之間的強者,也就是至少都有五流以上的實力。


    這樣一群高手,敢殺入泗溪宗的這群‘老弱殘兵’中,並不是太過稀奇的事情,但是,這落在泗溪宗的人眼中,卻不是這樣了;在他們看來,這完全是對他們的一種輕視,對他們的侮辱。


    對於一群熱血老者而言,這樣的情況,無疑於比要了他們的性命更加的讓他們難以忍受;用他們的說法,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家夥們,我們這麽久沒有在江湖上活動,人家還真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裏啊,可把我們都當做了可以隨意踐踏的弱者了。怎麽,你們就沒有什麽意見嗎?就這麽忍氣吞聲?”泗溪宗一名白發老者忽然說道。


    老者話剛一落,便有人接著道:“這還得了?想當年咱們在這中南域混跡的時候,這些小兔崽子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和尿泥玩兒呢?老兄弟們,老虎不發威,他們可把咱們當病貓了,咱們能答應嗎?”


    “當然不能答應;兩位哥哥,你們就不必再說了,讓我們幹他們,讓他們知道也見識見識我們的手段。”有人接著附和道。


    “對,幹他娘的。小崽子們,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難道這幾個家夥就把你們嚇倒了嗎?戰鬥還沒有開始呢,給我拿出點血性來,不然,可不要說是我們泗溪宗的人。”那白發老者繼續說道。


    “轟……”白發老者的話剛剛說完,頓時便是山呼海嘯一般的大吼聲;刀劍離鞘,斧鉞入手,泗溪宗的人仿若一個二個吃了興奮劑一樣,如一群下山之餓狼,直接將四重宗這突然出現的幾十人淹沒。


    “中南九怪!”


    “狸貓唐陰!”


    “雪豹三重!”


    ……


    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一個個成名在幾十年前的老頭子們,刁默海等四重宗的高手們驚訝異常,因為,這些人不但是真正的凡君高手,而且是那種介於凡君中期與凡君後期之間的凡君高手,並不比他們弱上多少;更加要了血命的是,這些人原先並不在他們的情報之中,也就是說,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人會是泗溪宗的人。


    這些人四重宗當然知道他們的存在,隻是,四重宗的人卻並不知道,他們是屬於泗溪宗的。因為,這些人在江湖上混跡的時候,那都是散修,就如同無根的浮萍一樣,根本就沒有宗門一說。


    這猛的一出現,還著實將他們給嚇了一跳。“這泗溪宗隱藏夠深的,竟然還有這麽一批人。”刁默海心中不禁想到。


    雖然這忽然出現的一眾老牌凡君強者已經足夠讓刁默海驚訝了,但是,更讓刁默海驚訝的,還是泗溪宗這群人完全超乎他們想象的戰鬥力。


    這群人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隻是一群老弱殘兵,他們擁有著所有老人有的老辣,卻少了所有老人都被歲月奪走的力量。這猛的紮入人群之中,他們這才發現,他們並不是進入了羊群,而是誤入了狼窩。


    雖然他們四重宗這一群人都是凡君高手,實力不容質疑,可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就憑他們這幾十號人物,怎生可能是這一千來號泗溪宗老薑的對手呢?


    頓時,四重宗的人有種有苦難叫之感,他們有些後悔,太過於魯莽就隨便的紮了進來。


    還好,他們的苦並沒有持續太久,馬蹄轟隆,四重宗的大隊人馬趕到,直接殺將了進來。


    “給我殺!”一見大隊人馬出現,刁默海連忙高聲喊道,頓時,混戰開始。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人間地獄這些詞無法形容此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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