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住聽到這話,又哭了起來,“姐姐啊,好日子你沒享受到啊,你就去了,姐夫好好的,你還要孤單幾年啊。”


    嶽宗一聽理都沒理他,自己去了書房。


    嶽淞聽不進去了,“舅舅,父親正當壯年,還有幾十年的日子要過。你不要咒我父親!”


    劉住也不哭了,認真地說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你母親就是例子。”


    嶽淩兄弟兩個也不搭理他了,簡直是說不通,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們懷疑,他舅舅的這個四品官,真是通過裙帶關係當上的。


    就這嘴,怎麽得罪人都不知。


    嶽淩找到嶽宗,“父親,給舅舅挪個地方吧,不然他那張嘴早晚壞事。到時又會無中生有牽連我們。”


    “不牽連我們,他自己那張嘴不知所雲,也會獲罪。現在新皇還沒有騰出時間,清理各部,他在禮部沒有少得罪人。不走,即便是這沒有油水的地方。也會第一個拿他開刀。”


    “要不讓舅舅致仕吧。”


    “他現在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的,怎麽致仕?他自己也不願意。”


    “父親,我有辦法。”


    “你可別做出格的事情!”


    “放心,是是親娘舅,怎會害他!”


    等嶽夫人出完殯,劉住的右邊身子就麻了。


    告了半月的假,以為累的,沒成想,越來越嚴重,最後竟然連筆也拿不起了。


    又續了一個月的假,還是不靈便,吃飯都讓人喂。


    劉住哭得稀裏嘩啦,“這是姐姐孤單,要叫我陪著她去。姐姐啊,你傻啊,該叫的人不叫,淨讓弟弟傷心啊。”


    他老婆納悶,問道:“該叫誰?”


    “姐夫啊!”


    嶽宗得知後,臉又黑了幾分!


    畢竟同行一路,花花也送了嶽夫人一程。


    要說有多少情分,那根本不存在的。


    嶽夫人第一個瞧不上的就是花花,嫌棄她多嘴長得又醜地位低,還拿雞毛當令箭。


    花花來嶽家,純屬聽個小道消息,看個熱鬧。


    在宮裏待得有些乏味無聊!


    主子少,伺候的人也少,沒有她發揮的餘地!


    富貴人家出殯,有戲子唱戲,還有雜耍,甚是熱鬧風光!


    孝子哭喪,也是一大看點。尤其是兒媳婦,有的生時不養,死後哭得死去活來,有技巧的哭,外人還誇孝順!


    花花到了以後在門口聽了一會唱戲的,看著雜耍心情高興的覺得不白來一趟。


    來都來了,就進到靈堂祭拜一番吧,也算認識,盡管認識的過程有些不愉快。


    花花也算識大體的,在門口還是嬉笑的樣子,進了靈堂,臉色沉重下來,行了禮上了香,上了十兩銀子的紙禮錢。


    花花表示有些肉疼,但是看在嶽家人對她的恭敬份上,值了!


    嶽淩媳婦把她讓進會客廳,感激道:“花將軍,還讓你屈尊前來。妾身甚是感激!”


    嶽淩媳婦是有些學問的,她家在東嶽城也算是書香門第,耕讀之家。


    花花客氣道:“節哀順變,也算相識一場,一路坎坷走過來了,快到京城了,遭了不測。實在令人惋惜!”


    她又看了看外麵,說道:“你也算盡孝了,我們一路看過來的。人的命有時自己不珍惜,外人怎麽留也無用。”


    嶽淩媳婦抹著眼淚,“多謝花將軍理解,舅父甚是不解,每天都在靈堂鬧一頓,嘴無遮攔。”又低聲說道:“父親恐他惹出事端,想讓他致仕,他肯定不應。”


    又扭捏了一會,似是下了決心,“花將軍,在東嶽城,公主射我公公的藥還有嗎?”


    花花睜大了眼睛,訓斥道:“你可不能做那謀害性命的事情。”


    嶽淩媳婦趕緊拉著花花去了後邊的臥房,“花將軍你誤會了,我父親隻想讓他手麻上月餘,讓他自己致仕。不然以他嘴無遮攔的樣子,早晚得罪上司。”


    花花不解問道:“他做了什麽?”


    嶽淩媳婦就把劉住的一言一行講了一遍,“他每天都悟出驚人,並且次次不同。廢帝時,他的上司同僚礙於麵子不同他一般見識。可現在……他在家裏說幾句我們可以當做笑話,要是在官場上恐惹大禍。”


    “好,我回去問一下青藤姑姑,對身體無害藥物,有能讓他覺得自己有病。”


    嶽淩媳婦千恩萬謝,把花花送出會客廳。


    在嶽夫人喪事的最後一天,花花送來了藥物。就是怎麽吃也死不了人的那種,還會讓他腿腳麻木的以為自己中風了。


    花花回到宮裏,同大家講了劉住的蠢言蠢語。


    花花最後說道:“你是沒看到,劉住比孝子孝孫哭得都悲痛,拍著棺木絮叨,姐姐啊,你要是悶得慌,你就讓姐夫早陪你去吧。你們夫妻情深,我想姐夫也會願意的。”


    “你沒看到嶽宗的臉,比鍋底還黑!”


    “沒人管管他?”草草問道。


    “誰敢啊,誰要是說他,他會一點情麵也不留,專門說人家隱私。最後又哭,逆賊不害別人專門害你,都是姐夫惹得禍。你同逆賊也沒什麽仇啊,可能想說關係挺好來,被嶽淩用手帕捂住嘴,就暈過去了。”


    就把他背到客房,出完殯才醒過來。又要哭,發現自己的嘴手腳都不靈便了。


    後來,劉住養了兩個月,京城的大夫說是中風了,不得已致仕了。


    嶽家人,終於鬆了口氣!


    花花又把打聽的消息告訴大家。


    青果聽聞後,說了一句,“真是豬隊友!”


    花花接道:“還不如豬呢,豬多厚道,不會胡說八道,隻會哼哼哼。他是長著豬的腦子,又有一張鸚鵡嘴,不知什麽該不該說,就胡突突。不知在禮部的老實敦厚,怎麽傳出來的?執著到是真的,一根筋。不辨真偽,對錯,好壞!”


    明月說道:“他在禮部混到現在也算奇跡!”


    “以前有廢皇後的那層關係,都讓著他,不曾為難他?”草草道。


    “嶽家人恐怕他嘴沒有遮攔惹事,才想的這個辦法。”草草說道。


    “不過,劉住算是好弟弟,覺得他姐姐孤單,總是讓他姐夫趕緊下去陪去。”


    “這是不通人情世故,看似憨厚,反而能惹出很大的事端。”明月看著蒼山山脈的輿圖說道。


    青藤姑姑搗著藥粉言道:“嶽家都是明白人,發現端倪提前讓他致仕,省的給他收拾爛攤子。”


    劉住致仕以後,半月後,病情逐漸好轉,一個月以後,活蹦亂跳的又同好人一樣了。


    正當他閑的在家摳腳時,有好事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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