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長空明白王夫人也是這樣的心情,唯恐沈明月受到傷害。明月的哥哥作為南嶽前太子的兒子,如果二皇子沒有奪宮,他會是名正言順的南嶽皇位繼承人。


    事成或者事敗,都是他該承受的。明月則不同。


    她甚至把大景朝當成了她的國家,也把京城的王宅當成了家。


    歐陽長空聽到王沅的托付,起身抱拳,“舅舅,都是一家人,世上的事情隻要努力,就有成功的希望。”


    “托你吉言!”王沅抱拳。


    “舅舅,你找我有何事?”


    “耳聞你來南疆是因為嚴大將軍有異心?”王沅看著歐陽長空。


    定力強大,神情竟然無一絲波動。


    “舅舅有事請講!”歐陽長空很珍惜同沈明月在一起的時間。


    “你們是不是想拿到嚴從藩勾結南嶽朝廷的證據嗎?我這裏有一份!”王沅把協議放在桌子上。


    歐陽長空一側眉毛抬起,又放下,哪有家族親人被屠無動於衷的。


    這份協議隻有玉城的副將王守望能拿到。


    “長空感謝舅舅!”歐陽長空拿過來看了看。


    “我知道這是我們內部之爭,景朝不好參與,不過隻要嚴從藩背後不捅刀子,我們也非常感謝景朝和長空。”


    “舅舅,這你放心,絕對不允許他有行動。”


    “我信任長空。”


    沈明月把柴滿叫上來,給他介紹了王沅,柴滿滿含熱淚躬身行禮,“王家軍有望了。”


    “柴滿,王家軍負責夥食的千戶。那日外出采購,幸免於難。”柴滿想到朝夕相處的夥伴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自己人的陰謀下。


    歐陽長空問道:“他們怎麽下的毒?”


    “下在吃的水裏。做飯的火頭兵都是嚴格挑選的,絕無異心。是嚴從藩給提供的毒藥,下在水井裏。”柴滿恨恨地說道。


    “好,你們商議。”歐陽長空去了他訂的房間,沈明月正等著呢。


    沈明月在房間裏等著舅舅同歐陽長空談話,她有些忐忑不安。


    擔心歐陽長空得知她是南嶽前太子的遺腹子,會嫌棄於她。她自己搖了搖頭,他不會嫌棄。他早知道她的底細,隻是她不忍心歐陽長空因為她受到牽連。


    歐陽長空推門進來後,就看到沈明月又搖頭又皺眉的樣子。


    歐陽長空大步邁到沈明月跟前,擔憂地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舅舅的事情談完了?”


    “是,你不用擔心,不會牽連到我。”歐陽長空看出沈明月的心思安慰道。


    “大哥,我的身份恐給你添麻煩。”沈明月有些歉疚。


    歐陽長空拉著她的手笑了,“我喜歡你給我添麻煩。”


    “真是,哪有願意自己找麻煩的?”沈明月嬌嗔地說道。


    “我就喜歡,再說你不是麻煩,你是我這一生最在意的人。並且,你對我幫助良多!”


    “哪有?”


    “忘了,輿圖和密室。”歐陽長空摸著沈明月的頭說道。


    “奧,舉手之勞,以後有這樣的事情再找我們。”


    “還真有。”歐陽長空笑的沈明月都覺得心跳加速。


    “夜探哪裏?我們去遊覽一番。”沈明月張著大眼睛問道。


    歐陽長空暗笑,他的明月,純潔的就像皎皎明月,無一絲雜質。把夜探說的這麽自然清新。不過,這是夜探上癮了嗎?


    “不同夜探,前知府王力,被強行押送京城。隨後抄了他的家,密室裏的金銀財寶不遜於瑞王府。”


    “奧,不用夜探啊。一個知府就這麽多銀錢?”沈明月有些失望。


    “他除了搜刮民脂民膏,還收受賄賂,同嚴從藩一起開采礦山,都是殺人罪過!”


    “定罪了嗎?”


    “沒有,為了不打草驚蛇,到了京城以後先困在府裏。”


    “除了金銀以外,還有大量的珠寶首飾,古玩字畫,需要處理。一時沒找到合適的店鋪。見到你後,突然想起你擅長這些,你幫幫忙如何?”歐陽長空故意請求道。


    “這也是舉手之勞。盡快給你脫手,換成銀錢。”


    “好,我正需要。”


    王沅同柴滿的談話也結束了,王沅告別,等著王夫人派人接他進山。


    沈明月問道:“舅舅,你住在何處?”


    “住到靠城門口的大車店。”


    “舅舅給你把鑰匙,讓柴滿領你去,這是一處小宅院,比住大車店方便。”


    “好。”


    這時木香回來了。


    歐陽長空接過木香拿來的東西,“舅舅,這是大景朝的路引和戶籍。”


    王沅欣喜萬分,“不愧是首輔,想得真周到,不過任知府大材小用了,希望一切快點結束,你回京城大展宏圖。”


    “我們共同努力!”歐陽長空抱拳送王沅離去。


    送走王沅後,歐陽長空抱了抱沈明月,也回府衙處理公務去了。


    沈明月托腮冥想,哥哥到底長啥樣子的?他們的軍隊在哪個山脈,不知安全否?


    想到舅舅見到母親何師父不知要哭成什麽樣子,不覺眼淚流了下來。


    嚇得花花驚呼,“姑娘,你怎的了?歐陽長空欺負你了,沒完了,花花替你教訓他去。”


    草草拍了一下花花,“一驚一乍的幹什麽?姑娘想起舅爺同師父和王姨見麵的情景來了,想想不覺落淚!”


    “是啊,一夜之間什麽都變了,什麽也沒有了。過了十幾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幸虧五舅舅回來了,娘親也有主心骨。不然,娘親會耗盡心力。”沈明月擦了一下眼淚,“我們應該高興才對,起碼我五舅還活著,我們師父也不會孤獨一生了。”


    “那當然,師父總算苦盡甘來了。”草草說道。


    “可娘親看到五舅舅就會想起我外祖一家幾百口人全部被害,又要傷心一場。”沈明月擔心母親傷心過度,哭壞了身體。


    “姑娘,你放心吧,王姨經曆了同家人的生死離別後,會變得堅強。她還有未了之事,肯定會保重身體。”草草安慰道。


    “是,我家的和外祖一族的深仇大恨都要報!草姐姐我們多多掙錢,以助娘親和哥哥的大業成功!”


    沈明月用了飯,又囑咐小二給歐陽長空送去。由於舅舅的到來,歐陽長空和木香飯也沒吃,衙門有事就走了。


    三個人下了樓,在樓梯上遇到張牙舞爪上樓的嚴爽,帶著一位男子。


    花花看到大吃一驚,男子和花花同時叫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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