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在家閉門不出,休養了幾天,傷口已經愈合,看著血流成注,皮肉翻飛,實際傷口不深,因為是隔著衣服撓的。


    撓沈明月那個宮女,手已經被剁了下來。


    當時皇上詢問歐陽長空怎麽處置,按理這要處死的。


    歐陽長空麵無表情,吐出一句話,“留條命。”


    侍衛拉出去就把撓人的那隻手砍了!


    沈明月沒有憐憫,也沒有多恨。她就是一顆棋子,也不是她們能擺布的。


    她們怎不知首輔大人的雷霆之怒。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她們這時候就爭鬥,隻能兩敗俱傷,然後漁翁得利。


    大宮女這枚棋子,是罪有應得。這樣心高氣傲的大宮女,少了一條胳膊,等於要了她的命,嫁入豪門的夢破碎,生不如死,比讓她一了百了還要殘酷。


    如果沈明月不會武功,反應稍微慢一些,她的臉就毀了,說不定人也毀了。


    即便是嚴貴妃下令,稍微有心的人,也會示警一下或猶豫不決。


    那個大宮女,撲上前的一瞬,沈明月感覺到了殺意!明明素不相識,卻有這麽大恨意,離近了沈明月聽到她惡狠狠的一句,“明明是下賤的和離婦,還肖想首輔大人,去死吧。”


    這也是一個想入首輔府的女人!


    皇上下令砍手的時候,大宮女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沈明月,以為她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商女會心軟。


    殊不知,沈明月的心軟是對待有心的人,像她們這樣狼心狗肺的,何需憐憫?


    大宮女的眼中恨意滔天,歐陽長空看到,眼色黑沉,這宮女不能留。


    果不其然,就在沈明月傷好要去玉山時,聽聞大宮女死了。因為嚴貴妃厭惡她一條胳膊把她扔在小屋裏不管不問,傷口沒有及時醫治,化膿而死。


    歐陽長空前來送行,沈明月笑道:“大哥,何必麻煩,我待一段時間就回來,冬天山上太冷。”


    “好。都是我一時失察,錯估了人心會變。”歐陽長空抱了抱沈明月優給了她一塊暖玉。


    “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左右的,你同後宮的人又不打交道,人心這東西,不但難測,還善變。”


    “我的明月是無妄之災。”


    “從想與你攜手一生開始,我就打算好了同你一起承受風雨。”


    “嗯,我很開心。”歐陽長空緊緊抱了沈明月一下。


    歐陽長空目送沈明月離去,臉色一下陰沉下來。


    王皇後傳沈明月覲見,故意露出風聲,讓嚴貴妃的人知道。因為比武時,她看到嚴貴妃看向沈明月的眼神,充滿著嫉妒和恨意。


    小太監去傳沈明月時也沒有瞞著誰。


    王皇後的兒子,自小體弱多病,不如嚴貴妃的兒子健壯。


    雖然是嫡出,可皇家的事哪說的清楚,皇上就不是嫡出,一樣坐穩了江山。


    王皇後也確實欣賞沈明月,也隻是欣賞,後宮的女人,能有多少情意?


    她就想讓她們鬥起來,她漁翁得利。


    她錯估了首輔大人在陛下心中的位置,超過大景朝任何一個人,也包括後宮的人。


    因為離她的宮殿不遠,她是聽到嘈雜的聲音,可她故意耽誤了一會,等著太監前來報信。


    到時算她救了沈明月,會對她 感激涕零,首輔大人這麽寵愛他的小媳婦,對她的兒子還不忠心耿耿。


    她算盤打的飛快,可是腦子也有些欠缺,年少時光顧著上樹掏鳥了,沒有學多少知識。


    狡猾如狐的首輔大人能看不出她的雕蟲小技,你的兒子想登上皇位,有那個能力才行。


    過了幾天,皇後又派小太監傳沈明月進宮,看到鐵將軍把門,宅子裏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就回宮同王皇後稟報,“皇後,沈氏家大門緊鎖,鄰居說前幾天就出門了。”


    “去哪?她也沒有親戚在京城啊。”皇後疑惑地問道。


    “鄰居們不知。”


    “下去吧。”


    王皇後坐在椅子上,心裏忐忑不安,她的計謀被識破了?不能啊,她一點也沒耽誤,還是誠心地跑著去的。


    她心裏疑問叢生,想初一皇上來時,側麵問一問。


    可皇上根本就沒來。


    她更是心神不安。


    皇上在禦書房正同歐陽長空說起沈明月受傷的事情,“沈氏的傷痊愈了嗎?”


    “多謝陛下,已經痊愈。”


    “長空,朕很抱歉,朕的後宮爭鬥牽連到沈氏受到傷害,要不朕給沈氏賜個封號,以後就不會無緣無故地被罰跪。”


    “陛下,不用賜封號,也不用抱歉,你也左右不了。”歐陽長空淡淡地道。


    “好你個長空,還諷刺朕來了?”


    “陛下,皇子們才多大,後宮這就爭上了。陛下不累嗎?這些妃嬪多數都是陛下自己挑選的。”


    “朕當時年輕氣盛,遇到嚴小寶,覺得女人柔的像水,男人就會有被依賴的自豪,覺得自己很強大。遇到王小丫,朕從沒接觸到這樣的女子,直爽率真,對朕不屑一顧。覺得很新奇,就又娶又納的進宮了。”


    歐陽長空嘴角上揚,似有笑意。


    “你不要恥笑朕,誰都從年輕過來的。奧,你沒有,你這個老男人,是千年不遇的癡情種子。”


    歐陽長空眼神無奈地看著皇上,“陛下比臣還大幾歲吧。”


    “是啊,我老,我有資本啊。我兒女雙全,不是,兒女成群。”


    “不成群的話,還沒有無所謂的爭鬥。”


    “有什麽辦法,朕有時想自己同那什麽差不多,陪睡,還要給她們錢。”


    歐陽長空鄭重地說道:“陛下,辛苦了。”


    皇上氣笑了,“滾,不要諷刺朕。有本事一輩子隻沈明月一個。”


    “臣遵旨。”


    皇上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家夥,真能鑽空子。你小媳婦是不是躲出去了?”皇上關心地問道。


    “出去散散心。”


    “哼!”


    歐陽長空那意思,鬥不過還躲不過嗎?


    歐陽長空走後,暗衛進來,稟報道:“沈氏去了玉山門派的山上,遊山玩水,有時去各處收古董,再倒賣出去,生活的很快樂。”


    “下去吧,不要再盯了。”


    皇上有時很羨慕歐陽長空,有一個心愛的女子,一心一意的走完一生。


    哪像他現在,被她們勾心鬥角鬧得烏煙瘴氣,也影響她們君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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