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書退下後,皇上笑著問歐陽長空,“你小媳婦也頌揚朕聖明,吾朝傳承千秋萬代。別人歌頌朕,多少帶些功利,朕知道你小媳婦絕對是真心的。隻是她不知這是你的功勞,其實朕也沒有那麽聖明。”


    歐陽長空無語,“無論因為誰,明月都是真心的。如果陛下不下聖旨,她大概還在侯府煎熬。所以她從內心感激陛下的大恩大德。”


    皇上笑了,“這是你小媳婦說的?”


    “是。”


    “那真不一定,她既然敢提和離,大概有了萬全之策。”


    歐陽長空愣了一下,看向皇上,“陛下,有的時候你真的聖明。還明察秋毫,人心看的也透徹。”


    皇上斜了歐陽長空一眼,“那我剩下的時候就不聖明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陛下算是聖明的帝王了。”


    “你是真心的?”


    歐陽長空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皇上感慨,“不用那樣的眼神,朕知道你是真心的。都說你冷麵閻羅,朕知你的心是最純粹的。”


    “長空,北地來了位皇子,帶著精通商貿的官員。你也組個班子,由禮部尚書派人接待,戶部負責商談。他們要是真心談判還好,如若有別的企圖,你派暗衛時刻監視,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陛下,讓瑞王也參與,北地來的是皇子,我們也不好怠慢。”


    “長空有什麽想法?”


    “瑞王平常很少出門,臣觀察了很久,沒有找到機會潛入他的書房,書房守備森嚴,好像有高手坐鎮。臣不敢輕舉妄動,恐打草驚蛇。”


    “你做的對,不能冒險。”


    “臣物色了一個人選,輕功絕佳,心思縝密,隻是她是江湖人。”


    “許與利益。”


    “恐不能為動,她是明月的師父。”


    “那不更好辦了?找你小媳婦。”


    歐陽長空沉默不語。


    早朝,針對邊境將軍的變動,大臣們吵成一鍋粥。


    “衛大將軍,在北地邊境戍關多年,勇猛善戰,突然調離,恐邊界不穩。”


    “衛將軍有勇無謀,打仗還行,謀略欠佳,北地突然來使,恐國內有變動,所以不得不防。霍將軍是最佳人選。”


    “黃口小兒,怎比戎馬半生的老將。”


    “能將不分年齡大小,你倒是一把胡子了,你去鎮守去啊。”禮部的謝侍郎懟道。


    氣得老臣臉色鐵青,指著謝侍郎,“你……你……也是黃口小兒。”


    謝侍郎笑了,“我承認。”


    皇上讓他們吵得腦仁疼幹脆直接問王尚書,“王愛卿,霍將軍是你內弟,你覺得如何?”


    王靖遠一直沒有說話,老神在在的站在隊伍中。皇上提名,王尚書睜開眼睛,精神矍鑠的出列,“陛下,內弟雖然年輕卻是智勇雙全,在西邊邊境,以少勝多的戰役不勝其數。我夫人說,她家的孩子就是最小的內弟傳承了我嶽父的衣缽。”


    大殿內的官員們,看到皇上詢問王尚書,想蠢蠢欲動的人們都閉了嘴。換防的事情,他們一點消息也沒有聽到,各派別的官員想著為自己派別的將軍爭取些利益。所以,誰也不服氣,就覺得自己家的將軍能力超群,智謀無敵。


    戶部的嚴侍郎出列,“陛下,臣侄子嚴馳,智勇雙全。在南疆邊境駐守多年,對待犯邊的外敵很有經驗,我推薦嚴馳。”


    皇上暗忖,嚴家胃口不小。他侄兒什麽玩意啊,以為朕不知,北地邊境交給他,沒等人家打來,他早同兔子一樣跑沒影了。


    兵部侍郎衛校出列,“陛下,衛大將軍調防閔州,是王總兵的副將,還是王大將軍的?”


    歐陽長空和王尚書都沒做聲。


    皇上看著衛侍郎,“衛侍郎以為呢?”


    衛侍郎聽皇上口吻有些慍怒,忙跪下,“任憑陛下做主。”


    歐陽長空沉著的臉無一絲表情,大臣們吵吵鬧鬧的,臉上也無一絲波動。別人想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那是白費功夫。


    吵了一堂朝會,利益各方也沒有改變什麽。最後還是皇上同歐陽長空和王尚書在禦書房商量的方案。


    接下來北地師團來訪,皇上問道:“愛卿們,誰接待來當師團合適。”


    大殿一片靜謐,好像剛才的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爭吵不是他們一樣。


    皇上有些生氣,這些大臣有利益爭得麵紅耳赤,沒有好處的事情,當鵪鶉。


    皇上直接說道:“長空,你宣布。”


    歐陽長空出列,“是。瑞王作為我朝皇子負責接待北地的三皇子,戶部劉尚書負責商談,禮部張尚書負責接待。”


    禮部張尚書出列,“陛下,臣恐不能勝任。”


    皇上看了他一會,“那好,你乞骸骨吧。由禮部謝侍郎負責接待。”


    張尚書癱在地上,謝侍郎出列,“謝主隆恩!”


    “以禮接待,有事情稟報首輔。”


    “是。臣遵旨。”


    老臣嘟囔,“小人得誌!”


    謝侍郎,謝澤傲嬌的哼了一聲,“怎麽了,陛下旨意,你敢質疑?”


    老臣嚇得趕緊閉嘴。


    皇上說完,下了龍椅走了。邊走邊想,我是太仁慈了,一個禮部尚書,接待個使團還想拿捏,慣的他。


    歐陽長空看了皇上氣鼓鼓的樣子,又看到張尚書,“張大人,把禮部一切事務交代給謝侍郎,回家養老吧。”


    無能又貪功,鼠目寸光的,怎麽當上尚書的?


    “首輔大人,你向陛下給老夫求求情吧。”張尚書抓住歐陽長空的衣角央求道。


    歐陽長空拽出衣角,飄然離去!


    有老臣勸張尚書,“張尚書交接完後,回老家吧。你糊塗啊,陛下既然已經決定,首輔大人也無能無力。首輔麵冷心熱,不要試探他的底線。”


    張尚書的庶女在瑞王府,當側妃。


    皇上念他無功又無錯的份上,留他一命,真沒腦子。


    歐陽長空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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