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能的首輔大人難住了,“夫人,長空對此甚是生疏,還請夫人指點一二。”


    王衝衝啞然,她何曾做過這種事情,她嫁給沈謙,在鄉下隻是走了個形式,六禮之類的她都沒有享受到。以前……的婚嫁更不用她操心……


    王衝衝咬牙,說道:“我也不甚了解,你去請官媒,她們肯定很清楚。”


    歐陽長空看了王衝衝一眼,也是,沈謙那種鄉下來的老古板,家境肯定不是很好,這六禮走沒走的不好說。


    “好,我這就去請官媒。”歐陽長空行完禮,急匆匆的走了。


    翌日,木香早早送信來,說道:“夫人,歐陽大人請的官媒頭午就到。讓夫人和小姐在家等著。”


    辰時末,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敲門,王伯問道:“幹什麽的?”


    婦人覺得很有壓力,隻是看門的一個老頭,怎的氣勢那麽足?


    媒婆滿臉堆笑,“老婦受首輔大人之托,來貴府提親。”


    “奧,我領你進去。”


    王伯來到後院大聲喊道:“夫人,歐陽大人來提親了?”


    媒婆相當震驚,首輔大人提親的怎麽也是書香門第,要不就是權貴之家,怎的看門的男人不但粗魯,還兼職丫鬟做的事情,後院傳話不都是丫鬟嗎?他們家用看門的代替了。


    這真不講究,仆人這樣粗魯無禮,看來掌管中饋的當家人,禮儀也好不到哪裏去。


    心裏有些後悔接這活計,來都來了,硬著頭皮幹下去吧,不合適也不是她的錯。


    從門口走到廳堂,這麽一段路,媒婆硬給摳出了三室一廳。


    當她走入廳堂,看到整潔又雅致的房間,心裏又有了些信心。


    行禮後,她自我介紹,“我姓李,是府衙的官媒。”


    “李媒婆請坐,青黛倒茶。”王衝衝打量著媒婆,四十多歲的年紀,麵如滿月,眉眼彎彎,很是喜慶,心裏喜了幾分。


    李媒婆抬眼看到上座坐著一位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女子,身量頗高,高鼻俊目,很是英姿颯爽。不過正襟危坐,不像一般的內院夫人那樣,過於端莊,拘謹。


    讓人看著心生好感,再往旁邊一看,愣了好一會。


    這女子也太耀眼了吧,五官同夫人有些許相似,隻是更精致了,每一個部位長得都恰到好處,眼圓鼻挺,膚如凝脂,嘴如花瓣,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李媒婆?”


    “啊?夫人,恕老婦失禮,從沒看到這麽美的女子,老婦看呆了。”


    當媒婆的都是能言善辯的,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更何況沈明月確實長得美,是讓人看一眼驚豔的那種。


    李媒婆心想,英雄難過美人關,怪不得首輔大人這麽歲數才看中一個,這麽美,還管什麽門第!


    信心又增加了幾分。


    “夫人,老婦受首輔歐陽大人委托,來貴府提親。是這位如天人之姿的小姐嗎?”


    “正是。”王衝衝腹誹,不愧為媒婆,嘴真甜。


    “真是郎才女貌啊,不,首輔大人長得也俊美。”


    媒婆要了沈明月的生辰八字,又把歐陽長空的八字給王衝衝。


    王衝衝把八字遞給南瑾,南瑾推算了一下,點了點頭。


    李媒婆也看到了她們眉眼官司,看到另一個氣質不凡的女子點頭,覺得她的媒婆錢定是賺到了。


    不曾想,不但賺到,銀錢比想象的多出十倍。王家給了她十兩銀子,首輔給了她五兩,往衙門交五百文,剩下的是她以前幹兩年的俸祿。


    喜得她吉利話不花錢似的往外冒。


    李媒婆拿著八字高高興興的走了,歐陽長空去了司天監,監正李玄是歐陽長空的同窗。


    找監正合了合八字,不出意外是天作之合。本來歐陽長空想,要是算的想衝,他也要讓他相合,他是不相信這些的。正好相合,省了他恐嚇了。


    監正看出他的意思,算完以後,催著他快滾。


    “不能滾,你給挑個吉日,過六禮,還有成親的。”


    “我要禦供的明前茶半斤。”李玄獅子大張口。


    “二兩就不錯了。”


    “成交,以後有好茶分我些,以後你的兒女起名字免費。”


    歐陽長空拿著紙走了,沒有理他。


    “你卸磨殺驢。”氣得李玄暴跳如雷。


    “你不是驢也沒有肉,不殺你。”歐陽長空邊說邊揮手走了。


    媒婆正式去王家提親時,正是懷樂嫁入侯府的日子。懷樂聽到消息,差點咬碎了銀牙,把帕子撕成了碎條。


    再加上她的分位降到了縣主,真是門庭羅雀,以前巴結的人杳無蹤影,隻有皇室的幾個人忙前忙後。


    看著也是勉強的樣子,不是宗正逼著,誰願意惹一身騷。


    自從她想虐殺沈明月後,皇上把她的護衛削減了一半,連抬花轎的人數都不夠,隻好從瑞王府借來幾個充數。


    至於那兩個斷手的侍衛,不知得了什麽怪病,渾身瘙癢,撓破了就潰爛,不長時間就爛得同血葫蘆一樣,痛苦的死去。


    她的嫁妝倒是不少,雖然皇宮隻按縣主的嫁妝給她準備的,她去北地的嫁妝全部帶回來了。再加上瑞王和周老太妃給的,嫁妝很是壯觀,十裏紅妝不足形容。


    拜堂時,懷樂陰著臉,不像是成親,倒像是死了人的一樣。司馬意覺得晦氣,心情不好,口吻不覺帶出來,“懷樂,無論怎樣,今天是咱們倆的喜事,你高興一點好嗎?”


    “嗬,我高興什麽?你看你們家,如此寒酸,竟不如小門小戶的人家辦的好。你還有臉說我,你個二手貨。”


    司馬意聽到這話,冷笑一聲,“誰又不是二手貨呢?你是幾手的,我不知,你自己心裏明了。”


    懷樂氣急,頓時火冒三丈,上去就給了司馬意一巴掌。


    司馬意愣了一下,回手就打了懷樂好幾巴掌,好像是把怒氣都注入手中,打得懷樂麵如豬頭。


    懷樂也不示弱,撲上前,狀如瘋癲,撓的司馬意滿臉血痕。


    李氏聽到消息,帶著司馬柔兒心急火燎的趕來,一邊走一邊罵:“本想娶個公主,使侯府的門庭也高一頭,沒想到她爭風吃醋惦記她不該惦記的,被降了分位,還敢這麽囂張。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到了新房,就隻剩懷樂和司馬意兩個人,如鬥雞一樣,蓄勢待發。


    李氏同司馬柔兒進來後,加入了混戰。


    懷樂的丫鬟也不示弱,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賓客聽到後,不想惹火燒身,一哄而散。


    隻剩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可是美了下人,主人在新房裏混戰,他們在宴會廳吃飽喝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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