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瞧一家人嚇著了,也沒搭理他們,領著花花草草去了她自己的院子。


    進院子一瞅,好家夥院子裏的花草被糟蹋的七零八落,臥房裏堆著不知誰的東西。屋裏值錢的擺設,空空如也。


    花花又想罵街,“這是一群什麽東西,吃用不說,還糟蹋東西。哎呀,姑娘,你的牡丹,姚黃啊。”又看到一片狼藉的玫瑰,還有耷拉著樹枝的玉蘭,心疼的踹碎了兩塊磚。


    草草無語,“悠著點,磚也很值錢。”


    花花心疼的跺腳,“幸虧他們不識貨,不然把磚扒了去賣了。”


    花花進到屋裏,看到擺設的花瓶字畫都無影無蹤,桌椅還在,心裏安慰了些。


    咬牙切齒道:“有眼無珠的東西。這桌椅比這個院子都值錢。”


    沈明月看了裏外亂七八糟的東西,對草草說道:“草草姐,你去宅子裏叫人,先把院子整理一下,我們住不住的不能就這樣荒廢。”


    回頭又對花花說道:“把裏麵不屬於我們的東西都扔出去。”


    “好。”花花風一樣刮到屋裏,又風一樣刮跑了。


    一炷香的功夫回來了,“姑娘,把東西給了街上的小乞丐,那樣破爛的東西,他們還感恩戴德。我好感動,差點掉淚。”


    沈明月歎息了一聲,“這幾年在侯府委屈你了。有時間去給他們送點吃的,要是他們有人願意做工。就送到宅子或者莊子裏去,不願也別強求。”


    花花拿了一張銀票又一陣風樣的刮跑了。


    她去了熟悉的街上,把小乞丐們招呼到一起問道:“姑娘仁慈,問你們可願去她的莊子和宅子裏去做工?願意就跟我走,不願也沒關係。我給你們租個房子,別在外麵餐風露宿的,也不安全。”


    二十幾個孩子,有一多半想去,剩下的幾個想去又為難的樣子。


    花花問道:“你幾個怎麽了?有什麽難事?”


    一個比較大的孩子說道:“他們幾個還有老人要照顧,他們走了,老人也活不成了。”


    幾個孩子領著花花去了破廟,裏麵有三個老人,躺在鋪著幹草的地上,瘦骨嶙峋,還咳嗽不斷。這是病了,無醫無藥,還饑一頓飽一頓,就剩挨光景了。


    花花看到,眼淚流出來了,想往前看看。一個孩子好心地拉著她,“姐姐,你別去,別染上病。”


    “沒關係,我捂上口鼻。”花花進去,看了幾個老人的臉色,不像疫病,像是風寒。


    給了幾個孩子銀錢,“去仁義堂去請大夫,他們那裏的人有善心。”


    大夫來了後,診脈,確定是風寒,拖久了,越發嚴重了,開了幾副藥,花花讓大孩子跟著去抓藥。


    問了他們是什麽關係,得知隻是老人們經常照顧他們,才讓他們不忍丟下老人。


    回到沈宅後,花花心情有些沉重,“姑娘,現在國泰民安,你說為什麽還有流浪的孤兒和無人贍養的老人。”


    沈明月也沒辦法說明白,沉吟了一下,“官府機構不健全,對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和老人無實質性的安置措施。再者,救濟的銀錢層層刮剝,最後剩不幾何。你把他們都接到莊子去吧,西山那個莊子。侯府的人恐怕都撤回去了,我們的人交接的順利嗎?”


    “姑娘,是草草姐安排的,我不甚了解。”


    “是,你同草草姐說,把他們接到莊子裏去,力所能及的幹些活計。約束的還要約束,不能慣好逸惡勞的毛病。他們懶散慣了,開始可能有些困難,慢慢就會好了。”


    “知道了姑娘。我們這院子叫什麽名字?”


    “悠然心居。”沈明月看著院子裏的布置,三間正房,兩邊是耳房,還有西廂房有連廊連接。院子裏有一小花園,種的都是名貴的花草,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院子的前麵有一方池塘,裏麵是娘親養的錦鯉。沈家的人是不敢動娘親的物件的,他們承受不起娘親的雷霆之怒。


    沈明月進屋坐在唯一完整的桌椅前,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花花,他們拿去那些東西去幹什麽了?”


    “大概先搬到自己家裏了,不然早聽說讓人家打斷腿了。”


    沈明月笑了,誇讚道:“還是你和草草姐有先見之明,把東西都換了出來。”


    花花自豪的說道:“我們是幹什麽的?我們有這個條件。”


    沈明月同花花正笑的開心,沈謙又派人來叫沈明月了。


    沈明月問道:“什麽事?”


    “小姐,老爺生氣了,質問為什麽把二小姐三小姐的東西扔出去。還問為什麽小姐還賴著不走。”


    沈明月看了下人一眼,是娘親的下人,就說道:“你去如實說,這院子是我的院子,不問主人就住進來,是最大的不知禮。拿去的古玩字畫最好還回來,不然就是偷竊,報官夠做幾年監牢的。懂禮法的父親應該教導一下他的侄子侄女們。再者,這是娘親的陪嫁宅子,我來去自由,讓沈家人放心,城邊的沈宅我沈明月永不踏足。”


    “好的,小姐。”下人腳步輕快地回話去了。


    沈謙聽到下人回話以後,隻能幹生氣,也沒有辦法。


    看向弟弟問道:“那院子裏的東西你們搬走了?怎能幹這事?快拿回來,沈明月隨她娘的性子。她什麽都會做的出來。”


    沈明月的祖母劉氏蠻橫地說道:“拿什麽?出嫁的女兒還管娘家的事情,那東西早晚是軒兒的。”


    沈明月的祖父沈萬安看了她老伴一眼,沒有說話。他要探探她這個孫女的底線,看她能容忍到什麽程度。


    沈明月的院子半晌就修整好了,老王在院子周圍設置了機關。大門也換成厚重的有些力氣才能打開的木門,上麵錯落著鐵釘,大鎖有小孩子的腦袋大,想拆門是不可能的,再說門前還有機關。沈明月派人告訴了王伯。她們不在時,讓他給看護一下。


    沈明月等到天黑也沒人給她把東西送回來,草草這時也回來了,她通知老王以後,又出去做了一樁生意,天黑才完事,看到空空的房間,臉色晦暗不明。


    也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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