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意回到君意軒,李婉娘迎了出來。托著溫熱的帕子給他淨麵,服侍他換上家居服,跪坐在地上給他換了舒服的鞋子,端了杯水給他。


    司馬意在沈明月那裏受挫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李婉娘輕柔地按摩著頭皮,司馬意舒服地閉上眼睛,這幾天大起大落的情緒得到了片刻的安撫。


    李婉娘試探著著說:“夫君,瑞福堂的桌椅,姐姐給換了嗎?”


    “為什麽要沈明月給換?一般小戶人家也沒有用媳婦嫁妝的道理,更何況我們這樣的勳貴人家。”司馬意閉著眼睛,沒看到李婉娘眼裏的諷刺。


    “夫君說的都對。夫君,侯府的賬上隻剩二百多兩銀子,要不把我的壓箱底的銀子拿出來?”李婉娘故意裝大度的樣子。


    她知道司馬意自尊心很強,她一個外室的銀子,他落不下麵子要,他還要在官場和勳貴圈裏混。


    “還是婉娘善解人意,沈明月婦德禮儀皆無,我倒是問問嶽父怎麽教導的女兒。”司馬意對沈明月的慢待耿耿於懷。


    “姐姐恣意慣了,怎甘拘於內院?不像我們從小被教導,三從四德,貞靜清閑,行己有恥,舉止要溫婉優雅,這些姐姐恐怕沒有學過吧。”李晚娘說完,假裝失言,“哎呀打嘴,姐姐沒有時間學這些啊,府裏傳姐姐出入市井從不戴麵紗,花容月貌被人瞧去。這要是遇到登徒子,姐姐的名聲,夫君的名聲那就......”


    沒等李婉娘說完,司馬意一下起身,“我去找沈明月,讓她禁足不能出雲間月。”說完急匆匆走了。


    李婉娘看著司馬意離去的身影笑了,還質疑別人,自己還不是耳根子軟?


    鬧吧,鬧的越厲害,得利的是她和她的孩子。


    沈明月被休棄,她會被扶正,她的孩子就是嫡出,將來侯府就是她說了算。


    姑母同表妹,就在她的到手下任其磋磨,本來說好,與沈明月退婚,嫁給表哥,姑母看上沈明月豐厚的嫁妝。假借衝喜,強娶了進來。


    司馬意來到雲間月,院門緊閉,安靜的隻聽到自己被氣得急速的心跳聲。


    想抬起腳踹門,又想起自己嫌棄沈明月粗俗,遂抬手推開。


    剛想進院子,就聽丫鬟花花大著嗓門說道:“小姐,你是走還是不走,怎的這樣墨嘰,把和離書甩在他臉上,我們搬著嫁妝一走了之。”


    司馬意氣得青筋又凸起了,真是無法無天,連少夫人也不叫了,還把和離書甩他臉上,什麽主人教導處什麽丫鬟,同她一樣沒有教養。


    剛想扭頭就走,又想起來的目的,平複了一下情緒。


    司馬意在院子裏咳嗽一聲,屋裏的幾個人都看向他。目光平靜的如同他不存在一樣。


    “非禮勿聽,勳貴人家的子弟不會不知吧。”沈明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司馬意臉有些紅,偷聽別人說話,確非君子所為,隻是院子不過丈餘,難道捂著耳朵?


    “我非故意。隻是院子確實有些小……”司馬意看到沈明月很明了的表情。


    “給換個大院子,君意軒你別想了。”


    屋裏的幾個人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難道我們稀罕你家院子?幾十年都沒修繕,到處有歲月的痕跡,看出宅子經曆了滄海桑田。


    司馬意進了屋,也不用客氣,看沈明月的主位沒讓出來,自己就找了個椅子坐下。


    真是舒服,真想好好歇息一下。


    摸了摸墊子和靠背,裏麵軟軟的不知道絮的什麽?


    又打量桌椅,質地典雅高貴,聞著還有淡淡的香味。


    司馬意遲疑地問道:“這桌椅是什麽木質的?這般好聞。”


    沈明月沒有理他。


    花花說:“我們學識淺薄,又粗鄙,不知。是夫人準備的,說假如小姐在侯府落魄,就割下一塊賣掉夠吃幾年。”


    司馬意眼眉立起來,眼含怒氣說道:“粗俗的人,教導出的婢女也上不了台麵,什麽侯府落魄,你就這麽不盼著侯府好?”


    沈明月輕笑一聲,“盼著啊,盼著你飛黃騰達,盼著侯府富貴榮華,把欠我的兩萬兩嫁妝錢還上。”


    司馬意噌地一下站起來,氣衝衝走出門去。


    到了門口又停下了,我來做什麽來?怎麽又讓沈明月氣走了?


    現在雲間月的門口,平複了一下情緒,又回轉來。


    花花嘟囔著:“真不要臉,又回來了,準沒好事。”


    “你不會等他走遠再罵,讓他聽見有你好看!”沈明月瞟了花花一眼。


    “這不是不走嗎?我憋不住。”


    司馬意回來又坐在剛才的位置,墊子上還有他的體溫,確實舒服。


    沈明月自顧自喝茶,沒有問他來來回回的幹什麽!


    司馬意尷尬地坐著,花花也不給他端茶。


    “給本世子倒杯茶!”


    “抱歉,就一個茶杯,如果十分口渴,世子請回君意軒。”


    “你……你竟然不準備茶杯?你的賢良淑德呢?”司馬意用手指著沈明月道。


    “嗬嗬,我小門小戶出身,原想嫁到侯府學成勳貴家的禮儀,可是三年了沒做好,請恕我遲鈍。”沈明月輕笑一聲。


    司馬意氣得又想起身回去,無奈想起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侯府現在捉襟見肘的生活,無奈又坐下了。


    昂起頭,睥睨看著沈明月說道:“娶婉娘為平妻,是不得已的事情,跟著我在北地三年,代替你相夫教子,吃盡了苦頭。才能使你侯府享受侯府帶給你的富貴生活,你把官家權交給她以後,她識大體,說你進門早,理應主持侯府家事,不能越過你去。”


    沈明月不耐煩,打斷司馬意的長篇大論,“你要如何?”


    司馬意氣得瞪著眼,心想我把管家權又交給她了,她怎的一點也不高興,還打斷我說話?小門小戶的就是不知禮,哪有打斷夫君說話的。


    “你明日再接過管家權,以前是我考慮不周。”司馬意想我都低下高傲的頭了,她有麵子了,肯定接了吧,說完就要走。


    “世子請留步,非常抱歉,這管家權既然收回去了,我不能再接回來。我自知能力有限,管家的這三年任勞任怨,盡心盡力,孝敬翁姑,友愛小姑,打理侯府生意,管理侯府俗務,用嫁妝銀子撐起侯府的榮光。可是,卻未曾使你們一家滿意,這肯定是我的問題,我要閉門思過,請給我們改過的機會,我不能墜了侯府高貴的名聲。”


    司馬意氣得想踹了桌椅茶具,可是花花虎視眈眈看著他,那架勢他要真動作了,那丫頭敢打的他滿地找牙。


    據說這醜丫頭會武功!


    “不識抬舉,你小門小戶沒有教養,讓你能有出頭露麵的機會,接觸皇親國戚,勳貴人家,見見世麵。給臉不要臉,以後再想要,想都別想,到時別撒潑打滾,丟掉臉麵。”司馬意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沈明月淡淡地看著他撒完潑,悠悠地說:“一個自稱勳貴之家有教養的男人,言行如同潑婦罵街,我這小門小戶的人算是長了見識,開了眼界。”


    司馬意指著沈明月:“你……你,婦德不休,夏蟲不可語冰。”


    “花花,上次指著我說話的無賴張三怎麽樣了?”


    “小姐,手指頭全斷了,在東城門口要飯呢,拿不住要來的食物,被乞丐們搶走,吃不飽穿不暖如同耄耋老修。”


    沈明月笑了一聲,“花花越來越有學識了,都知道耄耋兩個字。”


    主仆二人胡亂說著,司馬意嚇得趕緊把指著的手指頭放下來,這是女人嗎?簡直是惡魔。


    “沈明月,你指桑罵槐的說誰呢?”


    “你耳朵失聰?說的是不講禮儀的潑皮張三啊。”


    “世子難道以為是說你?怎會,你是受過高貴的禮儀教導出的侯府世子,怎麽會同潑皮相提並論。豈不是貶低了你的身份?”


    司馬意氣得嘴唇哆嗦,也沒敢用手指著沈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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