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方人手再見麵的時候,麵前的鬧劇正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


    霍老板正在聽雷,這一次沒有人打擾他。


    之後,無邪被扔進了金水中。


    最後,雙方幹脆利索的解決了不服氣的敵人。


    把想要偷跑卻跑不掉的女子,帶回了她住了很久的麒麟島。


    “怎麽又是這裏?”


    “一點人權都沒有,問都不問我一句。”


    江南念覺得自己好似一隻猴子被圍在正中央觀看,不服氣的哼唧。


    無邪冷笑一聲:“你扔下我們,不也沒有問我們一聲。要不要隨你一起走!”


    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張大小姐,跑得挺快哈!”


    張麒麟質問她:“念念,你騙我!”


    江南念隨口一言:“我什麽時候騙你了?”


    張麒麟靜靜的看著她,淡淡道:“我…我不是張麒麟!”


    張起靈發現的時候,記憶起所有的一切以後。


    才發現自己多麽的可悲,自己的一生在別人的襯托之下多麽的不值得。


    為什麽他們都可以得到她的偏愛和喜歡。


    隻有他,什麽都沒有。


    沒有小月亮,沒有一紙婚書。


    沒有得到後來回頭的夫人之愛,亦沒有母親白瑪的存在。


    他的母親沒有等到他,他在漫天風雪裏敲擊著冷冰冰的石頭。


    沒有夫人為他傾斜油紙傘,沒有阿媽親手做的披風給予他一點溫暖。


    沒有夫人溫柔的擁抱,喚醒他沉睡的心。


    沒有阿媽多年的陪伴,沒有阿媽一日三餐的煙火氣。


    沒有墨脫溫馨幸福的家!


    沒有張家人的忠誠跟隨,沒有人參與他可悲又可憐的一生。


    明明,他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悲慘的開始。


    可是會什麽,他們有張星月有阿媽有同行的夥伴。


    可,偏偏他卻什麽都沒有。


    就連自認為的愛人,夫人都是假的。


    張麒麟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江南念的動作一頓,倏然抬起眼睛。


    眼前的他眼神陰沉,眼底積滿戾氣,冷冽的望著她。


    江南念心髒一緊,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僵著身子定在原地。


    沒想一句無心之言到卻像是觸到了他的逆鱗。


    她從來沒見過張麒麟這個樣子,姿勢看起來很隨性,全身的肌肉卻仿佛蓄勢待發,看起來像隻處在狂躁期被惹毛的野獸。


    他失望的質問她:“你一直在騙我?”


    可她的真實反應恰恰說明多他說的都是真話。


    他痛苦的望著她:“為什麽?”


    “明明我跟隨你而來。”


    為什麽你就是不要我,嫌棄我,推開我?


    張星月,我也是張家人。


    明明,我也長了同樣一張臉。


    明明,我也很可憐。


    為什麽,你要這麽對待我?


    原來,我一直活在淤泥裏。


    我因你而來,你卻棄我而去。


    張星月,你這雙眼睛好深情,好似絕不會辜負任何人。


    可是,你的眼裏沒有我!


    此時的張麒麟真的好似淋雨過後無家可歸的小貓,眼睛濕漉漉的哀求的看著她。


    “我……”江南念張了張口,不知如何回複。


    他冷著眼凝了她半晌,沒有得到她的答案才垂眸下來。


    他的氣息和緩了些,表情卻依舊冷冽,聲音淡淡:“你一直都知道是嗎?耍著我玩很有意思嗎?”


    他的氣息壓得很低,眼神沉暗,那雙眼睛光是這麽抬望過來,就能將人壓迫得喘不過來氣。


    所有人都咽了咽喉嚨,後背冒起的涼意未散。


    這方世界的人還搞不懂怎麽剛剛還好好的,怎麽她就隨意說了兩句話,這小哥的氣場實在全變了。


    無邪見勢不對,立馬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小哥,你先冷靜一下。我來和她說,”


    實在是小哥太可怕了,無邪感覺他好似回到了殺粽子時候的狀態。


    黑瞎子閑閑來了一句:“親愛的,你準備怎麽和我們解釋?”


    解語臣也走了過來,江南念看著他,卻恰好看見他眼底的痛苦。


    他道:“小月亮,你一直都在騙我們?”


    “你有苦衷,為什麽不告訴我們。我們這麽不值得你相信嗎?”


    解語臣哀傷又頹廢的看著她,站在她麵前擋住了張麒麟的目光。


    此時的江南念麵對他們的質問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唇角微往下,有幾分的不近人情,且解語臣能很明顯感覺她對自己的疏遠。


    她淡淡道:“說什麽?”


    “你們想罵,那就罵吧!我沒有對不起你們任何人,為什麽非要追著我不放?”


    江南念突然淡漠了下來。


    從前,她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懂了喜歡明了愛之後,擔心這個操心那個。


    她的欲望越來越多,不放心他們。


    可是,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似自己。


    難道,她自己就不會覺得累嗎?


    黑瞎子仰靠在樹上,臉色倒沒有一如既往的帶著笑意,此時也冷肅淡然。


    隻是望過來的那雙眸子卻如同鋒利的刀刃,冷冽刺骨,僅隻一眼就紮得人冷汗直冒。


    “張星月,我們有錯嗎?”


    “你玩夠了就跑,留下我們,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麵對他們的逼問,江南念再也不想說話。


    這方世界的所有人打量著一模一樣的他們。


    無關緊要的人早就打發走了,這個島嶼所有的民宿酒店都被包了下來。


    所以,他們撕下麵具正大光明的和她對峙。


    “不準逼她!”這邊的張麒麟起身站在她身前。


    無邪也上前,“有什麽事好商量,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黑瞎子站起身走了過來:“就是,把張老板逼走了,你們想要的答案永遠都不會有。”


    解語臣也隨之擋在她身前,表明自己的立場:“她是我的夫人,我有責任保護她。”


    “夫人,對不起,我來遲了。”一體雙魂的張副官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沒在說話,亦無話可說。


    他們想要的答案,非常殘酷。


    還是先糊弄過去再說吧!


    “讓我想想,過幾日再說。”


    想想。


    簡簡單單二字,聽似理直氣壯,實際上她說得心裏卻有些發虛。


    “讓開。我現在沒有心情,也沒空跟你們談。”


    江南念的眉眼冷了下來,漠然地說道。


    質問她的張麒麟身側的手攥緊握成拳頭,最終也隻是一句。


    “我等你。”


    江南念頭也沒回的走出院子,冷淡的丟下一句,徑直走向風很大的海灘。


    “別跟過來,讓我靜一靜。”


    她坐在沙灘附近的台階上,任由海風吹拂而過。


    不久,張海客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披在她身上,默默的安靜的坐在她身側。


    有些猶豫的小道士也隨之坐在她另外一側沒有講話。


    許久之後,拿著外套下樓的張海樓抬腿就想要走過去,就聽到自家族長低啞沉緩的聲音:“她在海邊,你去找找她,天黑不安全。”


    張麒麟垂著眸子,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裏,但那沉冷的聲線卻比以往還要顯得冷冽淡漠。


    黑瞎子端著酒杯也很不甘心,轉頭看向她那邊。


    解語臣安靜的坐在那裏,一直看著她的背影出神。


    此時,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那樣大的海灘一眼望過去看不到頭,黑漆漆的隻亮著幾盞路燈。


    已經坐麻木的女子低聲道:“張海客,張千軍,你們恨我嗎?”


    她的語氣有些低沉鬱悶:“我騙了你們,你們不是我的故人。我也不是你們的家人,都是假的。”


    張海客笑笑,他無法自欺欺人,說自己對她沒有渴望。


    他看她的每一眼都並不純粹。


    他以一個男人看待女人的目光看待她,他喜歡上了一個透過他懷念別人的女子。


    張海客溫柔的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裏,為她擋去了鹹濕的海風:“你不是說過,我是最好的大伯哥!我怎麽會恨你,永遠都不會。”


    不管,事實是什麽。


    他都不會恨她,張海客偷偷愛著張星月。


    張海客輕輕地撫著她的發,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柔和又深情:“小月亮,可能那些記憶不是我的。可我也是張海客,你永遠可以信任的阿客。”


    一邊的小道士蹲在她麵前,低聲說著:“小月亮,我也不會。”


    遞給她一顆自己親手做的玫瑰鬆子糖,這是他實驗了許多次想要送給她的禮物。


    “我想送你我親手做的糖,做好了,你走了。”


    小月亮,雖然,我和記憶中那個小道長的性子完全不同。


    可是,我心裏卻在偷偷想著,為什麽陪伴你的那個人不是我呢?


    張海客也明白,族長對她是梗在喉裏的魚刺,陷入汙泥裏的月亮,愛裏帶著似有若無的一點恨意。


    他暗歎一聲,暫且就這樣吧,往後,往後的事往後再作計較。


    盡管已下了決定,他染盡煙華的臉上到底流露出繁囂過後的落落寡歡。


    他們,終究不是她心裏的那些人。


    念故人,隻怕故人已非故時人。


    題外話:另外一本終於是寫到這裏的劇情了,我是一直等那邊的進度再寫這邊的。


    老九門那本書和這本書終於聯係上了!


    有過很多次斷更的想法,有寶子一直希望我寫下去。


    所以一直在堅持更新!


    這本書快完結了,我爭取把你們想要的番外都寫了。


    番外就是各人的線,就是一對一的結局。


    你們最想看誰的故事,可以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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