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臣也疑惑的上下打量著倆個黑瞎子。


    倆人一模一樣不說,小動作也大差不差。


    穿衣風格都一樣,抽的煙牌子都差不多。


    當然,也有細節不一樣的,隻是不好與外人道也。


    “所以說黑瞎子是跟著姐姐你過來的?”


    不過隨意說了一句,解語臣就猜到了。


    “嗯,小花還是這般聰明。”


    江南念漫不經心的誇了一句,解語臣也沒有一丁點開心的意味。


    她這般誇小孩的口吻,他一點也不喜歡。


    “那姐姐怎麽不早說呢?”


    “我為什麽要說呢?”


    難道看戲不好玩嗎?


    順手把黑瞎子隔在她肩膀上的臉頰推開了。


    “這位黑瞎子,你是怎麽找過來的!”


    瞧著這位單純的無小狗,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的無小狗真好玩啊!


    黑瞎子一把坐在她腳下地毯上開始演戲。


    “大小姐,我容易嗎?”


    “一回頭,漫天的沙塵暴。你在前頭飛,我在後邊追。好不容易追到西王母宮,隻看見無小狗他們。”


    “我聽了半天,才知道你跟著花兒爺跑了。我又馬不停蹄的往北京趕,瞎子好不容易找到你。”


    “你還要我配合你演戲,說好了隻準喜歡我這個瞎子。別的,自覺走遠一點。”


    另外一個黑瞎子對著他的針對別有意味的低聲笑了一下。


    “我看你不是你玩得挺開心嗎?”


    “瞎子,去和你的兄弟對一下賬。看看是不是屬實,回頭我給你發獎金。”


    “好咧,走著。”


    聽說有錢賺,黑瞎子利索的起身手臂放在另外一個黑瞎子肩膀上。


    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蹲一邊算賬去了。


    瞎子查瞎子的賬,她是會玩的。


    “星月,你那邊的人也可以過來嗎?那我們呢?”


    無邪瞪大了狗狗眼,又在可可愛愛的蠱惑人了。


    江南念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逗他玩,搖搖頭。


    “那邊的你們啊!”


    “小哥守門去了。”


    張麒麟聞言,鬆了一口氣,還在不停拿著素描本畫著什麽。


    “無小狗黑化了,一點都不可愛,又老又邋遢。”


    說著,捏了一把無小狗拜白玉無瑕的小臉。


    “小花在京城賺錢給你敗家!”


    解語臣聽聞,掃了一眼無邪,歎了口氣。


    “至於瞎子,一邊賺錢,一邊馴練你呢!”


    無邪不可置信的指著滿嘴跑火車的黑瞎子,他有這麽靠譜?


    “瞎子挺有趣的。”


    “姐姐喜歡他?”


    解語臣望了一眼還在對帳,爭吵的兩隻大黑耗子。


    姐姐這幾天確實對她那邊的黑瞎子挺縱容的。


    有時候摟摟抱抱她都沒有說什麽,感覺關係挺親密的。


    江南念好整以暇的把玩著折扇,打開又合上。


    在黑瞎子也看過來的時候,他這是一心二用聽著這邊的動靜呢。


    “瞎子嘛,自然是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


    至於哪裏不一樣,她沒有回答。


    她又慢悠悠繼續曬著溫吞的陽光,難得有這般悠閑的日子。


    話說,要不要去看看那些小朋友呢?


    她隻在心裏想了下,又下意識的滑過去了。


    張麒麟拿著他的小本子坐在小象的椅凳上乖乖巧巧的看著他。


    “小月亮,我的。”


    “?”


    “小哥,不是都跟你說了好多遍了。星月不是你媳婦,你失憶了也不能耍賴皮!”


    無小狗叉著腰,氣鼓鼓的站在張麒麟麵前看著他。


    “證明。”


    人家隻是指了指素描本。


    江南念原本還帶著無所謂的態度,輕慢的翻看著張麒麟從昨日就在塗塗抹抹的素描本。


    直到她翻開本子,那是她曾經和小官的過往。


    全被張麒麟複刻了出來,甚至連衣服家具都畫了出來。


    看來,他和那邊的張麒麟共情了。


    又或者是因為青銅門的原因,他記住的細節比別人的要清楚很多。


    她翻開的時候,眾人都湊到了她身後沙發上看著。


    確實是她和張麒麟小時候的回憶,抵賴不得。


    張麒麟還煞有其事的隨著她的翻頁配音著。


    甚至還用女聲複刻了一下她當時的無心之言。


    小月亮:“長大了不難看,我就喜歡你。”


    小月亮:“小官長大了給我做媳婦。”


    小月亮:“除了小月亮,小官不許喜歡別人。”


    小月亮:“我的小官媳婦。”


    張麒麟恢複了他自己的聲音,很認真的對著她說。


    “我不難看,我長大了,聽你話,我娶你做媳婦。”


    大伯哥見自家族長這麽上道,嘴都要笑裂了。


    張千軍來回掃了倆人幾遍,族長這心眼可不少呢。


    張海樓還仔細扳著手指頭數了數自家族長一次性說了多少個字。


    “大張哥,怎麽感覺你這一次性說的話比我們在一起做任務說過的都要多呢?太不公平了,好歹我還是小張哥呢!”


    張麒麟看了一眼打斷他講話的張海樓,低聲說了一句。


    “你吵,回去。”


    張海樓委屈,張海樓自閉。


    圍觀的黑瞎子噗嗤笑了一聲。


    江南念一言難盡的翻著素描本,有些悵然若失的笑了笑。


    溫聲細語的詢問張麒麟,“你畫得很好,能送我嗎?”


    張麒麟手指放在膝蓋上,點點頭。


    “送你。”


    又淡然的看著她,現在證據有了,她是不是該承認了。


    “了不得,大小姐,你這是始亂終棄啊!”


    這邊的黑瞎子意味不明的嘴角勾著笑,盯著她不放的意思很明顯。


    “可要給我們啞巴一個交代才是,可不能說跑就跑。”


    趕緊留下她,不管是以什麽身份,其它的後麵再說。


    “小月亮,這個是真的吧?”


    張海客恨不得立馬回去準備婚禮,不管誰娶誰,反正姓張都一樣。


    江南念收起了輕慢之意,對著依然等著答案的張麒麟慢慢道。


    “張麒麟,這不是你的記憶。”


    “這是我和小官的曾經,不過我們都忘記了。”


    “我沒有騙你,也無需騙你。”


    張麒麟懵逼了一下,臉上表情蒙蒙的。


    眨著眼睛無辜又淡然的看著她,又固執的道。


    “我也是小官。”


    “你是小官,你是白瑪的小官,不是我的。”


    “你畫的,是小月亮的小官,這不一樣。”


    “你小時候,我沒有來過這裏,沒有照顧過你。”


    “甚至我們的相遇是在很久以後。”


    江南念知道張家人的固執和偏執,她把道理掰碎了細細的告訴他。


    他們不一樣,她從來沒有搞錯過人。


    “小月亮不是我的…”


    張麒麟望著她,眼神中有了受傷的影子。


    江南念還是那般淡漠的望著他。


    她從來不會這樣看著她的小官,所以他們不一樣。


    張麒麟隻是失憶了,他又不是傻子。


    他看得分明,她對他們是不一樣的。


    那些記憶也不是他的,他從來隻有自己。


    茫然的行走在路上,尋找著自己的過往。


    他是獨孤的,也沒有一個小月亮來偏愛他。


    是他不乖嗎?


    所以小月亮不喜歡他?


    張麒麟望著她,千言萬語他隻悶在心中。


    江南念看明白了他臉上的意思,像摸小孩子似的撫了撫他柔軟的發絲。


    “張麒麟,你不是一個人。”


    “還有很多願意追隨你的家人,有很多小張願意等著你歸家。”


    “你也是他們願意等著的那個人!”


    “其實,我也沒有多偏愛那個小官。”


    “我們和我和你一樣,是沒有結果的。”


    “你和他一樣,都是我旅途中路過的人。”


    “所以,不要不開心哦!”


    “姐姐,沒有不喜歡你。”


    我隻是很累很累,不停的追逐。


    黑瞎子走到她麵前,瞧著她又這般溫柔似水的表相。


    表相之下是潰爛的傷口久久不能愈合,是肆意的瘋狂是無聲的眼淚。


    他張開了手臂,“大小姐,要抱抱嗎?”


    “嗯。”


    黑瞎子收起來了一點掛在臉上意味不明的笑意,習慣性的抱起了她。


    女子漫不經心的坐在他的手臂上,頭依靠在他的肩頭。


    眼神是沒有焦慮的,麵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很冷很冷。


    空洞的似一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


    黑瞎子抱著她在解府,慢悠悠的走著。


    一邊和她說著什麽,難得他也有這般溫柔的時候。


    另外一個黑瞎子牙疼的看著他哄著她。


    好似別人都進不了他們的世界。


    碎碎念:小官傷了她,黑瞎子有點救贖的意思。


    他願意陪著她鬧,他願意在她難過的時候哄她。


    我覺得黑瞎子戲份不少了,為啥總有人覺得黑瞎子是工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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