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坐在無邪手工打造的秋千上,沒有節奏地蕩著。


    她的心思卻並不在蕩秋千上,思緒萬千。


    解語臣已經出門了一段時間。


    張麒麟他們也出去探路了,至今沒有回來。


    無二白劉喪一眾人則忙得要命。


    至於啞女,她早就委托無邪去遊說重金買下了她的錄像帶。


    順便把她送到了國外治療嗓子去了。


    現在,隻剩下無邪胖子和她,三個無事閑人。


    他們沒有什麽事情可做,隻能在這裏等待著其他人員的歸來。


    就連一向清閑的霍醫生,也忙著研究去了。


    無邪胖子看到江南念有些無聊,便走過來邀請她。“大妹子,我們去抓魚吧。”


    “不去,無聊。”


    生活的過分安靜,讓江南念感到百無聊賴。


    久坐主位的無二白深邃的眼底無任何情緒。


    等人都安排下去後,江南念緩緩進來。


    “無二白,我出去一趟。”


    “好,需要安排人手跟著你嗎?”


    “不用,累贅。”


    “注意安全。”


    看著江南念雷厲風行的提腳開車就走,等無邪聽到聲音出門。


    隻遠遠聞到一股難聞的尾氣。


    無二白意味不明的掃視他一眼,“小邪,你身體要緊。回去休息…”


    無邪在無二白壓迫的眼神中偃旗息鼓,灰溜溜的回院落看這些年關於收集到雷城的資料。


    夜晚叢林內,早就收好自己的車。


    江南念的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隨意翻看著手上的資料。


    她無聊了,那就做些不無聊的事情。


    解語臣說得對,下雨天,是個適合流血的好天氣。


    不遠處她多年前安排過來的人手,齊飛恭畢敬走過來。


    “大小姐,你讓查的人都抓到了。”


    “走吧!”


    江南念在邊境勢力鋪成得這麽順利,作為得力助手的他也有不小的功勞。


    齊飛坐上了主駕駛,一路帶著她去了關押囚犯的地方。


    一輛普通大眾穩穩停在山腳下,路過的人定然想不到。


    這麽一輛看著平平無奇的車子全部經過改裝,防彈一流,而裏麵此時還坐著三個正在密謀殺人的人。


    江南念懶散坐在後座閉眼休憩,絲毫沒有危機感,仿佛一切都勝券在握。


    不一會,副駕駛的蘇南摘掉耳朵上的耳機,轉身對身後的江南念說:“剛剛黑了他們家的監控係統,附近道路上所有監控用電設備目前已全部癱瘓,可以下手了。”


    “蘇南,你留在車上。”


    “好。”


    齊飛聞聲下車自覺給江南念打開車門,倆人逐漸逼近一處靠山坡的小洋樓。


    路燈下身影倆人,黑色身影漸行漸遠,直至完全隱身在黑暗中。


    整個別墅裏都是她的人。


    見到客廳周圍燃著幾支白色蠟燭,宛如在給主人家提前吊唁。


    這時留下的屬下聞聲把抓到的人拖過來一樓大廳。


    借著月光清晰見到被五花大綁的十幾人拚命掙紮。


    阮名成感覺來者不善,怕是自己平時在道上得罪的什麽人,小心翼翼詢問道:“大晚上私闖民宅,你要幹什麽。我們可是阮氏家族的人,你們就不怕主家的報複。”


    江南念有條不紊地把玩著手上的槍,當時她太過淡定,讓阮名成一度以為她是來求財的。


    “小姐,想要多少好說。價格你來說…”


    哪知下一秒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拿著帶著消音器的槍冷冷道。


    “我讓你說話了嗎!”


    “聒噪。”


    黑暗中這把槍“嘭”的一聲,子彈發出瞬間一閃而過的火星,隨著子彈正中他的大腿,男人徑直跪下。


    一槍命中,江南念懶散的坐在歐式單人沙發上支著二郎腿撐著下巴。


    “我想知道,2000年你們怎麽抓到阿坤的。”


    “我要知道所有的經過,一字不漏。”


    阮名成使勁兒回想,還是身後人提醒。


    “老大,那個失憶的傻子。廣西…”


    “哦哦哦,對對對。”


    “我們在廣西大鍋飯時,遇到他的。他一直說找什麽人,什麽太陽月亮還是什麽。我們掃倉需要人血包,就帶上他了。


    誰知,他真是一把好手。失憶了也是厲害的很,踩盤子從沒有出過錯。後來,我金盆洗手就不知道他下落了…”


    江南念像是緊盯獵物一般,眼神死死咬定他。


    說話的人被眼前的美人看得汗毛豎起,脊背發涼。


    她早就在他開口前查看了他們這些人的記憶。


    “阿坤…傻子。我放在心上的人,你們當作吊粽子的血包。”


    【他們把他裝在筐子裏,渾身赤裸手腳被綁著,披頭散發,渾身是泥,越南人就扛著他從入口吊了進去。】


    那些畫麵刺痛了她的心,暴戾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的心情如同燒焦的炭,既痛苦又疲憊,仿佛無法再重新燃燒。


    反而笑意盈盈的望向倒在客廳中央的男人,審判者一般宣告著眾人的死亡。


    “你們把他當作貨物來回倒手發賣,我很不開心。”


    “他要找的月亮…是我。”


    這是回答阮名成生前的話,但也隻有死人能聽見她的回答。


    江南念瞥了跪著的眾人一眼,麵無表情地對著其中一人不經意的開了一槍,又是一槍斃命。


    把手槍放到齊飛手中,站起來走到客廳多寶閣那,順手抽出一把已經開過刃鋒利泛著幽幽寒光的長刀。


    長刀從地板劃過,刺耳的聲音宛如死神降臨人間。


    一時之間別墅內血霧彌漫,腥臭刺鼻,慘厲的哭喊聲如厲鬼,臨死前猙獰的模樣令人汗毛倒豎。


    鮮血淋漓,屍體碎成了幾截,破碎內髒伴著碎骨髓液撒了一地。


    血腥味撲鼻,空氣似乎格外粘稠。


    江南念撿起來其中一人的手機,鎖定漏網之魚拍下別墅發生的一切發了過去。


    順手把那人手機號碼記住了。?


    江南念甚至還平靜的點了一根香煙,許久沒有抽過煙了。?


    怎麽,又辣又悶又苦。


    齊飛過來,示意炸彈安裝好了。


    轉身走向門口時,江南念腳步戛然而止,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一些似有若無的殘忍笑意。


    繼而轉身再次往門口走去,帶著黑色手套的手輕輕一掀一扔。


    隨手把香煙朝背後一拋,客廳裏窗簾在慢慢燃燒。


    江南念坐在車裏降下半窗,蔑視著這座矗立在黑暗中偏僻的小別墅。


    五四三二一


    隨著江南念的倒數結束,幾聲巨響傳來,火光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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