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醒來時分,夜幕深沉,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


    “呀,姐姐。你醒來了?”


    “喪喪,你怎麽在這裏?”


    “我們剛好在附近,接到道上的消息,師傅就帶著我沿著河流找過來的。找到你的時候,你被衝上了岸邊。”


    她們現在在廣西某個邊防小城市,其實她不用他們相救也有把握活下來。


    江南月看著冷黑著臉也不講話的黑瞎子忙活,有些心虛。


    直到他結束動作坐在她邊上,她才緩緩說出兩個字,


    “謝謝。”


    平時鬧騰的他這會安靜了許多,依舊那副吊兒郎當的隨意模樣。


    就算戴了墨鏡,也能看到他挑著一雙眼斜著她。


    “劉喪,你出去。我給某個膽大妄為的大小姐換藥。”


    “哦,我也可以給姐姐換藥。”


    “出去,今天加練多一倍。”


    …………


    劉喪沮喪的拿著她換過的髒衣服出門處理。


    留下江南月麵對黑瞎子的疾風驟雨,他狐狸眼掀起挑挑眉。


    含著不明所以的笑意看向江南月,坐在床邊的女子抿了抿唇往後挪了挪。


    垂下的眼睫在暗黃的燈光下在眼下投下一塊小小的陰影,看上去十分動人,


    黑瞎子的目光逐漸晦暗,傷痕累累的手扔下消毒濕紙巾,轉而捏住她尖細的下巴,


    “大小姐敢做不敢當,我還沒有罵你。


    你躲什麽躲,救命之恩要不要以身相許?”


    他們靠的極近,黑瞎子的呼吸輕佻地撲到江南月的臉側,在狹小的空間內縈繞起曖昧的氣息。


    出乎意料的是,江南月忽地笑了。


    就著被挑起下巴的姿勢,清泠泠的視線掃過黑眼鏡俊朗的麵容。


    粉唇輕啟,吐出的話卻是不含一絲感情。


    “你想得美!”


    聞言,黑瞎子不見絲毫意外,隻是有些玩味地挑眉。


    手指利索的解開她胸前綁著的傷口,在那裏輕輕摩挲著。


    “要不是我接到你的信息,來得快。你現在指不定落誰手裏,你是想氣死誰。”


    手指加重了一份力道,又使勁掐了掐她的臉。


    江南月實在有些看不慣他這模樣,一把打開他在她臉上為非作歹的手。


    令人震驚的是,江南月胸口中彈的傷口逐漸有了愈合的痕跡。


    倆人對此沒有任何意外,也不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了見怪不怪。


    “瞎子,子彈給我挖出來沒有。”


    “怎麽我不挖出來,是留著等啞巴出來挖,還是等小九爺親自挖!”


    “臭瞎子,沒一句正經話。”


    “那你聞一聞臭不臭!”


    一身黑衣的黑瞎子伸出殷紅的舌舔了舔唇角,目光灼灼地盯著身前的江南月。


    “正經人怎麽不見來救你!”這話一語雙關,意有所指。


    江南月看到快愈合的傷口,無視黑瞎子的小動作自然的穿上了衣服。


    反正挖子彈處理傷口也早就被看光了,視線掃過他戴著墨鏡的眼睛,語氣緩了兩分。


    “你救了我一次,眼睛我幫你治。”


    見黑瞎子還要說些什麽,素白的指尖點在他受傷的手指上。


    “這是怎麽弄的?”


    “你還好意思問,這不是黑爺我接到解老板的奪命連環call嗎!


    馬不停蹄的翻山涉水來救你這個捅破天的人的狗命。”


    江南月橫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黑瞎子這麽生氣做什麽。


    “解語臣給了你多少”


    “嘿嘿,不多不多。也就億點點…”


    “拿了幾份?”


    “嘿…也沒幾份。”


    看到江南月嫌棄的白眼,黑瞎子又嘿嘿呼弄了過去。


    拉過他的手,消毒過後。拿著藥膏細細的給他上藥包紮;


    可黑瞎子這人偏不走尋常路,他喘著讓人誤解的氣聲。


    長而挑的眼一直盯著身前的江南月,一刻也不移開。


    紅唇微張,懶散的半躺在她身邊發出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哈···嗯···輕一點。”


    低沉的嗓音透露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直白地衝擊著江南月的耳朵。


    江南月被他喘的無語至極,幹脆放棄了手中的動作。


    目光直直地盯著他,頗有一點看戲又難言的意味。


    “你能不能不要喘了!黑爺你做個人好嗎!”


    黑瞎子的眼尾都暈上紅暈,好像他倆在屋子裏真做了一番什麽不可告人的事一樣。


    他湊過去,舌尖抵在牙尖上,麵上有種莫名的饜足笑意。


    他這樣,還真像是一隻狡猾的男狐狸精。


    不然怎麽會言語動作都充斥著勾引她的意味。


    他暗啞著嗓子,就連墨鏡下的眼睛都是低沉的。


    江南月完全不想理會這個死變態黑瞎子了。


    這黑瞎子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嘴裏更是什麽嚇死人不償命的東西都說得出來,她還是離遠些好。


    一腳把想躺著不動的黑瞎子踢走,抵抗不過困意沉沉睡去。


    一夜噩夢,揉著額頭睡醒了。


    “哎呦喂,大小姐醒啦。”


    黑瞎子從外邊鑽進來,透著窗外的天光,江南月才發現已經不早了。。


    視線移回眼前人身上,他梳洗過,半長得頭發紮了個啾啾。


    看到她起來了,轉身又出了門。


    江南月簡單的洗了個澡過後出了門,來到院子裏。


    黑眼鏡端上了不少的吃食放到樹蔭下桌子上。


    他身上隻穿了件背心,透出一些密色結實的肌膚,緊實的胸肌和筆直的鎖骨都若隱若現。


    這黑狐狸又四處勾引人,沒看到房東家的女兒羞答答一天來回看他無數次。


    看到江南月嫌棄的表情,黑瞎子笑嘻嘻地夾起一個包子喂到她嘴邊,手上動作不停,人卻是已經貼了過來。


    “親愛的大小姐,快吃飯吧。傷在你身,痛在瞎瞎我心呀。”


    他語氣曖昧,江南月氣的不輕,瞪圓了眼看他。


    “謝謝,我是胸口受傷。不是手殘疾了,你還是禍害別人去吧。”


    江南月一把抽過他手中的筷子,自己吃了起來。


    黑瞎子每天曖昧的話張口就來,江南月不想理他。


    當下冷著臉就自己開吃,黑瞎子尾音上挑自說自話,完全不介意她的冷淡。


    “哎呀呀,大小姐利用瞎瞎就嫌棄人家…好沒有良心哦…瞎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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