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好似沒有聽到陳金水的汙言穢語。


    “綁起來”


    周圍的馬仔立馬分工明確,倆人拖著陳金水結實的綁在了木頭莊子上。


    又一人拿著泛著冷光的匕首走了過去,劃破他的上衣。


    每一刀銳利無比,準確無比的切下一片薄如蟬翼的肉。


    脖子也被一根極粗的大鐵鏈從後麵死死勒住脖頸繞了兩圈,幾乎要將陳金水逼到斷氣。


    “啊!啊…啊啊……啊啊!”


    利刃沾滿黑紅血液,沿著刀身脈絡順流而下。


    下刀之人嘴角勾起一絲陰狠笑意,微眯的幽冷瞳眸中透出一種捕食野獸的光。


    “你勾結外人販毒,害了我的家人。今天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後悔來人間走這一趟。”


    陳金水越動彈脖子越勒越緊,連呼吸都逐漸變得困難起來。


    恍惚間,男人的痛覺已經蔓延至全身,從右邊切口處不斷滲出的血如同關不住的水龍頭。


    他越是拚命想要掙脫,缺氧眩暈的感覺越發強烈。


    隻見持刀人抬手舉刀又是一揮,快得幾乎隻能看到數秒殘影,地上的肉片越來越多。


    陳金水的淒厲嘶吼回蕩在小木屋內,在場所有人都被他刺耳的慘叫震得天靈蓋發麻。


    此刻他如一頭待宰的牲畜,而他麵前這個男人就是最冷酷無情屠夫。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從他們心底深處迸發,蔓延在身體每一個細胞。


    剩下幾個陳家人就著這恐怖的畫麵,不用過多得手段。


    跟著陳金水的馬仔就把九門接應的內奸吐得一幹二淨,隻求來個痛快的一刀了結。


    漆黑天幕一如此時的罩屠場,販毒的一眾人已經被收拾得七七八八。


    陳金水之前叫來的本地援軍卻遲遲未到,想來被路上安排得人絆住了手腳。


    他本以為穩操勝算的一局,最終還是落得滿盤皆輸。


    “小婊子,我死了…你休想…走出這裏…”


    “苟延殘喘忘恩負義之人,就不勞你費心了。”


    被繼續活剮的陳金水血流不止,半個身子都是黑色血汙。


    即便是已經虛弱無力,口中卻依舊是不堪入耳的謾罵威脅。


    江南月透過他望向屋外開得炫麗的罌粟花,淡然一笑。


    “割了他的舌頭喂狗”


    持刀人冷眼凝視,一刀捅進他那張散發惡臭的嘴,狠狠的將其割下。


    慘叫哀嚎混合著嘴裏的血水,回響在眾生人的耳邊陰魂不散。


    半個鍾頭後,已經氣若遊絲的陳金水半邊身子被剮成了骨頭架子,還能窺見跳動的心髒。


    “記得到十八層地獄,報我的名號。我名江南…,記好了。我保證你生生世世永記在心…哈哈哈哈…”


    江南月陰森森的靠近陳金水的耳邊,銀鈴般的笑聲如佛口蛇心得催命惡鬼。


    跪著的人手腳抽搐渾身發抖,生理失禁一地的惡臭。


    看到夥計從不遠處地窖抬出來,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臥底警察。


    江南月示意把陳金水養著的烈犬牽了出來,直接把半死不活的他拉去喂狗。


    江南月走到臥底跟前蹲下,把脈一番。


    “你們去把外邊的花都澆上帶來的汽油燃燒瓶,這些垃圾都扔在火裏去。”


    眾人立馬都出去行動,江南月從空間拿出藥丸塞到他嘴裏。


    “同誌,你堅持住。我們立馬送你回家,你的任務我來幫你完成。”


    昏迷不醒的臥底聞言,眼皮子睜了幾下。還是沒有醒來!


    “你們不是喜歡種罌粟麽,那我就一把火都燒了。讓你們吸個夠…”


    等她們開車走到山腳下,江南月按下開關。


    鋪天蓋地的炸彈聲傳來,熊熊大火衝天而起。


    “你們加快速度,護送他先走,一定把他安全送回國。我們兵分倆路,記得不要回來找我。”


    “快走,我來斷後。”


    江南月一人開了一輛車,引開遲到的援兵。


    剩下的十幾人,隻能按照她的命令駕車離開。


    一路開車一路燒,扔燃燒瓶和炸彈。


    燃燒的火光映射到她臉上,更加陰森恐怖。


    最後無路可開,隻能棄車隱入前方不明的林中。


    四處是連綿的山脈,明月高懸,入目是無邊的黑暗。


    藏在林中的江南月微微側耳,伴隨著輕微的呼吸聲,黑發似綢緞一般傾瀉而下,隻露出一雙清泠泠的眼睛。


    腳步聲、槍擊聲順著風傳來,厚重的葉片中依稀可見一點火光。


    有人追來了。


    江南月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手腕上的鏈子在黑暗中微微發著光。


    很快,聲音已經由遠及近,火光在黑瞳中映出一點光亮。


    領頭的是個當地的駐軍中年人,他指揮一波人去另外一個方向。


    而他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留在了原地。


    “你們,去那邊!”


    他們小心翼翼的追蹤她,無數刀柄槍支撥開草木樹叢。


    江南月見狀,往叢林深處躲藏,那裏地勢高低錯落,更為隱蔽。


    她撥開繁複葉片,悄無聲息地放出無數的蠱蟲。


    趁著他們慘叫的功夫,江南月就往山下跑。


    幾日過後趕到了關卡處,看到接應她的人。


    江南月還未走近,就看到他們眼裏的驚恐。


    江南月被隱藏的狙擊手打中了胸口,胸口開了一朵豔麗的紅花。


    看著附近奔赴過來準備活捉她的越南人。


    她粲然一笑,躍入川流不息的北侖河。


    “家主”


    “大小姐”


    陳金水販毒被剮和九門內奸的名單,和月神中槍落水的消息轉回九門之時,解語臣眼珠紅得似要泣血。


    “告訴他們,不計成本的找到江南月。”


    “活要見人…”


    他拿什麽去救她,她把天都快捅破了。


    他們為了計劃畫地為牢自顧不暇,分身乏術來不及救援。


    解語臣顫抖著歪過頭怒視趕過來的無邪,眼神裏卻又隱含了許多的淚意。


    低沉的嘴角裏隻能發出一些悲愴的嗚咽,但無邪知道。


    他在怪他,他也在怪自己。


    為何他們身不由己,救不了別人也救不了自己。


    “小花…對不起。”


    內心壓抑已久的無力感翻湧控製不住,他低垂眉眼,身軀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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