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成員一邊啃壓縮餅幹,一邊往嘴裏灌水,兩隻眼睛狠狠地盯著被蘇清擺在小桌子上的菜和米飯。


    兩邊人各自吃起來。那小個子男人看了一眼周川,慢慢蹭到他身邊,悄聲問,“老大,那些人是什麽路數?有那麽多好吃的,咱們要不要。。。”他惡狠狠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周川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泥鰍,你小子省點心吧。人家敢單獨出來做任務,能是沒有兩把刷子的?你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泥鰍不耐的撇撇嘴,“老大,你就是太小心了,錯失了多少發財的機會?你看看人家輝煌傭兵隊,原來跟咱們一樣窮,現在都能住進生活區裏麵了。”


    周川被說的有些沉默,片刻後才悶悶的說,“你別打那兩人的主意。他們跟東江周家是親戚,可別沒弄到錢惹一身騷,回頭有錢沒命花。”


    泥鰍見周川臉上的表情有些鬆動,加了把勁說:“怕什麽,隻要把人弄死了,這裏都是自己兄弟,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又沒有證據,就算被人懷疑死不承認就行了。老大,你看看人家吃的是什麽,再看看咱們兄弟吃的。幹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飯,再不弄一票大的,兄弟們都要餓死了。”


    周川看看旁邊幾個兄弟的臉色。那幾個人都沒開口,但是也都用一雙眼睛定定的望著自己,滿眼都是渴望。


    顯而易見,他們也都是同意泥鰍的建議的。


    幾個眼神的對視,7人已經心領神會。他們三兩口把壓縮餅幹塞進嘴裏,跟著周川往蘇清和冷星這邊走來。


    “冷兄弟,我們的水喝完了,你們有沒有多的水,能不能給我們勻一點?”


    周川笑著問道。


    殊不知,他們自以為的縝密計劃早就被蘇清和冷星聽了個一清二楚。


    冷星瞟了一眼正在靠近的7個人,站位看似鬆散,其實呈現出包圍之勢。


    “沒有,我們的也喝完了。”冷星淡笑著回答。


    既然已經要撕破臉皮了,何必還要多浪費幾瓶水?現在資源匱乏,幾瓶飲用水也要不少錢呢。


    周川已經走到兩人身邊,聞言臉色一變,立刻露出了貪婪的麵目,“沒有?怎麽可能!要不你把空間裏的物資拿出來讓我看看。”


    蘇清放下筷子,正想站起來,泥鰍上前幾步,猛的抬起一腳踢在桌子腿上,小桌子倒了,剩餘的菜和飯撒了一地。


    “我看你們是不識抬舉!幾個外鄉人,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是誰?老實跟你說,要是不聽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聽到沒有,趕緊把空間裏的東西乖乖的拿出來,不然等我們殺了你,那些東西你一樣保不住。”


    蘇清嘖了一聲,彈了彈濺在袖子上的幾滴菜湯。她是真有點惱火,自從喪屍爆發後,雖然天天過的都不輕鬆,可還真沒人敢這麽小看她。


    關鍵是還弄髒了自己的衣服,浪費了那麽多糧食,就衝這點這些人就該好好嚐嚐教訓。


    “想搶我的物資?隻怕你們沒那個本事。”


    蘇清受祖訓約束,不能率先出手惹是生非。所以她隻想激怒這些人,好讓他們快點出手。可惜她不會罵人,這倒成了她心中的一點遺憾。


    幸好那幾個人也怕夜長夢多,他們也是有默契的,眼神一個對視,立刻拔出藏在身上的武器圍攻上來。


    泥鰍的武士刀直接劈向蘇清的腦袋,


    蘇清抬手就擋。


    泥鰍心中大喜,心想這一下就算殺不了這臭尼姑,至少也要卸了她一條胳膊。到時候看她還怎麽反抗!


    哪知忽然聽到“當”的一聲,武士刀二十公分長的刀尖就飛了出去。


    泥鰍看著被自己握在手中隻剩下一半的刀,直接傻眼了。


    “這這這怎麽可能?你明明,明明。。。”


    他剛才明明看的很清楚,蘇清手中並沒有武器,現在怎麽會有一把刀出現在她手中?


    看著他愣神,蘇清沒有窮追猛打,而是立刻揮刀砍斷了周川掄過來的一根鋼筋。接著給了他一個窩心腳,周川連退三四步才一屁股跌坐在地,捂著肚子哼哼唧唧的爬不起來。


    就在這時第三個人已經衝到蘇清眼前,他舉起一根鋼筋正要往蘇清頭上砸,蘇清忽然衝他詭異的一笑。


    那人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可鋼筋已經揮出去,收不回來了。


    時間似乎被拉的很長,那人能清楚的看到蘇清輕啟紅唇,淡淡的說出一個字。


    “定!”


    世界立刻變的玄乎起來。


    隨著這一聲落下,那第三名成員忽然發現自己正在下落的胳膊和武器停在了半空中,一絲都不能動彈。


    而他一前一後站立著的雙腳,因為驚恐他想要退後一步都無法做到。雙腿像癱瘓了一樣,完全失去了知覺。


    他驚恐的張大眼睛,結果就被定格了畫麵。


    那邊冷星也恰在此時放翻了剩下的四個人,正好抬頭看蘇清。


    四目相對,冷星勾唇一笑:“這次我可算跟你打成平手,再輸給你我都要自閉了。”


    蘇清抿抿唇,很想說你幹嘛總是要跟我比,那不是自取其辱嗎。但是為了照顧冷星的自尊心,她還是沒說出來。


    要知道真比賽的話,蘇清隻要說一聲“定”,一秒都不要,就能定住在場的所有人。


    她可是元嬰期的修為,就算是在修仙界都能夠有一席之地,冷星還總愛跟她比,她都不好意思說那是降維打擊,實在沒有可比性。


    周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他手底下的人怎麽舉著武器死活不肯揮下去,忍不住躺在地上大聲喊:“二娃,你快動手啊?你怎麽了!趕緊去給我殺了那個女人,快點啊!”


    可惜二娃全身上下隻剩一雙眼睛還能動,其他地方就像石頭一樣堅硬,早已經不受他的控製了。


    周川喊了幾聲,其他人也發現了不對勁,先是幫著周川喊二娃,幾聲之後見二娃完全沒反應,周川就知道事情要糟,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就要逃跑。


    蘇清懶得一個一個人去抓,幹脆伸出手指著周川,隔空喊了一聲“定!”


    周川就以奔跑的姿態被定在原地。


    此時他才真切的體會到震驚和恐懼。他想看看蘇清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徹底惹怒這個人了。可惜他背對著蘇清,什麽都看不到,急的他拚命斜眼,還瞪眼珠子。


    其他五人都被嚇住了,連滾帶爬的就要四散逃命。有人一邊跑一邊大叫著:“鬼啊,有鬼啊!”


    還有人“妖怪啊,救命,救命!”


    總之,場麵滑稽又混亂。


    蘇清無奈,隻好伸出手在虛空中指連點幾人,嘴裏還連續喊了五聲“定!”,才把這幾個人全部安撫下來。


    冷星覺得有趣。


    你別說,以前在公園裏看到雕塑總理解不了看點在哪兒。今天看著這幾個人奔跑中的模樣,那猙獰的表情,緊繃的肌肉線條,冷星一瞬間開了竅。


    他忍不住上前圍著幾人仔細轉了幾圈,看夠了新鮮,才問蘇清,“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辦?如果你不想髒了手,我來也行。”


    蘇清笑著搖頭,“不用,我沒想要他們的命,還是我來吧。”


    有了上次對付魏建業的經驗,這次對蘇清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她掏出三清鈴,“叮鈴鈴~叮鈴鈴~”的按照一定的手法,加入音功輔助,圍著7人搖動鈴鐺,很快幾人眼神慢慢變的空洞起來。還微張著嘴,傻傻的隻會笑了。


    冷星有一瞬間的錯愕,他能猜到這是一種聲音攻擊,隻是沒想到蘇清現在已經這麽厲害了,竟然隻在呼吸間就能將7人變成這樣。


    他本來就自卑,現在更覺得喜歡蘇清都是在褻瀆她。


    冷星默默的按蘇清的要求,把七個人都趕進後麵的麵包車裏,兩輛車繼續出發了。


    蘇清發現冷星自從上車後,情緒就不怎麽高。不知他是受了什麽打擊,就找了個話題逗他:“哎,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我沒不高興。”


    “別否認了,你當我瞎嗎?”


    冷星看了蘇清一眼,沒說話。


    蘇清撓撓頭發,看來這招不管用啊。不過她從小到大的全部精力都在修煉上,實在不是個有趣的人,又沒長一張會哄人的嘴,這事還真有點難辦。


    想了半天,她才從空間裏拿出兩個蘋果,遞給冷星一個,“別生氣了,吃個蘋果吧。”


    冷星其實隻是在氣自己。


    他隻有這副殘破的身體,還有半喪屍的血統,能活命都是要靠蘇清的功勞。


    他喜歡蘇清,不止因為蘇清強大,耀眼,還有她的善良和天真。


    可是自從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後,理智和欲望一直在他腦海裏爭論不休。一個聲音告訴他,人生苦短,應該及時行樂。喜歡就大大方方的去表達,去關心。


    可另一道聲音一直在勸他,說他一無所有,說他癡心妄想,說他的思想很髒很齷齪,還說他不配。


    冷星的兩隻腳後跟忍不住又搓了搓。那一雙長滿鱗片沒有腳趾的肉棍又出現在他眼前,理智的聲音立刻戰勝了欲望。


    那一瞬間他做出一個決定,能陪著蘇清到處走走的時候就盡量陪著她。等以後身體變異的更多無法隱藏時,他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接受命運的安排。


    蘇清討好的笑著,把蘋果又往前遞了遞,“你不是很喜歡吃蘋果嗎?今天怎麽不想吃了?”


    冷星終於還是接過一個蘋果,看著蘇清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心情也忽然好轉了很多,兩人又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拖著一台車還有7個人,剩下的路兩人走的並不快。第二天淩晨才回到首都安全區外的停車場。蘇清幫忙給明日傭兵團的麵包車找了個車位停好,打開車門後就不管他們了。


    祖師爺有訓,不可主動出手招惹是非。蘇清覺得自己做的很好,一點規矩都沒破,還把它們平安的送回安全區,就算是完成了救人的任務。


    至於他們之後能不能活,祖訓上可沒說救了人還要包後半輩子的,那可就跟她沒關係了。


    因為這次要在首都基地住的比較久,冷星在偌大的停車場裏硬是找了個有樹蔭的停車位。


    蘇清收回大z,拿出房車安營紮寨。冷星連宵夜都不想吃,直接倒去床上睡了。


    蘇清看著很快就打起小呼嚕的冷星,心中覺得奇怪。


    冷星的身體肯定出問題了。他以前不會這麽容易感覺到累,再加上蘇清又想起冷星上次穿著鞋上床睡覺的事,她總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麽裝傻下去。


    就算冷星不想麻煩她幫忙找人治療,她都可以答應冷星,但至少要讓自己知道他究竟得的是什麽病吧?


    蘇清問了自己好幾遍,如果是朋友病了,她會不會想去揭秘?答案是會。除非不是朋友,大家才會客氣。


    如果是好朋友,肯定希望兩人有些普通朋友不能觸碰的話題,不然要好朋友幹什麽用?


    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後,蘇清一揮手,將一個用精神力製作的夢境送入冷星腦海裏。


    冷星很快進入蘇清設計的夢中,將冷星為數不多的精神力消耗在其中。


    蘇清很快脫掉冷星的靴子。奇怪的是,靴子裏麵竟然不是襪子,而是一塊白布,像裹腳布一樣包裹在冷星的腳上。


    蘇清小心翼翼的打開白布的幾個角,一雙怪異的大腳呈現在蘇清眼前。


    就算蘇清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怪事。她初時以為白布裏麵包裹的是兩條蛇,嚇的她倒吸一口涼氣,立刻往後退了三步。


    等仔細看清楚情況後,才拍了拍一顆亂跳的心重新走上前。


    看情況像是獸化,蘇清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獸化的方向,應該就是第一眼時聯想到的動物。為什麽會突然獸化?想到蛇,蘇清難免會想起不久前冷星才被蛇咬過的事。


    他當時好像就發燒了一整天,恰好第二天又趕上冷星喪屍病毒發病。那兩天多的時間裏,冷星燒的吃藥都沒用,還反反複複的。


    現在想起來,或許還真跟兩種病毒結合發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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